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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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明明中了自己的"mi yao",按照藥效,起碼得睡到明天日上三竿,可為何突然全部提前醒來?

    難道是"mi yao"有問題?

    不可能,她幾乎馬上否定了心中的這個猜測。

    如果是"mi yao"的問題,方才他們也不會全部昏迷了。

    既然昏迷,如今又清醒了,定是與她下的劑量無關。

    恐怕這一切,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

    他們一直在裝昏迷,配合著二當家在演戲。

    想到這,她眼睛突地瞪大,一股涼意瞬間就躥上了背脊。

    景澈的傷勢還未複原,根本不可能動手,她也是個大肚子,不連累他們已算萬幸,能戰之人似乎隻剩下景瑜了。

    雖然他武藝高強,但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這清風寨這麽多人,若是他一人,他應該可以應付,可帶著兩個拖油瓶,他該如何全身而退呢。

    眉頭一蹙,凝重地看向景瑜,好似在問。

    怎麽辦?

    可他卻神色平淡,好似完全不把這些嘍囉當回事,攏了攏眉毛,好似在回答。

    涼拌!

    莫梓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不知道她很著急嗎?

    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怎麽還能如此淡定。

    竟然還有時間開玩笑,她都緊張的滿身都是汗水。

    感受到她幽怨的目光,景瑜輕拍她的頭,小聲卻溫柔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他的聲音不大,這房內的人卻是聽的真切。

    “有你?就算你就大夏的皇帝陛下,恐怕今日也是插翅難飛。”

    背後,突然傳出一聲低低的譏笑之聲。

    這聲音,是來自已經昏迷卻又蘇醒了的二當家。

    想不到,她竟然知道景瑜的真正身份?莫梓鳶更是肯定這場所謂的婚禮,隻是她精心布的一個局而已,一個引誘大魚上鉤的計謀。

    難道,她早就洞悉了景澈的身份?

    但是為何當初相遇之時明明可以直接殺了他們,為何要費盡心思搞這一出?

    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一長串的疑問湧入腦中,她卻沒有問出來。

    “二當家竟然知道朕的身份?還算聰明!”

    這亦是莫梓鳶心中的疑團,當初運送糧草的隻是安王和蕭慕,景瑜並不在場。

    眼前掠過一道風,二當家清朗的聲音大笑接口,“這不難猜,他是安王,而他的嫂子,自然是當今的皇後娘娘,而能為皇後娘娘冒險的男人,不是紫帝又能是誰?”

    想不到二當家對他們的事一清二楚,不過大夏帝後的感情早已被世人津津樂道,街頭巷尾皆知皇上寵愛皇後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景澈抱臂歎出一口氣,亦是問了一句,“原來二當家一早便知道本王的身份!”

    “你的樣子,我化作灰都認得!”說到這,二當家語氣沉緩,目光裏有非同一般的心痛,整個臉都陷入了極度的哀怨中,“那日,我便躲在不遠處,看著哥哥被你割破了喉嚨。”

    這麽多年,每當午夜夢回,她閉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哥哥臨死前那雙恐懼的眼。

    那時候她便發誓,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終於,她等到了這個機會。

    莫梓鳶微微皺了秀眉,問道:“他嫂子又不止我一人,你如何確定我就是皇後?”

    “會醫術,又身懷六甲,不是皇後娘娘又是誰?我本以為,以你們為誘餌,或許能將另外那個仇人引誘而來,想不到,紫帝卻親自赴險境,傳言非虛,紫帝對皇後娘娘果然情深一片。”二當家淡淡的笑了兩聲,又望向景澈,“娘娘,真是好福氣。”

    這另外一個仇人當指的是當初和景澈一起押送糧草的蕭慕哥哥了。

    眉心跳了跳,莫梓鳶心裏恨得牙癢癢,景瑜這男人什麽都好,就是吃起醋來不管男女老少。

    二當家這挑撥離間之計,果然是高明。

    “二當家,憑你這群烏合之眾,恐怕要取朕的性命也非易事!”

    莫梓鳶瞥了眼身旁豐神俊逸的男子,他那一股子傲睨之態,無論是何樣的對手,好似都將捏不到他的一片衣角一般。

    “是嗎?”二當家意態疏懶,閑淡說道,有勝券在握的篤定,“死到臨頭還嘴硬,皇上以為我謀劃了這麽久,就這些嗎?我哥哥慘死你們手下,我們整個寨子活下來唯一的目的就是找你們報仇,以慰他在天之靈。”

    莫梓鳶秀睫閃動,心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她還有什麽後招?

    正想著,二當家臉色驟然一變,捂著胸口,一口鮮血也隨之噴薄而出,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們。”

    景澈仍是一派雲淡風清的神情,不以為意地道:“二當家,你的計劃,早已被皇上洞悉。”

    “不……不可能!”

    她嘴上卻上不肯定承認,但是她已經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真的,不然,中毒的人就不會從紫帝而變成了她自己。

    “不可能,你根本沒有機會換……”

    猛地想起,臉色一陣煞白,方才在議事廳,她便把毒下在了他的茶水中,按理說他沒有機會交換兩人所飲的茶水。

    除非……

    他是沒有機會,但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安王卻是有機會的。

    但是他們一直沒有機會單獨說話,他又怎麽知道茶內有毒呢?

    而安王又如何得知,而交換了茶杯。

    “茶是你換的?”

    “是本王!”

    “好,很好,是我一直看輕了你!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仰天狂笑了兩聲,她知道,她徹底輸了。

    她沒有給他留後路,所以,這毒根本沒有解藥,膝蓋一軟,她已無力支撐,一下便癱在了地上。

    “二當家!”

    屋外的眾人見二當家吐血倒地,一個個揮舞著刀劍磨刀霍霍衝了過來,可就在此時,顧子墨帶著暗衛出現。

    “全部拿下!”

    景瑜一聲令下,語氣冷肅。

    “遵命!”

    屋外的暗衛領命,小小的清風寨瞬間被肅殺之氣籠罩。

    “景瑜,你怎麽知道她的計劃?”

    景瑜拉她貼近,輕笑地捏著她凝脂彎月般的下頦,隨即將她納入懷中,不讓她見到那血腥一幕。

    “因為,你老公聰明!”

    “少臭美,還不是靠我將消息傳給你的!”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裏早就默認,這個腹黑的男人,豈能那般輕易相信了別人。

    “恩,對,我的鳶兒最聰明!”

    目光深了深,闊別幾月,還能與她這般拌嘴,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歡喜。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輕鬆調侃著。

    一旁的景澈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好似冰山上凝固了千年的冰淩。

    奄奄一息的二當家遙望著,心中暗道。

    雖然輸了,但是安王,你此生也絕對不會好過。

    方才她便察覺屋外有人窺伺,更是知道屋外之人就是當今大夏皇帝陛下,所以,她故意將安王傾慕皇後之事說了出來。

    她的目的就是讓這兄弟兩人心生芥蒂,即使她死了,他也不會好過。

    反正橫豎皆是一死,死前越亂越好,她雖不能手刃仇人,卻要讓仇人生不如死。

    “可惜可惜,皇上待皇後一片真心,可這皇後與安王卻是不清不楚,皇上難道都不懷疑,這孤男寡女在一起那麽久,安王正值血氣方剛,又對皇後心存愛意,那無數個你未曾看見的夜晚,你知道他們背著你做了什麽嗎?”

    “住嘴!”

    聽得她這般挑撥離間,損害莫梓鳶聲譽,兩人齊聲嗬斥。

    “兄弟倆真是心有靈犀,難怪會愛上同一個女人,皇後娘娘,這安王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你難道忍心負他嗎?你心裏到底愛的是誰?今天不妨……”

    她還要說,聲音卻戛然而止。

    心口正突突地冒著溫熱的鮮血。

    臉上狂肆的笑容驀地的一斂。

    出手的人又快又狠,景澈不知何時手裏多了一把短刀,以極快的速遞將她的身子貫穿了。

    莫梓鳶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顫。

    景瑜將她打橫抱起,“鳶兒,我們先走!”

    此處不適合她繼續待下去,她身懷六甲,不能見到這麽多的殺戮,聞到那麽多的血腥。

    “顧子墨,接來下的交給你和安王了!”

    於是,他就抱著她,大步往屋外走去。

    屋外的那群烏合之眾悉數被擒,其餘的已經因為抵抗而喪了命,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刺得她直想嘔吐。

    “景瑜,放了這寨子內的孤兒寡母吧!”

    雖然他們是盜匪,但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稚子畢竟無辜。

    “恩!”

    她的要求他必定不會拒絕,再者,殺戮已經夠多了,如今天下初定,終於,一切從頭開始了。

    “我們回家了!”

    眸中熒光流轉,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隻要有他的地方,哪裏都是她的家。

    不知道大家一切都好,凝幽怎麽樣了?

    她的傷勢應該挺嚴重,想到這,她也不想再耽擱了。

    一天一夜沒有睡覺,方才是生死一線,所以她強撐起精神,如今危險過去,當下心中一鬆,倦意襲來。

    待景瑜抱著她下了山之後,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女人,他有許多的話以及許多的事沒跟她做。

    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這些天,她定是受苦了,那眉間滿滿的疲態,讓他大為心疼。

    這晚,他便放過她,讓她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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