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2019年8月31日星期六

    當王文恒發現康誌飛居然在半夜打開電腦上網的時候，不光感覺到有些疑惑，甚至還多少有那麽一些緊張。這讓他趕忙打開了所有監控設備。康誌飛房間內不同角度的情況都出現在了幾個不同的屏幕上，同時他所使用的電腦其屏幕所顯示的內容也一並同步了過來。王文恒仔細地查看了一會之後，才終於放下心來，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因為他發現康誌飛現在正在搜索一些與空戰相關的資料，並把許多數據都記錄了下來，然後仿佛還在計算著什麽。顯然，康誌飛並沒有做任何違規或者沒有意義的事。隻是這個時間，按照要求康誌飛是應該老老實實的睡覺的，畢竟睡眠和休息對於飛行員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王文恒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康誌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就當作不知道，不去管他了。

    “或者，這個孩子還真能給人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王文恒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關閉了監視器的屏幕。此時的他，心中隱隱有了一些期待。他已經猜到康誌飛想要做什麽了，不過他要做的事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此時王文恒已經打定注意去給康誌飛足夠的私人空間和時間，讓他能盡快地實現他的想法。在鹿菲菲還是他的學員的時候，就也曾像康誌飛這樣偷偷摸摸地自己去琢磨一些東西，並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就。至少從鹿菲菲到現在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來看，當初王文恒對她所采取的“縱容”的態度還是非常有用的。

    因為有了半夜對康誌飛“小動作”的發現，所以王文恒決定把一些訓練項目提前進行。於是他便把自己的想法和另外一個與他身份相同的教官商量了一下，之後在上午的時候，康誌飛就見到了一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看上去冷冰冰的美女。

    “來，我先給你介紹一下。”王文恒在帶著康誌飛和那個中年男人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就對康誌飛說，“這位是林立，林教官，江湖人稱林教頭的就是他。”

    被王文恒稱作林教官的那個男人撇了王文恒一眼，沒有理會，而是對著他身後的美女說：“這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就是王教官了，江湖人稱笑麵虎的就是他。”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康誌飛很想笑出來，隻是不敢。可是他看到那個美女卻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眼前的事並不好笑，又好像她根本就是一個不會笑的人一樣。

    王文恒這個時候還是笑眯眯地說：“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這麽一個外號呀？今天我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好啦，既然這個主意是我出的，那就由我來說吧。先別管林教頭呢，你們兩個先互相認識一下吧。我的徒弟，康誌飛，航校的高材生啊。這一位是歐陽雪婷，霆擊團三中隊的隊長。”

    王文恒剛剛說出美女的名字，康誌飛的眉毛就動了一下，嘴裏不自覺地說：“歐陽雪婷？”

    王文恒聽見康誌飛的聲音，不由地問道：“怎麽？你認識她？哦，對了，她也是你們航校畢業的，現在還是你父親的部下。”

    見王文恒問起自己，康誌飛也就直接說了：“嗯，我的學姐呢。我沒見過，但是卻早就聽過她的名字。我的好幾個老師都拿她來給我們舉過例子，還說她是一個特別有潛力的飛行員，隻是……哦，學姐，你怎麽會是三中隊的隊長？那不應該是鹿菲菲嗎？”

    其實康誌飛剛才的話隻說了一半，航校裏的很多老師確實都說歐陽雪婷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飛行員，隻是實際上幾乎所有考核的成績卻都不理想。康誌飛是說到一半才發現後麵的話似乎不太合適說出來，所以才趕忙轉移了話題。

    可是麵對康誌飛的詢問，歐陽雪婷卻並沒有回答，而是先看向了自己的教官。林教官見她看向了自己，說：“他問你什麽你就說吧，這裏沒有外人。”

    在得到了教官的許可之後，歐陽雪婷這才開口，說：“龍飛以前是我的隊長，在她離開以後我才暫時代理中隊長這個職務的。”

    歐陽雪婷的聲音很好聽，但卻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就和她的表情一樣，這讓人總是猜不透她的喜怒哀樂。

    王文恒似乎也有些受不了歐陽雪婷給人的這種冰冷的感覺了，沒有再給他們兩個對話的機會，繼續剛才的話題說：“你們兩個是目前我們這個x戰機計劃中僅有的兩名飛行員，也可以叫試飛員。也許你們都奇怪為什麽之前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現在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了。這實際上主要是出於我和林教頭之間的習慣，我們向來是先各自訓練我們各自的徒弟，讓你們都能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這次的x戰機計劃也是一樣，特別是這是一種全新概念的戰鬥機，所以在戰術戰法以及操作上都會有很大的不同。說實話我跟林教頭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也就是說，對於駕駛這種飛機，更多的還得是靠你們自己。不過現在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所以我覺得你們也到了可以在一起配合訓練的時候了。我相信這段時間你們都已經對這種飛機有了自己的理解，那麽在接下來你們在一起配合訓練的時候，就要多注意交流彼此的心得，把你們兩個人的領悟都合二為一。之後，我們會再根據你們的表現再來安排下一步的訓練，比如對抗什麽的。現在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康誌飛回答道。但實際上他心裏想的卻是，麵對這樣一個冷若冰霜的戰友，可怎麽去交流嘛……

    “沒有。”歐陽雪婷也同樣回答道。在她看來，服從命令對自己來說就是最重要的。這個信條在她還在航校的時候雖然就不斷地被灌輸著，但真正成為她行為的準則，卻還是在鹿菲菲當她的隊長的那段時間裏形成的。

    見兩個人都表示沒有什麽問題了，王文恒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好，既然都沒問題了，那現在就上模擬器。先從最簡單的配合開始，雙機編隊飛行。”

    康誌飛和歐陽雪婷兩個人都進入並啟動了模擬座艙，兩個教官則來到了控製室給他們設定任務。之後，王文恒和林立就沒有再去管兩個人，而是坐在一起開始交流了起來。

    首先說話的是王文恒，他的臉上還是掛著那副招牌似的笑模樣，說：“你發現沒有？這兩個孩子的性格差異實在是有點兒大呀，我有些擔心倆人在配合上可能不會太順利。”

    林立卻像是故意要刺激王文恒一樣，說：“看你這樣子，笑眯眯的，哪兒有一點擔心的意思啊。”

    王文恒無奈地說：“我天生就長著模樣，你以為是故意做出來的呀？別打岔，說正經事兒呢。你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林立似乎對於能夠取笑王文恒趕到很得意，笑著說：“我能有什麽好辦法？不過我覺得至少應該讓他們兩個首先能互相了解對方。特別是對於對方脾氣性格特點上的了解，先讓他們知道對方都有什麽毛病，並讓他們盡量在這方麵遷就一點，這樣至少不會因為性格上的差異而產生什麽衝突。”

    王文恒點了點頭，說：“嗯，我也覺得你說的這個很有必要。這樣吧，一會兒等他們兩個下來之後，我們就分別找對方談談。我的意思是，我跟歐陽雪婷談，你跟康誌飛談。”

    “行，沒問題。”林立先答應了下來，又接著說，“歐陽雪婷這孩子吧，性子看上去是偏冷了一些，但我總覺得這好像是因為她有些自卑造成的，所以才會用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辦法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一些東西。所以這段時間我在對她的訓練過程中更多的是采用鼓勵的辦法。我想如果讓康誌飛能經常地向她請教一些問題，這樣既可以讓她找到更多的自信，又能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特別是一個本來有些自卑的人，如果突然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可以當另外一個人的老師，那麽她就會很自然的對這個人產生親近感，甚至還會有保護欲。”

    林立說的是心理學上比較簡單的例子，王文恒自然也明白，於是也欣然同意道：“嗯，對於這姑娘這裏，我全力配合。我會告訴康誌飛說她的理論知識非常地全麵，特別是她還在鹿菲菲的手下飛過。你還不知道呢吧？康誌飛可是一直都把鹿菲菲當成偶像呢，我把這件事告訴他，他一定會經常去纏著歐陽雪婷的。”

    林立顯然是剛剛知道，不過卻是對王文恒說：“那你有沒有告訴他鹿菲菲還是你教出來的呢？”

    王文恒說：“現在還用不著，真到了有那個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他的。行了，你說完歐陽雪婷了，我該說說我的寶貝了。”

    “寶貝？”林立奇怪地問。

    “那是當然，我的哪一個學生最後沒成了寶貝？”王文恒理所當然地說，“這孩子獨立性很強，自主學習能力也是沒得說，所以讓他主動去請教歐陽雪婷不會有什麽難度。但是他的自尊心也稍嫌強了一點，這個你得注意別讓歐陽雪婷在這上麵刺激到他。總的來說，他還是比較容易接近的。不過有一個需要注意的地方你應該也知道了，那就是他的女朋友。別看這小子人不大，但絕對是個癡情的種子。特別是他那女朋友，也算是萬裏挑一的了，對他那真叫沒的說，連我都嫉妒。所以，絕對不能說他女朋友的壞話。以他的性格也許不會直接翻臉發脾氣，但哪怕隻說了一句，他也絕對會記在心裏的。要是為這個而產生了隔閡，我覺得恐怕還真的是很難消除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