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2020年3月3日星期二

    越南沒有向中國宣戰。中國也沒有向越南宣戰。然而兩國的軍隊不但在邊境地區展開了激烈的交火，而中國的部隊更是深入到了越南境內數百公裏。

    從表麵上看，中國似乎真的有些蠻不講理了。而越南當局自然也就抓住了這一點，利用媒體利用新聞來大做文章。弱者往往容易博得他人的同情，但這種同情更往往是需要建立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的。國與國之間更是這樣。所以越南打出的這張苦情牌並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不過，若是他們能夠將這種狀態一直保持下去，雖然恐怕會讓越南的國際地位一跌再跌，但差不多的時候或許也總會博得個別同情的聲音的。然而遺憾的是，他們的苦情牌隻打了一天，便因為向平民發放槍支的決定而徹底失去了效用。

    越南整體軍力在東南亞地區來說也算數得上了，但也僅限於這一有限的地區。別說是麵對像中國這樣連號稱世界第一的美國都不敢輕易為敵的國家了，就算是麵對印度恐怕都隻有挨打的份。不過這其中的差距主要還是體現在空軍海軍這樣的高價值高技術部隊上，當然陸軍也同樣缺乏先進的主戰坦克等重型裝備。但是在槍支彈藥等這些輕武器上麵，越南所擁有的數量可實在不少。這也是其強硬派敢於說出發動“人民戰爭”這樣的話的原因。

    武器的發放是在夜間連夜進行的。大批的槍支被從庫房中搬了出來，然後首先在部分城市挨家挨戶地給送上了門去。當大批的越南百姓在半夜被敲開了家門的時候根本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更多的都是在半夢半醒中就被告知“中國人已經侵占了我們的國土，你們要拿起槍來保衛自己的家園”。當然，這些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強硬派們還沒有混蛋到見人就給槍的地步。第一批發放槍支的這些平民也都是篩選過的，多半都曾有過服役的經曆，在紀律和覺悟方麵應該是不成問題的。不過就算真出了亂子也無所謂，畢竟他們本來的打算就是想要製造混亂。

    3月3日，解放軍武裝撤僑行動的第二天。

    這一天，天才剛剛發亮，河內的百姓就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其實人們早就已經知道解放軍要進行武裝撤僑的事了，並也因此而在整個社會造成了一定的恐慌。但隨著第一天的過去，人們發現解放軍雖然已經進入了越南，甚至有傳言說河內已經被包圍，但除了能在城市外圍看到屬於中國的坦克之外，卻並沒有太多的不同，更沒有想象中的炮火和硝煙。

    可是到了今天就不一樣了。在城市的主要道路上，除了大批的公安警察之外，還出現了荷槍實彈的越軍士兵。不過他們並不是在維持治安，而是正在把成箱成箱的槍支彈藥打開整理著，就在道路的中間。交通已經被封鎖了，有人站在高處大聲的宣傳著。大概的意思也沒有什麽新鮮的，仍是什麽中國人已經打進來了，我們要包圍自己的家園之類的。

    其實大多數的百姓在一開始並沒打算就這麽簡單的被忽悠著拿起槍去充當炮灰，但也不乏總會有那麽一些熱血的青年。再然後，又有人發現似乎軍方並沒有要求那些拿了槍的人具體做些什麽，甚至連最基本的登記什麽的都沒有。就覺得拿了槍也不一定就要去打仗啊，至少放在家裏還可以保護家人的安全呢。到最後，主動去領槍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很快所有槍支就全被發放一空了。

    同樣是在天剛剛亮起來的時候，有兩條比較重要的消息就傳到了武裝撤僑行動總指揮的案前。第一條是，越南政府已經趁夜從河內秘密轉移，從陸路向越南南部移動。第二條就是越南政府向平民發放槍支的消息了。

    針對第一條消息，總指揮並沒太在意，畢竟這是早在預料之中的了。所以他隻是簡單的命令已不妨在榮市一線的部隊不要阻攔，對任何非武裝的車輛和人員一律不予理睬。本來解放軍來越南就不是打仗的嘛。

    不過對於第二條消息卻著實讓他皺起了眉頭。在思索片刻之後，馬上命令將參與這次行動的所以海軍陸戰隊和龍牙特戰隊都派出去，一方麵加強各使領館的安全保衛工作，一方麵增援人數較多的中國公民聚集點。他已經意識到，一場混亂很快就要開始了。

    再然後，他轉頭對身邊的參謀說：“不是昨天就有好多外國的記者申請能隨我們的部隊一起行動嗎？告訴他們，這是在越南境內，我們不會幹涉他們的自由，所有行動他們都可以跟隨采訪。但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他們的行動也應該告知我們，並聽從我們的安排。然後通知各部隊，有記者在的時候，必須要遇到攻擊才能還擊；而沒有記者的時候，拿著槍的就都是敵人，甭管男女老少穿什麽衣服。

    這個時候，遠在北京遠郊秘密基地中的鹿菲菲等人，在吃完早飯後剛剛再次登上已經準備妥當的j-12xcd。他們已經休息了十二個小時。按理說現在仍處在整個行動的初期也算是最關鍵的時候，最為最有效的威懾力量也是最有效的打擊力量，龍牙空中部隊是不應該如此清閑的。不過在昨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鬆而且徹底掃平了所有試圖有所作為的幾個越南軍用機場之後，中國官方適時地再次公開表態將會把所有威脅扼殺在搖籃裏，越南真的是被嚇到了。而且中國還表示會保持至少八架空天戰機時刻在越南上空全天候待命，以保證最低限度的需要。這就更不得了了。當然，這一次又是空城計。中國現在真的一共就隻有四架隻能算作準空天戰機的j-12xcd啊。雖然這些飛機可以連續執行任務，但飛行員們可不行，必須得到充分的休息。所以在敲山震虎之後，鹿菲菲等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悄然返航了。至於那所謂的“八架空天戰機”就交給空軍和海軍航空兵去完成了。在空警2000等擁有電子戰能力的飛機和其它常規戰機的配合下，類似於美國這些些一直緊盯著越南態勢的國家看著剛剛借助衛星和其它偵查手段得到的情報，無不鄙夷地表示：“什麽保持八架還最低限度，騙鬼呢？越南上空的空天戰機，明明在最少的時候也至少有十二架！”——對於部分不負責任的媒體所透露出來的這一消息，中國方麵不予評價。我們本來說的就是“至少八架”嘛。

    龍牙空中部隊的再次出擊並沒有傾巢而出，而是隻起飛了兩架。另外的兩個機組將在八個小時之後再去接替。不過這一次搭檔的是鹿菲菲和康誌飛，而且康誌飛的j-12xcd換裝了水下模塊。這是因為越南的多艘潛艇已經離港了。

    在越南中部地區，30000米高空。兩架j-12xcd正不急不緩地繞著圈子在低速巡航飛行——1.2馬赫的低速巡航飛行。沒錯，駕駛它們的分別是鹿菲菲和康誌飛。坐在鹿菲菲後麵的，仍是那個險些接受因“涉嫌泄密”而被停飛的倒黴航天/領航員。這個時候似乎也該介紹一下他的情況了。李元晨，男，26歲。曾經也是一名年輕有為的特級飛行員，一年前開始作為一名後備航天員接受相關訓練。直到j-12xcd的出現和龍牙飛行部隊的成立，他便成為了專為鹿菲菲配備的航天/領航員。

    其實這次的“泄密事件”對李元晨的影響還是不小的。不過並不是對他的信念之類的有什麽影響，而是在感情上的。他對鹿菲菲的感情。最初當他得知將成為最神秘的龍牙飛行部隊的一員時，著實興奮了一陣。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將給一個還不到20隨的小姑娘當副手也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更加激動了。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鹿菲菲所創下的那些豐功偉績。盡管鹿菲菲看起來隻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但李元晨知道什麽是強者、什麽是英雄。換句話說，李元晨從一開始就對鹿菲菲是非常尊重的，甚至是崇拜。當然即便沒有這個原因，單純隻是因為作為軍人的覺悟李元晨也會在任務中絕對執行鹿菲菲的每一個命令。對於李元晨來說，實際上接觸鹿菲菲的時間並不長，如果不是執行任務或者一起訓練，甚至連見麵的機會都很少。而他隨鹿菲菲一起執行的任務也不過就那麽寥寥的幾次而已。可是就是這有限的幾次任務當中，卻讓他對鹿菲菲愈發尊崇了起來，甚至都幾乎達到了盲目的程度。不過李元晨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盡管和鹿菲菲接觸不多，但他還是很快就發現鹿菲菲似乎和丁樹幟的感情很好。不過這種感情好像可絕不僅僅隻是生死戰友直接的感情那麽單純。當然了，要說什麽確鑿的證據李元晨是沒有的，就連鹿菲菲和丁樹幟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也似乎都很正常。唯一讓李元晨有這種感覺的就是鹿菲菲和丁樹幟在一起時兩個人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眼神，還有不經意間語氣上的細微變化。這當然是不能作為什麽證據的，不過李元晨相信自己的感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