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白商陸入死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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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收到鑄劍城的書信”

    秦不二將那封牛皮紙信件送進來的時候,小桑正在給普洱灌酒。自從普洱醒過來的這幾天,她就對這樣萌萌噠的小生物沒有任何抵抗力。

    這幾天一閑下來,就找了各式各樣的酒,換著花樣給普洱灌下去,就為了看看它渾身紅彤彤、走路打擺子的小模樣。

    對於小桑的惡趣味,秦不二不置可否,她能說這樣子焉巴壞的小桑其實很可愛麽~

    “賤人最近發什麽神經了?”

    小桑打開信封之後,看著賤人寫了滿滿當當的一大頁的類似於“山無棱天地合…”之類的,這種讓人看了,立即就要產生瑪麗蘇既視感的,嗯,姑且稱之為“情話”吧,小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聞人宮主這是受了什麽…呃,刺激?”秦不二錯了需哦自己雙臂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愣愣地問小桑道。

    小桑:“男人嘛,你還小,你不知道。他們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學名叫做大姨夫…”她沉默半晌,給出了這麽一個定論,然後,一把推開秦不二,三兩步衝出帳外,幹嘔了好一會兒。

    蒼天呀,這滿紙的“親愛的”、“小心肝兒”、“小桑寶寶”……這都是什麽鬼話!

    這得是賤人大姨夫不調了,才能做得出來的喪心病狂的事情!

    不過說起來,賤人今年已經十九歲了,聖元大陸十九歲的男子,很大一部分都已經成親了,再不濟,也該有三兩個通房小妾什麽的。賤人身邊,早年還有水蔓菁這個雌性生物,這幾年,好像真的絕跡了……

    賤人的性取向,難道是男人?他之所以喜歡自己,大概也是因為,平日裏自己跟個男人沒什麽兩樣的原因?

    由於她的思想已經歪樓了,所以倒也沒有嘔吐感了。

    “陛下,您該不會…是有了吧?”秦不二給她遞了絹帕,小桑擦幹淨嘴角,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就聽見了這樣雷人的話題。

    秦不二有這樣的疑問,其實並不奇怪,小桑過年的時候,是和聞人玖一起過的,而且,二人好像並沒有什麽男女大防一時,尋常隻要在一起,基本上…睡一張床。

    小桑隻想說,少女,你想多了!

    她可是個連大姨媽都沒有正常來過的未成年人呢,怎麽可能會有了~

    想了想,小桑回到營帳中,提筆給賤人回信。

    聞人玖收到心上人的回信,歡天喜地的打開來,就看見——

    “玖玖,你這個年紀,肯定會有許多的那種衝動,你千萬要清心寡欲,萬萬不能走上千慕言的老路子……”

    聞人玖:“……”踏馬噠!也不知道他守身如玉是為了誰?好吧,其實還有他的潔癖原因。

    “金三兒,把前些天準備好的朱果送給小花童鞋吃了吧”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結果就是——小桑莫名其妙損失了一大筐子晶瑩飽滿的朱果!

    小桑在信件的結尾,附了一大段《清心咒》。

    聞人玖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殼。想著,小丫頭今年也有十六歲了,是不是可以找個小黑屋,吹滅了燈火,拔光衣服,然胡這樣那樣,在那樣這樣?

    這是一件持久性的計劃,他需要好好規劃一下!

    然而,現實情況卻讓他接下來的時間都被另一件事情占據,撲倒自家夫人的計劃,並沒有像他的預想中一樣的很快就能實施——東盛朝廷難以維持高昂的軍費,聞人莫接到了速戰速決的聖旨。

    天熙十六年春天,是東盛天熙年間第一個屈辱的春天。

    在這個季節裏,西南十三城的楊柳照樣嫩黃了容顏;百姓們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飯桌上的炒香椿還是在散發著濃鬱的醉人的味道。

    軍營,是第一個發生變化的地方。

    聞人莫先前駐紮在十三城外的東盛大梁交界處。倒是撿了不少春季的便宜,鮮嫩的菜蔬野味填補了糧倉的空虛,河流下遊肥美的魚兒為夥頭房加了幾道菜肴,使得東盛大軍不至於過得太拮據。

    在他十九皇弟的大營中,卻是另一番光景。足夠的肉類,維持著大軍每一天的高強度訓練,士兵們哥孔武有力,人高馬大,麵色紅潤;不是還有從南荒運來的果子,給軍漢子們添點兒新鮮感。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兩軍開戰了。

    聞人莫的戰書,下在三月末,柳絮紛飛的時候。

    聞人玖接下戰書的時候,撫著自己被春風吹得微微淩亂的長發,對金三兒歎息一聲:“本宮的這位皇兄,生不逢時,死的倒是好時候,三四月的天兒,還是這樣山明水秀的地界,也算是有福了…”

    金三兒眼神堅定,站在聞人玖身邊,看著校場內,將士們揮汗如雨,加緊訓練的身影,頷首。

    還未到交戰的時間,主上就已經定下了聞人莫的生死,在金三兒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世上,就沒有他的主上做不到的事!

    三月二十九,正式開戰。

    聞人玖隻帶了一半的軍隊迎戰。解決聞人莫,他沒必要用自己四十萬的大軍。

    兩軍約戰樊城,聞人莫守城,聞人玖攻城。

    天色見亮的時候,樊城城牆上的東盛大軍就已經嚴陣以待,麵色肅穆,渾身緊繃。他們做的準備很充足,聞人莫戰前又立下了三倍軍功的獎勵,所以,士氣很足,最起碼,比聞人莫期待的還要足!

    辰時,聞人玖帶著二十萬大軍來了。他並沒有輕視聞人莫,他的軍隊一樣的肅穆莊嚴,嚴陣以待,將士們深刻的麵容上,是朝陽都難以融化的堅冰。

    “兒郎們,踏平樊城,打到望月城去!”

    “殺!”

    戰馬在城樓下嘶鳴一聲,城樓上的聞人莫還沒有來得及喊話叫陣,聞人玖已經準備攻城!

    他隻有一句話,就已經點燃了二十萬人的血性。

    樊城城牆上,是聞人莫倉促之下,安排的第一道防線。

    聞人玖的士兵,攻城並不是傳統高的先搭雲梯,再撞開城門這樣的套路。他的方法簡單粗暴——

    從大軍後方推出來一車又一車的轟天雷,臉盆大的炸彈,就隻等著裝上投石機,點火,發射。

    金三兒扛著帥旗跟在聞人玖身邊。

    帥旗揮下的瞬間,城下的第一批轟天雷和城上射下來的細密箭陣相對撞。冷兵器和熱兵器的交鋒,毫無懸念,科技總是戰爭的寵兒。

    聞人莫一瞬間麵如菜色。城下的孽種,居然有這樣可怕的武器!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東西。

    “王爺,這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厲害?”

    他們的街道、房屋,戰士…在那一聲聲轟鳴之後,都沒了。

    “蠢貨,不過是嘩眾取寵的玩意兒,這就害怕了?”聞人莫恨聲吼道,將那渾身瑟縮的小將狠狠地推到城垛邊。

    “還等著幹什麽,開弩機!”

    那小將被轟天雷震撼了,雙手架在弩機上麵,哆哆嗦嗦的,半天每個動靜。

    聞人莫簡直要氣炸了。不趁著這會兒城牆下的聞人玖,暫時把那黑乎乎的大球用完了的時候,用弩機射擊,一會兒等著他們換新的了,再來等死麽?

    他親自上前,拉開了那小將。

    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一隻細長瓷白的手,已經掐上了他的頸項。

    “嗬嗬,五皇兄,別來無恙呀”

    那人殷紅的唇一張一合,用溫溫淡淡那的語氣,那唇間吐出來的,卻是比蛇芯子還要毒的話語。

    “我皇室之恥辱!孽障!敗類…”

    掐在他頸脖的手漸漸收緊,“五皇兄這些年還是跟十幾年以前一樣,蠢笨又無藥可救,活著多好,你怎生非要找死,嗯?”

    “聞人玖…你以為本王不知道麽…你不是父皇的兒子,你是…是……”聞人莫拚命保持著自己的呼吸,在嗓子眼兒打轉的“野種”二字,怎麽也不敢說出口。

    “是什麽,五皇兄,你說呀”聞人玖淺淺一笑,空著的手握著自己的重劍。他緩緩抬起了那隻拿劍的手,在聞人莫驚恐的目光下,劍越舉越高…

    “十九弟!本王……本王可以跟你合作…!”

    聞人莫嚇得雙眼緊閉,感覺到那冷冰冰的劍光距離自己的頸項越來越近,近的他都能感受到劍鋒上,凜冽的殺氣!不由自主的,他雙腿一陣哆嗦,大聲喊了出來!

    下一刻,就聽見聞人玖輕聲說道:“五皇兄你急什麽,這麽大聲做何,小弟隻是想幫你整理衣裝罷了”

    聞人莫順著那妖邪的眼神看過去,眼前的妖魔握著那柄重劍,劍尖切斷了自己戰袍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染上一點血跡的一小塊布料…

    “十九皇弟,謝…謝謝”聞人莫狠狠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地說道,麵上強製擠出了一點點難看的笑容來。

    “謝什麽,方才皇兄不是已經說了,要與小弟合作麽,難道皇兄不拿小弟當自己人,就跟十幾年以前那樣?”

    “不不!本王是真的要與你合作的,本王知道陛下…不!聞人正的許多醃臢事情!”

    “嗬嗬嗬,皇兄你看,你的人來了,你問問他們言不願意與本宮合作?”

    聞人玖鬆開了扼在聞人莫頸項之間的手,輕聲提醒道。

    聞人莫渾身一僵,完了!

    他忘記了這是在哪裏,他帶著聞人正的親兵,在城頭上…公然投敵!

    “張…張將軍,你方才也聽見了本王與十九皇弟的話,你要做何…打算?”張聞鍾是聞人正身邊的親信,最是忠心耿耿,方才親耳聽見了聞人莫陣前投敵的慫包話,如今,心中正是怒不可遏。

    他走到聞人莫身邊,從懷來拔出了一把黃金劍來!

    “斬天劍!你怎會有…”

    聞人莫驚呼,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首身分離。

    他是親王不錯,卻隻是先皇的親王,聽著與聞人正說白了,隻是屈服與壓製的關係,聞人正對他,怎會真的信任!今天,這一把斬天劍,斬斷了聞人莫的生命,也斬斷了他心中對聞人正的最後一絲信任。

    這樣的變故,東盛的將士們都驚呆了。

    大敵來襲,城外就是虎狼之師,城內,竟然已經發生了主帥被斬殺的事情…

    這樣的情況下,聞人莫花費了好幾天鼓動起來的士氣,消失殆盡。

    接下來,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聞人正的親兵,當然要一個不留。

    東盛將士們被殺的差不多的時候,張聞鍾擦幹淨斬天劍上的鮮血,不顧自己身上的斑斑血跡,一顆心砰砰挑跳個不停,他走向了負手站在城門口的聞人玖。

    “屬下拜見主子!”他雙膝跪地,手中托著那一柄金黃的斬天劍。

    “主子?嗬嗬,起來吧,此次你立了大功,本宮要好好獎賞你”

    聞人玖伸手接過斬天劍,拔下劍鞘來,迎著陽光細細看著。當年,就是這一柄“上誅天子,下屠庶民”的劍,將三歲不到的自己,釘在罪己柱上,為東盛的江山社稷贖罪…

    劍身上有一道深深的凹槽,當年,他的鮮血曾經順著這道凹槽,打濕了一地的牡丹花。

    當年,也是張聞鍾親自將這一柄劍,這樣跪地托起,遞給先皇……

    “三兒,帶張將軍進城休息休息,好生伺候著,夜夜裏,將本宮隨行的美酒賜給張將軍!”

    金三兒默默地看了聞人玖一眼,這才轉身默默地去辦了。他有些擔心主上,仇人就在眼前,他擔心主上心裏不好受。

    夜裏,金三兒領著兩位美人到了張聞鍾暫住的房舍裏。

    美人巧笑倩兮,美酒甘兮醇兮。半夜時分,金三兒親自去那處地方,不一會兒,抬出了三具早已死透的屍體來。

    聞人玖靠著床柱,徹夜難眠。張聞鍾愛慕他的母妃,卻又是先皇折磨他們母子的最大幫凶,今夜讓他死得體麵一些,就德昂是報了當年他在冷宮裏照顧過母妃的恩情吧。

    這一夜,他前所未有的想念小桑。

    天不亮的時候,終於再難以忍受。單騎出城,給金三兒留下了信件安排好事務,他便駕馬奔馳,飛速趕往北方。

    自古好事難雙,聞人玖打了勝仗,完虐東盛大軍。但在別的地方,卻是失策了。

    他還沒有走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小花同學追上了。小桑嘴裏叼著一封信。

    十萬火急的三花標示。

    白商陸出事了!

    聞人正在一次次的缺金少銀之後,終於開始懷疑白商陸。

    昨日酉時,聞人正派龍魂衛包圍了燕王府。

    白商陸白困在燕王府中。

    信是天南星送出來的,用的是小桑的雪鳶。

    天南星與白商陸私交甚篤,聞人正懷疑白商陸的同時,天南星也受到了波及。他的處境,雖然不比白商陸被團團包圍,但也已經被老奸巨猾的聞人正盯上了。駙馬府外,忽然間就出現了大批大批的乞兒、商客…

    這封信,千辛萬苦才送了出來。

    聞人玖立即轉道望月城。

    估計不出三天,白商陸就要被頂罪了。如果樊城的戰敗消息再送到聞人正麵前,雙重刺激之下,聞人正必定怒火中燒。隻怕,白商陸必死無疑!

    其實白商陸的情況並沒有太嚴重,昨天之前,他便已經將燕王夫婦從密道送出王府了。至於他自己,現在隻要留在府中等待聞人正的處決。但他其實不太擔心自己的情況,他手中掌握正上遠大路最大的倉廩錢莊,又負責著東盛官家商號,甚至,拿捏著四國商會聯盟。

    有錢的是大爺,聞人正還不能殺自己。

    然而,他打低估了聞人正的心性。聞人真的冷血果決,這些年並沒有隨時光流逝消失,他依舊是那個可以坦然地手足相殘的變態。

    白商陸在四月初一,被聞人正親自拿著一本不知道哪裏造出來的賬冊,上門抓捕,當天就被關進了死囚牢,等待三天後問斬。

    聞人張到達望月城的時候,是四月初二的下午。

    他先是火速召見了望月城的金字輩暗樁,接著在黃昏時分,潛進了駙馬府。

    金小七在駙馬府對麵的酒樓上,帶著人馬等待著聞人玖。他們在這裏放風,畢竟是在聞人正眼皮子底下,一旦出了問題,聞人玖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天南星在用晚膳,一個人坐在書房中,他也在為白商陸的事情發愁。

    “把現在的情況說來聽聽”這道聲音出現的太突兀,天南星瞬間抽出懷裏的軟劍,直指來人。

    這是誰?世上還有他完全不能察覺的人?

    “師兄不要緊張,在下聞人玖”

    賤人大大方方地在天南星麵前坐下,就著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熱茶,至於天那行的劍,他權當是沒看見。

    聞人玖?天南星倒是驚訝了,這便是聞人玖?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觀其氣度姿容,確實有世上無雙的資本。再看麵相,跟當初看小桑一樣,完全看不出本個所以然來。天南星確定,這是聞人玖無疑。

    “你是來救白商陸的?”

    “是,白商陸一直在為本宮做事”

    這一點,天南星當然知道,白商陸沒少吹噓他的十九皇叔,是怎樣的天上有地下無!

    “人在死囚牢,沒有經過宗人府,算是秘密收押”

    聞人玖放下茶杯,直截了當問道:“地點?”

    天南星隻是一愣,接著便很快適應了這種幹脆簡潔的行事風格。“宮中”

    宮中?死囚牢的位置經常變換,如今竟會設在皇宮中。

    白商陸以為他覺得為難了,便說道:“難道沒辦法?”

    “不是,有辦法,需要一個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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