第九章 玄鐵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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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內的道路還算平穩,不一會就出了城門。
可是一出梁城,馬車就開始吱吱亂叫起來,好像車子不堪重負要坍塌一樣。坎坷泥路上的馬車左右搖擺,伴隨著不明方向的風吹來。馬車四周揚起厚厚的塵土,遮蔽著雙眼,不時傳來卓家隨從的嗆鼻聲。泥路上則遺留下兩道很深的車轍印,通向無盡的遠方。
在這顛簸的馬車上,卓亦凡由於是第一次出門,他對外界新鮮的事物,還正處於好奇的階段,所以一臉的興奮。
一路上,他時而讓父親卓嵩看這,時而讓卓嵩瞅那。如同籠中的小鳥,終於飛出牢籠得到了自由,又像是井底的青蛙,終於跳出深井,看到了外麵的廣闊世界。
卓亦凡不停地指東看西,還不時的嘻嘻哈哈,讓他“忙”的可是不亦樂乎。
與此成鮮明對比,卓嵩的心境此時與卓亦凡大為不同。這次出門,除了去給兒子提親之外,還要商討兩家日後生意往來,外延兩家生意上的依存關係。當然還有重要的日程,就是希望借助玄鐵山莊特有的玄鐵資源,幫他鑄造一把上等的好劍。
想想這些,哪一項都不是那麽輕易實現的。因此,一路上除了吩咐卓亦凡到了玄鐵山莊,需要注意什麽禮數之外,其餘的時間,卓嵩都是麵色平和緘默不語,好像在心裏默默謀劃盤算著什麽。
晃晃悠悠,伴隨著磕磕碰碰,這一路上走來可不算太容易。
不過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晌午。漸漸的,卓嵩和卓亦凡就能依稀看到鄴城那宏偉的城門。鄴城與梁城的距離近百裏路程,半日車馬行程足矣。
片刻工夫,馬車就駛入鄴城的城門。
鄴城雖說離梁城百裏,可是鄴城比梁城甚至還要繁華一些,麵積也不算小。雖已是晌午,陽光也挺烈,城內還是人來人往不斷,過往的客商也都絡繹不絕。
進入城裏不過半時,車夫一邊把馬勒住,一邊跳下車來,對著卓嵩喊道:“老爺,玄鐵山莊到了”。
卓嵩卷開布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高的朱紅玄鐵大門。門口有兩根漆紅的柱子,柱子前方分別矗立著兩座石獅子,甚是威嚴霸氣。
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大門匾,裝飾的甚是豪華,寫著“玄鐵山莊”四個鎏金大字。觀摩這四字書寫,真可謂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卓嵩對書法也算是殫見洽聞,稍微一看就知道,書寫此字的人,定然筆走龍蛇,精熟至極。
這麽多年沒到玄鐵山莊,想不到還是那麽的威嚴,看來玄鐵生意也是蒸蒸日上,卓嵩不由感歎。
卓嵩下了馬車,對跟在後麵的吳安連連示意,快去敲門。
吳安領會卓嵩的意圖,一溜小跑來到大門前,右手抓住懸在朱門上的虎鼻銅環,往下輕輕敲了敲,發出清脆悶重的銅環聲。
“誰啊?”一位下人模樣的年輕人探出腦袋道。
“我們是卓劍山莊的,後麵的是我家老爺,前來拜訪你家莊主。”吳安應道。
侍者打開大門,認真向車隊察看了一番。
“原來是卓劍山莊啊,你們稍等,我去請我們家老爺。”
隨後侍者一邊往裏跑,一邊喊道:“老爺,老爺,來貴客了,來貴客了!”
突然從前院處,閃出一年輕人,攔住了一邊跑一邊喊的下人。
“喊什麽,喊什麽,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年輕人不耐煩的大聲嚷嚷,臉上全是頤指氣使的神情。
看那年輕人,年紀二十來歲,青麵長臉,塌陷鼻梁,一對狹窄黃鼠小眼滴溜溜亂轉,有些倒豎的八字淺眉起伏不定,一張厚厚的嘴唇突兀出來,掛在一張錐子臉上,看著真有些欠打的模樣。【愛去△小↓說△網w qu 】
此人就是嶽宏堂的義子,嶽漢山。
長相如此怪異,嶽漢山通常情況下還是介懷的,甚至影響到內心深處那曾經有過的一抹柔軟。但是他有時卻滿不在乎,反而認為長的醜又能怎麽樣,反正惡心的是看到自己的人,自己又看不到,惡心不著,無所謂了,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嶽宏堂之所以收這個義子,是因為當年自己歲數太大,又沒有孩子,兩老口就商議收養一個義子來養老,以備延續嶽家的家業。
小的時候,嶽漢山長的還算可愛,漂亮。可沒想到,這孩子越長越不濟,越長越醜,以至於長成了今天這副惡作劇模樣。雖然長得醜,但是嶽漢山想得美,各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從來沒有停止過,好像如果不撞一下南牆,就不知道什麽叫絕望。
再後來嶽宏堂意外得子,生了一位千金,也就是從小與卓亦凡定有娃娃親的女兒。老來得子的嶽宏堂,對女兒可是寵溺上了天,嶽漢山待遇也因此從天上跌到地上。
“回稟大少爺,是卓劍山莊莊主來拜訪老爺。”侍者彎著腰回道。
也不知是怕這位少爺的威嚴,還是嫌他長的實在醜陋,害怕嚇著自己,侍者連眼都不敢抬起。
“卓劍山莊?有什麽了不起,至於這樣嘛。你來山莊也好多年了,這點規矩都忘了。”嶽漢山歪著嘴,趾高氣昂地大聲斥責道。
“少爺對不起,是小人一時慌了神,忘了規矩,還請少爺饒恕。”侍者不斷擦拭滲出額頭的汗水。
“念你初犯,這次就饒了你。老爺在書房,你快去請吧。”嶽漢山整了整灰色長衫,挺著胸膛朝大門大搖大擺的走去。
侍者潵溜就往老爺書房跑去,心裏應該是慶幸自己終於擺脫了這個陰差。
嶽漢山之所以有這番行為,部分是因為嶽宏堂自從有了親閨女之後,對嶽漢山沒有以前上心了,再加上長相問題,對他更加冷淡。隨著嶽漢山年齡的增長,下人們也開始私下議論,議論他的出身,議論他的長相。久而久之,這些閑話也傳到他耳朵裏。漸漸地,嶽漢山也更加肯定自己並非是嶽宏堂的親生兒子。有了這些原因,他心裏越來越扭曲,內心陰暗麵不斷擴展,開始慢慢使用一些瘋狂手段對付下人。
人們都說相由心生,長相一定程度上反映著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這不,嶽漢山也發現隻有通過不斷折磨他人,才能滿足自己扭曲的內心需要,才有那種暢快淋漓之感。逐漸地,在嶽漢山眼裏外界全是敵意,沒有友情,甚至沒有親情可言。
“原來是卓劍山莊的卓莊主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晚輩嶽漢山在這有理了。”嶽漢山拱著雙手皮笑肉不笑道。
看到嶽漢山,卓嵩有些摸不著頭腦,旁邊的一個嶽家下人連忙應道:“這是我家大少爺”。
此話一出,卓嵩定了定睛,渾身打量著嶽漢山,心裏默念著,沒聽說嶽宏堂有一個這麽大的兒子呀。
嶽漢山被卓嵩打量的開始有些不自在,他又開始往負麵深想,以為卓嵩是在嫌棄自己,隨後不悅道:“卓莊主,怎麽了,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從背後傳來一個渾厚聲音。
“卓兄,小弟來晚了,哈哈。”
來人身穿灰色大褂,頭發大半都白了,雙目猶如黑洞,精神矍鑠,看似瘦弱的身軀卻給人一種難以抗衡的壓迫感。
此人就是玄鐵山莊莊主,嶽宏堂。
嶽宏堂走到嶽漢山跟前,對著嶽漢山說道:“漢山,不得無禮,這是你卓伯父。”然後滿臉堆笑的向卓嵩走去。
“嶽兄,這麽多年,你還是寶刀未老,英姿還是不減當年啊。”卓嵩捋著胡子笑道。
“哪裏,哪裏,我看是卓兄才是風采依舊啊!”嶽宏堂拱手推讓道。
看到兩人如此盛情的打招呼,嶽漢山心裏一陣納悶。
“凡兒過來,快快見過你嶽伯父。”卓嵩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卓亦凡道。
“嶽伯父好。”卓亦凡上前俯首弓腰作揖道。
“哎呀,這就是亦凡吧。長這麽大了,老夫十幾年沒見,亦凡已成風度翩翩的才俊了。不過,還真有些卓兄年輕時的風範。”嶽宏堂驚異道。
“毛頭小子,乳臭未幹,嶽兄謬讚了。”卓嵩謙虛回道。
“我才不是小孩呢。”卓亦凡聽了卓嵩的話,嘟噥著嘴喊道。
哈哈哈哈……聽了卓亦凡的話,院內同時響起了兩人爽朗的笑聲。
嶽宏堂右手一揮:“走,卓兄裏麵請。”
當嶽宏堂帶著卓嵩經過嶽漢山時,嶽漢山眼裏發出一絲寒光,猶如深夜中月光照在狼的眼睛上,折射出令人膽顫的寒光。
這一幕不經意間的舉動,都被跟在後麵的卓亦凡看在眼裏,不由的讓他有些心驚膽寒。
相由心生,此人長相如此醜陋,神情如此飄忽,定是個狠角色。這種想法,是嶽漢山留給卓亦凡的第一感覺。後來的嶽漢山果然令人刮目相看,並且一定程度上左右了周圍人的命運,隻不過是以一種特有的形式刷著存在感。當然,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