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硝煙淡盡似輕雲

    七絕（新韻、平起、首入韻）

    硝煙淡盡似輕雲，猶記揚鞭逐寇群。

    高唱凱歌得勝日，鋪排儀仗賀將軍。

    “要知道一個軍人無畏的精神，足以換來所有人的尊敬。——肖星河”摘自《將星名言錄》——星河曆23年出版。

    水星人對我們的熱情和尊重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不，好像應該是對我的熱情和尊重。我這麽說，是因為肖星河說讓我“準備一下”時我還在想有什麽可準備的，但抬起頭看到舷窗外的景象才知道他是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舷窗外，水星人除了受損嚴重的戰艦之外，共有七艘大型的戰艦在我正前方排列成整齊的楔形，所有的戰艦的水平位置都要低於我的飛船大約500米左右，給了我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我可以“高高在上”地俯瞰他們整齊的陣容。但這還不算什麽，真正讓我震撼的是，數百架小型戰機在我的飛船和水星人最大、也是處在最前方的戰艦之間排列好了整齊的隊列，完全是一副接受檢閱的姿態。那艘大型的戰艦也許就是他們的旗艦吧，不但體型龐大，外觀除了漂亮之外，給我更多的感覺確實豪華和尊貴。所有列隊好的戰機都亮起了柔和的燈光，分列兩旁，在我與他們的旗艦之間形成了一條閃光的通道。

    一個由五架小型戰機組成的編隊自水星人旗艦那裏順著這條甬路緩緩飛來，並在我的腳下整體做了一個筋鬥動作，然後翻滾，完成了隊列的轉身動作停了下來。是的，他們所處的位置恰到好處，讓我感覺就是在我的腳下以極低的姿態完成的這些動作。我的屏幕上在這個時候也顯示出一排消息：“尊敬的勇士，請隨我們來。”

    肖星河愉快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下命令吧，我們的勇士，我現在得聽你的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棄了原先想好的留下兩艘飛船以備不測的想法，高聲命令：“希望小隊，希望1。楔形陣，緊湊隊形，速度20，跟我來！完畢。”

    “希望領隊明白。哈哈，有點別扭哦。”肖星河破壞了這嚴肅的氣氛，打趣地說。

    “希望3明白。”孫佳雨薇在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聲音，顯然是習慣了在聽到“希望2明白”之後才回答，這讓我的心頭又是一陣刺痛。這同時也讓之後孫雯靜媛和趙青雲嬋的聲音都低沉了很多。

    “希望4明白。”

    “希望5明白。”

    我們緩緩地跟在水星人引導戰機的後麵，慢慢向著他們的旗艦接近。在飛行到跟前的時候，前導的五架戰機從不同的方向離開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寬大的、完全不設防的機庫。機庫的甲板上，也已經站立了一群穿著樣式怪異的太空服的水星人。他們同樣排列成整齊的隊列，在隊列的前方還有一個衣著與其他人明顯不同的人在眾人的簇擁拱衛下靜靜地站著。

    我在將飛船停穩的同時，向倪虹綃芳詢問道：“倪小姐，我們離開飛船之後怎樣和對方溝通呢？”

    “這個不同擔心。他們對於和其他種族溝通方麵的研究要領先我們很多，剛剛我已經把人類的語音和文字對照資料給他們發送了過去，他們表示完全沒有問題，相信現在已經可以正常的用語音進行交流了。”倪虹綃芳的回答讓我放下心來，同時也對水星人肅然起敬並放棄了最後那一點點防備的心態。他們在武器上的研究明顯要落後於地球，但在溝通上的發展卻又絕對領先於地球，單從這點上判斷，就可以相信這是一個善於溝通卻討厭戰爭的熱愛和平的種族。

    機庫裏擁有著接近於地球的重力場，但卻沒有空氣，仍是真空的狀態。我們隻好也穿著太空服緩緩走下飛船。在我們走下飛船的同時，我注意到除了站在我們正前方的那個人之外，其他所有水星人都在向我們“彎腰”或者是別的動作，因為他們穿著的太空服讓我看不出他們具體是個什麽樣的動作，但聯想到他們都是水生生物，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類一樣的腿，所以肯定不是下跪。

    在我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顯然是作為水星人首領的那個人已經款款來到了我們身前。沒錯，他的動作就是“款款而來”。

    “我最最尊敬的勇士，作為波恩人的女王，也就是你們所稱的‘水星人’。我們的憲法規定我不能向任何人行禮，還請您原諒，因為那意味著臣服，而我相信你們是為了和平而來，而不是征服。”這是一個異常優美動聽的聲音，柔和、卻又不失尊貴，威嚴、卻又不高高在上。而這個聲音的內容才是真正讓我震撼的——站在我麵前的，竟然是水星人，哦，是波恩人的女王！

    不過還好，雖然震撼，但我還沒有因為知道了對方的身份而失措，盡量用平和的聲音說：“尊敬的女王陛下，我隻是地球人類的普通一員，是一名普通的戰士。為正義而戰是我的責任，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不，您救了我，救了我無數的子民，甚至救了我們全體波恩人。我們波恩人崇拜驍勇的英雄，我們波恩人也都非常勇敢。我們尊重強者，若強者對我們侵略或欺淩，我們會以死相拚；若強者對我們施之以恩，我們同樣會誓死相隨。”

    女王的話說得很誠懇，卻並未失掉尊嚴，相反這一番話更讓我肅然起敬。同時，我也從他，對了，應該是她。我也從她的話中聽到了一絲擔憂。為了雙方能更加信任，我趕忙回答說：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們人類雖然有強大的武裝，但我們同勇敢的波恩人一樣，崇尚和平而厭惡戰爭。我們的武力隻是為了保衛自己，保衛和我們一樣熱愛和平的人，保衛像波恩人這樣善良而勇敢的人。正如之前我所說過的，我們會和你們並肩戰鬥。”

    “是的，我感受到了你們的誠意，之前你所說過的‘為我們誓死一戰’讓我們全體波恩人都非常感激。我尊敬的勇士，我注意到你們還有一位勇士在為了我們的戰鬥中受傷了，不知能否讓我們的醫生為她治療呢？請相信我們在醫學上的科技，雖然我們從未接觸過你們，但隻需要有兩個相同的個體作為參照，我想我們的醫生們會治療好她的。”

    我感覺到在聽完我的話後女王似乎更高興了些，但她說出來的話卻讓我不隻是高興了些，簡直是要欣喜若狂了。雖然我知道對方並不了解人體結果，但作為一個女王，她說出來的話總不會是信口開河亂吹牛皮吧？更何況以宋慧清寒目前的狀況恐怕絕支持不到我們再返回艦隊。所以我當下就答應了，並一再表示我的感激。

    接下來，在得知地球艦隊目前所處的狀況之後，波恩的女王立刻決定親自帶領著波恩艦隊一起，去與地球艦隊匯合，積極想辦法解除地球艦隊目前所麵臨的困境，並為兩個種族間今後進一步的合作進行協商。同時，波恩人在他們的旗艦內為我們安排了專門的艙室以供我們生活，艙室內充滿了氣體，760mm汞柱的標準壓強，22%的氧氣和78%的氮氣。同時還專門為我們安裝了特製的空調係統，不但可以讓空氣流通，調整溫度，還可以過濾掉二氧化碳並生成氧氣。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波恩人從不需要、也從來沒有過的。至於宋慧清寒更是得到了非常好的照顧，這也是讓我感到萬幸的。波恩人在把她安置在一個特殊的容器內，對比著孫佳雨薇和孫雯靜媛做了檢查之後才發現，她在爆炸的衝擊中內髒收到了重創，兩個肋骨骨折，最為嚴重的是脾髒破裂。她的昏迷不醒正是由於大量失血而造成的失血性休克。若是再稍加耽擱，恐怕真的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而讓我感覺到驚奇的是，波恩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在沒有進行任何手術的情況下就修複了她的脾髒，甚至還將她已經流入到腹腔內的大量血液過濾後又輸回了她的血管中。波恩人先進的醫療技術讓我完全相信，宋慧清寒很快就可以恢複健康了。

    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吃了。波恩人為我們準備的食物真的是……個人感覺很像大便。不是說食物的味道，而是食物的樣子。雖然波恩人解釋說這些食物是在研究了我們地球人類所需營養和礦物質成分的構成之後為我們特意配製的，幾乎可以完全被我們的腸道所吸收，但我卻懷疑長期食用這種食物會不會導致我們的消化係統退化。不過在了解到波恩人的食物早期都是一些類似於藻類的東西，即便發展到現在也仍然是用那些類似於藻類的東西作為原料來加工的之後，也就釋然了。畢竟能單純用那些藻類就製作出完全適合人類營養構成的食物已經相當用心了。

    還有以件事，就是我發現了一個秘密。當然不是波恩人的秘密，而是發生在希望小隊裏的秘密——肖星河和倪虹綃芳戀愛了！盡管起初兩人都不承認，堅持相互之間隻是單純的朋友情誼，但在我的慫恿下，讓孫佳雨薇假裝向肖星河去表白，結果一下就給試探出來了。最後，兩人被迫在我們大家的“監督”下進行了深情的擁抱和接吻，以表示對彼此的愛慕。而在我們大家正大聲起哄的時候，一個柔軟的軀體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是宋慧清寒。她終於完全康複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