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輕裝赴險踏歌行

    七絕（新韻、平起、首入韻）

    飄無所靠恰浮萍，空有英雄百戰兵。

    為解千軍出困境，輕裝赴險踏歌行。

    “我實在無法表述出，當我肩負整個人類希望的重任時，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情。”摘自《戰爭回憶錄》——陳飛塵著，星河曆34年出版。

    由宋慧清寒惹出來的“酒吧風波”我和肖星河到最後也想出一個絕對靠譜的辦法，隻好就先由他去了，但願不會再惹出什麽麻煩吧。

    由於我們已經發現了敵人大型戰艦的殘骸，很可能就意味著我們離敵人的主力部隊已經不遠了。為了謹慎起見，指揮官決定將整個艦隊都隱匿在我們剛剛發現了大量飛船殘骸的星域裏，抓緊時間解讀敵人戰艦的性能參數。在這期間，我們也就有了每天的例行巡邏任務。

    也許是幸運之神終於開始眷顧我們吧，雖然我從來不相信那些東西。但一連十多天了，我們再也沒有遇到過一個敵人，而通過殘骸對那些外星生物以及其科技的了解和研究工作卻不斷取得了驚人的進展。

    第一個驚人的發現就是，我們在殘骸中找到了部分外星生物的遺體，卻發現那些外觀流線型極佳、酷似魚類的大型飛船的主人竟然是一種水生生物，這真的太顛覆人們普遍的認知了。王誌浩給他們起了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叫做“水星人”。由於水生生物的特性，他們即便是在太空船內時，也必須穿戴特製的太空服。所以他們的太空船並沒有采用完全的氣密設計，隻有部分作為生活休息的區域內充滿了液體。這就讓他們的飛船在外殼的設計上簡單了很多，但同樣也導致了飛船整體的防護能力也很低。同時，通過對殘骸中發現的一些設備進行分析，我們已經可以確認，這些外星水生生物和早前曾給我們發出過友好信息的是同一種族，甚至有可能那些信息就是由這些已經變成了殘骸的飛船發送給我們的。

    艦隊派出的工作船對這些水星人的飛船進行了仔細的查探，最後確定那艘最大的、足以裝下我們半個艦隊的龐然大物實際上是一艘貨運飛船，而整個水星人被摧毀的艦隊實際上也是一個貨運船隊。十艘大型飛船中，僅僅有三艘是接近我們的空間驅逐艦規模的作戰飛船。計算機通過對各個殘骸所處位置及狀態來進行分析計算，最終基本確定那場不久之前發生的戰事，應該是水星人的貨運船隊遭到了敵人的伏擊，在經過了頑強的抵抗並摧毀敵人兩艘戰艦之後全軍覆沒。

    同樣的，科研人員也找到了另一種族生物的屍體，他們明顯要比我們人類粗壯得多。“他們的樣子看上去就跟野獸沒什麽區別。”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王誌浩對他們樣子的形容。所以，他們理所當然的有了“獸人”這個稱呼。

    當然，這些並不是重點。科研人員通過對另外明顯屬於獸人一族的大型戰鬥飛船的殘骸進行了更為細致的研究，發現這兩艘體積略小於我們空間驅逐艦的飛船，實際上的防禦能力也要低。而他們裝備的最具攻擊力的武器也隻不過是粒子加速炮而已，威力大約是之前我們遭遇到的那些小型飛船上所裝備的武器威力的兩倍左右，射程也隻是稍遠一些。單從攻擊武器和防護能力上去考慮的話，這種飛船絕不是我們的空間驅逐艦的對手。

    這一發現，讓很多人都興奮不已。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有一個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對手。而現在，既然發現敵人的戰艦遠比我們此前想象的要弱小，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在過去的這十多天裏，我們三個戰術中隊輪流著，一直不間斷地在艦隊的外圍巡邏。以我們目前的處境來看，這是絕對必要的。

    這一天，肖星河剛剛帶領我們結束例行的巡邏任務回到母艦，就接到命令讓我們立刻去指揮官那裏報道。傳令的士兵是一直就在機庫等著我們的，而見到我們並傳達完任務後，敬了一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肖星河拍了拍我：“老大有請，不知道又是什麽事。走吧，甭換衣服了，先過去再說。”

    我點了點頭，心中深以為然，若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指揮官有的是方法通知我們，而不是專門派人在這裏等著我們。所以也就沒再耽擱，立刻隨他一起快步走去。

    來到艦橋指揮官的辦公室裏，指揮官顯然是早就在等著我們了，跟他一起在房間裏的還有李馨予夢。

    “有一些突發的情況。下麵我們的談話內容必須嚴格保密！”待我和肖星河分別報到之後，指揮官就突然很嚴肅地說。

    我和肖星河立刻神色一整，認真地回答：“是！”

    指揮官點了點頭說：“好。下麵讓行政長官李馨予夢講一下具體的情況。”

    李馨予夢同樣很嚴肅地說：“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有兩搜無人偵查護衛艦被單獨派出執行偵查任務。”

    “是。在此之前行政中心曾對它們進行過改裝。”肖星河好像對這還挺清楚的。

    “是的，我們對它們進行了改裝。”李馨予夢肯定地說，並進一步解釋說，“本來人們都以為那次改裝隻是進一步完善它們自動化程度，並配備了一些小型的無人戰機，以提高這兩艘戰艦生存能力和總體的作戰效能。但是我的前任居然為其加裝了早就被禁止的人工智能係統，並預設了係統的通電啟動時間。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所有資料都被列為了絕密。這些情況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說到這裏，李馨予夢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和肖星河疑惑的眼神，就又解釋說：

    “人工智能係統其實早就開發成功了，它賦予了計算機類似於人類的思考能力，而將不隻是完全按照程序運行。這套係統甚至還可以讓計算機能夠不斷地學習，同時能夠進行自我完善和自我修複。我們大家都知道，計算機的運算速度是人類大腦絕對無法比擬的，當這套係統啟動後，隨著它不斷地學習和自我完善，誰也無法預料最終會發展什麽樣子，但是計算機將變得擁有獨立的思考能力是毫無疑問的，甚至極有可能最終將獲得與人類一樣的情感。而一旦計算機具備了這一切，它就算是真的‘活’了，而且它的強大將是人類無法抗衡的。

    “正是由於人工智能係統發展結果的不確定性，在誕生之初就引發了巨大的爭議，由於其在獲得情感之後幾乎可以確定將不再受人類控製，並極有可能成為人類最大的敵人，所以最後爭議的結果就是以法律的形式嚴格禁止此類係統的進一步開發和使用。

    “隨著行政中心被摧毀，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當初在偵查護衛艦上預置人工智能係統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旦它醒來，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我們另一個更強大的敵人。”

    說到這裏，李馨予夢看著我倆停了下來，肖星河也適時地出言詢問道：

    “也就是說，這兩艘本來屬於我們的護衛艦極有可能成為我們一個強大的敵人，對吧？我想知道的事，需要我們做什麽？”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和肖星河的想法一樣。

    指揮官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我們目前的處境你們兩個都很清楚。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地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既然這裏不久前剛發生過兩個外星種族間的戰鬥，而那些被伏擊的飛船還都是貨運飛船，那麽這裏就很可能處在水星人的一條貿易或貨運航線上。也許我們在這裏很快就能遇到水星人其它的船隊經過，但也許在上次的戰鬥之後，水星人會暫時放棄這條航線。

    “現在我們的計劃是一方麵在這裏守株待兔，一方麵沿著水星人艦隊來的方向去積極尋找，爭取盡早地與他們取得聯係。不過我們那兩艘殖民飛船顯然並不適合像這種偵查之類的任務，而且還需要有艦隊的保護。所以我們準備派出一小隊tgy-1作為尖兵，去執行尋找水星人的任務。在我們所擁有的飛船中，tgy-1是最適合執行這個任務的飛船，而現在我想讓你們告訴我，誰是最適合執行這個任務的人？”

    “是我們！指揮官。”我和肖星河同時立正，並大聲地回答。

    指揮官微微一笑，說：

    “我覺得也是。那現在我就正式命令第一戰術中隊紅色小隊執行這次尋找水星人的任務，任務代號：‘希望”。第一戰術中隊中隊長肖星河為這次任務的指揮官，並駕機一同前往。這次任務，你們要盡可能地避免戰鬥，以自身安全為首要目標。新的小型艦船用護盾已經研發出來了，是根據陳飛塵捕獲的那艘獸人飛船的護盾原理結合我們自己的護盾技術全新設計的。雖然還在測試改良階段，但也已經趕製了六套，馬上會安裝到你們的飛船上。

    “另外，我本不想給你們增加更多的壓力，但想了想覺得還是告訴你們的好。在我們的艦隊離開地球以前，由於擔心萬一遇到強大到我們無法抵抗，而又充滿攻擊性、侵略性的外星種族在發現我們的艦隊之後，再進一步威脅到地球的安全，艦隊的星際導航係統設定了專門的自毀程序。所以在第一次遭遇獸人的攻擊並摧毀了行政中心的同時，就失去了所有以地球為參照係統的導航資料。我們現在的導航係統全部是以本來的目標星係群為參照的，同時沒有了太陽係位置的任何相關信息。也就是說，我們回不去了。

    “任務的代號是‘希望’，現在你們應該理解它的含義了吧。你們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人類的希望。所以，請務必要成功！為了在你們找到水星人後能夠建立起有效的溝通，艦隊還另外派了一個人跟你們一起去執行這個任務。

    “她叫倪虹綃芳，是一個高等生物行為學專家，對各種生物間的行為表達方式有著很深的研究，同時對音樂也很在行。幾百年前我們就已經發現音樂的旋律對所有生物所表達的信息是相同或相近的——至少在地球上是這樣的。所以她是你們這次任務成敗的關鍵人物，你們必須要保護好她的安全。星河，就讓她乘你的船吧。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們也猜到了，那就是在任務中還要注意那兩艘護衛艦的消息。這個不作為任務的主要目標，就看你們運氣如何了。但如果你們一旦發現了它們，就立刻重新控製它們，阻止人工智能係統的啟動，必要時也可以直接摧毀它們。我會讓人把你們這次任務所需的全部物資都準備好，你們的飛船也會進行全麵細致的檢修。現在先去休息，16個小時後出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