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2020年3月1日星期日

    類似這種涉及到“絕密”級的涉密事件，自然會在發現後的第一時間就層層上報，而當然所需要的調查也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展開。所以關於鹿菲菲等涉嫌量子通訊係統相關的涉密事件在某位首長得知消息的時候調查就已經開始了。

    “胡鬧！去調查龍牙的泄密事件？還是那個代號龍飛的小姑娘？別說她不可能泄密，就算確有其事，不管她泄的是什麽，我明天就讓它解密。”

    這是首長的第一反應。

    這當然也是一時的氣話，所以接下來他還是了解了一下大概的情況。可是在了解了之後卻更生氣了，更是連說了三個“胡鬧”。但很快就非常理智地分析說：

    “龍飛這個小姑娘我注意過，她喜歡研究並利用敵人的心理。無論這個敵人是個人還是國家。聽說那個視頻是她故意錄下來以對付越南的？那就更證明她在主觀上是不可能存在泄密的問題了嘛。不過最重要的是，無論泄密與否，這個東西都是我們可以利用起來的嘛，特別是在這個視頻中那更像是無意中提到的，反而更容易讓人相信。當然了，既然我們現在的的確確有了這個東西，那麽現在既然時機合適，也不妨拿出來亮一亮。畢竟我們幾年前就已經製定了這樣的策略：一些高精尖的東西也要時不時地拿出來讓別人看看，這也是亮劍。總是藏著掖著，誰都不知道，又怎麽能具有威懾性？

    “這段時間我們空城計也唱的不少了，總這樣就難免會有人產生懷疑。而現在我們既然手裏的確有了這個東西，索性就借這個機會大大方方地拿出來讓他們看。拿出一個方案來，把這個東西‘不小心’地透露出去，然後再當作被迫的專門公開出來。當然了，也有必要先看看各方麵的反應。如果一切都如預期，那麽當我們大大方方拿出來的時候，所得到的效果和回報也就一定會更多更大。

    “哦對，負責這個量子通訊的也有龍牙的份吧？讓龍牙的科研部門派人過去，一是叫停什麽審查，二是把係統給使用單位做更直接更細致的介紹。另外，關鍵性的技術資料還是要保密的，一定要注意，真正徹底解密的隻能是這個東西確實存在的這個事實，其它的核心內容仍應按照相應的保密要求來辦。對於那個領航員嘛……應該也不會存在什麽問題。不過既然審查組已經下去了，那麽必要的詢問也是可以的，查一查也沒什麽壞處，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對自己的同誌我們還是要信得過的。”

    中國是一個法製國家。首長也好領導也罷，他們的命令或者是指示自然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但是在不與現行法律相悖，在相關法律法規所允許的範圍之內，還是可以當作一些事情具體執行時的標準或者參考的。所以在這番講話之後，也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泄密”事件確實存在的情況下，本著“疑罪從無”的精神，針對鹿菲菲涉嫌泄密的、已經讓三名審查者頗為頭疼的審查被中止了。

    這三個人是從那名不請自來的美女軍官給他們的正式公文中獲知這一情況的。而這名美女軍官則正是曾與鹿菲菲和肖劍等人同為隊友的王雯霄。她這次出現在龍牙部隊的基地中自然不會僅僅隻是為了通知審查組中止針對鹿菲菲的審查的，更重要的任務還是作為量子通訊係統的研發參與者來負責給使用單位培訓的。

    其實中國對量子通訊技術的研究早就已經開始進行並取得了理論上的成功，相關的試驗也在幾年前就已經進行過多次了。對於在全世界範圍來說都絕對稱得上是尖端頂級的通訊技術來說，最先得到應用的肯定是在軍事領域。很少有人知道的是，中國的量子通訊技術實際上已經在實戰中得到檢驗了。那及時早些時候為特勤一營裝備的“蝙蝠”係統（詳細情況請參看前作《龍牙-特戰之劍》）。隻不過“蝙蝠”係統除去指揮端之外，更偏重於單兵化和微型化，所以在通訊距離等方麵還存在一些不足。但是這一次安裝到j-12xcd上麵的通訊係統就完全不一樣了。特別是對於使用磁力源動力係統的飛機來說，係統的重量已經不再是必須要考慮而且受到極大限製的製約條件，再加上已經有了相對成熟的技術和開發經驗，可以說j-12xcd上所使用的這套係統已經是完全成熟並能保證幾乎一切作戰需要的通訊係統了。更為巧妙的是，為了能讓飛行員更好的熟悉和使用新的通訊係統，它在外觀甚至操作方式上同以前的無線電係統可以說是完全一樣的，真正的區別則隻是那些藏在設備倉裏的看不見的核心部件。

    相較於傳統的無線電通訊來說，量子通訊最大的優勢在於安全性。量子通訊被普遍認為是安全和保密性最高的通訊方式。這源自於它基於量子震動的不可複製的唯一性，在此基礎上所進行的一切通訊都不會有被截獲和破解的風險，也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未來軍用保密通訊的首選。而另外一個，除了可以進行海量信息的遠距離傳輸之外，還能非常好地確保信息和數據的實時有效性，這對越來越重視戰場信息的現代戰爭來說無疑又是一針興奮劑。這也就是為什麽鹿菲菲能把錄製好的視頻瞬間就及時地回傳給了數千公裏外的基地。

    當王雯霄出現在鹿菲菲麵前的時候，還真是給了鹿菲菲一個不小的驚喜。不對，應該說隻有喜沒有驚。鹿菲菲從見到王雯霄的那一刻起，就好像突然忘記了自己正在接受組織上的審查，躥過去就拉住了王雯霄的手，然後活像個小孩子似的又是笑又是跳。雖然她實際上也還真算是個孩子呢。

    疑問當然會隨著鹿菲菲的喜悅和興奮同時而來，不過雖然第一眼看到王雯霄的時候鹿菲菲就已經問到“你怎麽跑過來了”，可瞬間就被兩人的笑鬧和親熱所徹底掩蓋了過去，而鹿菲菲也似乎根本沒想讓對方回答的意思。直到兩個小女生之間獨特的“重逢儀式”結束之後，鹿菲菲才又重新提起了這個問題。

    “還不是因為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誤打誤撞居然都能讓你蒙出一個量子通訊來。我來就是要告訴你，你的飛機現在使用的就是量子通訊技術和設備。這可都是屬於絕密的東西啊，你自己說你視頻裏那些話算不算泄密？”

    鹿菲菲聞言差點把眼珠給瞪出來，不可思議地說：“不是吧？你是說這個量子通訊不但我們已經搞出來了，而且還已經進入實用階段了啊？”

    “你以為呢？”多年的戰友情早就讓兩人親密無間了，所以王雯霄這時在言語中當然不會對鹿菲菲客氣，“不然人家幹嗎大老遠地特地飛過來查你？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對你這種小聰明的懲罰，叫你沒事總是瞎得瑟。現在好了，被查了吧？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了吧？按說你的級別是有權查閱相關信息的，隻不過你一直沒看而已。再加上你是原裝龍牙，身份本來就特殊，當然不會有什麽問題。可是你的搭檔就慘啦。現在對於你泄密事件的審查已經很明確地被結束了，但是對他的調查卻沒停啊。就算查不出什麽問題來，按照慣例他也很可能被調離。如果運氣再不好的話，沒準以後都可能再沒機會上天了。”

    那三名負責來審查鹿菲菲的哥們是陪著王雯霄一起進來的。說實在的，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很輕鬆地就能判斷出這兩個人重逢時的表現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的自然流露。但是當她們聽到王雯霄在向鹿菲菲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同時意識到事情要糟，但是想要去阻止或者岔開話題，卻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領航員？不審查我了還繼續審查他？那這麽說的話，他算不算是成了我的代罪羔羊？是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就必須得找一個人出來頂罪？”果然，鹿菲菲一聽王雯霄的話就立刻顯得有些衝動了。她看起來好像是在向王雯霄爭辯，但很快就把頭轉向了那三名審查著，幾乎是不依不饒地架勢來質問剛剛還在審查自己的那三個人。“你們要搞清楚，這整個計劃都是我拍腦門想出來的，根本就不可能想到我的飛機上居然真的已經有了這玩意。而我的航天/領航員就更不知情啦。他的每一句話可以說都是按照我個人臨時瞎編出來的劇本一字不落地重複的。現在可好，我的嫌疑是洗清了，你們卻還盯著他不放。是不是說隻要事情驚動到了你們，那就必須得有個結果、必須得有一個明確的結果？是不是你們還需要依次來證明你們的判斷沒有錯誤？那好，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們，他在這次任務中，也包括視頻上所記錄的那些細節，其中的每一個行動每一句話都是在我的要求或者授意下進行的。而且我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