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7寵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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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騰地耳根子就紅了。
她低下了頭,盯著繡花鞋麵不敢吭聲說話,隻覺得他圈在腰際的掌心,泛起了滾燙的溫度。
“不行。”
她聲如蚊蠅。
“為何?”
衛槐君笑意更甚,挪榆著音調上揚,像羽毛一般刮撓著她的心。
秦深咬了咬牙,掰開了他在腰際的手,轉身抬眸道:
“五吊錢是聘我當宦妻的,現下不是宦妻了,要為你生兒育女,還得慮著你閹宦的身份,偷摸著生,五吊錢是不夠了的,什麽時候湊足了聘禮,什麽時候、時候再、再——”
她胡亂恩了幾聲,別過了眸子去。
衛槐君笑出了聲,掐上了她的臉頰,眸光寵溺:
“我早知你是個貪財的,說吧,想要多少?”
秦深哪裏會這般傻,說出一個準數來,豈有衛槐君辦不到的,她促狹一笑:
“這還用我說,隻看督公有多少誠意咯!不過,我隻知莊戶人家抬老婆,需聘金、頭麵首飾、布匹衣裳、多得還有牲口糧米,你這複雜的身份,便弄不清楚行情了。”
她愛財,卻也嫌銅板腥臭,銀子煞白,金子晃眼。
他有錢,但也不願拿數兒,去衡量她在他心中的價值。
文琅的記憶告訴他,她想要開一家香湯池子,把宮粉、拔罐鋪子都挪到一處來賣。隻是一直籌不得許多銀子和機會,沒有辦法真正的開起來。
既然是她想做的事情,那他一定會支持的。
衛槐君摟她入懷,湊過去輕咬了口她的薄唇,道:
“好,你等著就是了。”
言罷,他打橫將人抱起,便要往床炕走去——
秦深低呼一聲,一隻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隻手推在他的胸口處,惱羞成怒道:
“你!先買票後上車,你方才還答應的好好的!”
衛槐君將人放在了床炕上。
他俯下身,與她鼻尖相觸著——說話的時候,唇瓣若有若無的擦到她的,倆人鼻息曖昧,叫秦深的臉越加紅地要滴血。
見她這副模樣,衛槐君滿意的退開了些距離,隻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笑道:
“我都搬來與你同住了,隻當分我半張床?”
他既答應了她,便不會再亂來。
況且他之前中了歡毒,雖逼著用殺念發泄了部分,不必尋人媾和才可解毒,到底餘毒未拔,不想過早行事,怕傷損了她的身子。
總歸是遲早的事,他等了她十五年,自也不差這些日子了。
秦深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隻準睡素的——”
衛槐君曲著骨指,輕敲了敲她的腦門,揚眉道:
“哪學來的渾話,睡葷睡素,你倒也分得清楚——躺著吧,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秦深卷著被子,半悶著臉兒,擔心道:
“你別炸了茶水房!”
“你省省心吧。”
衛槐君果然不需要她來擔心,既繼承了文琅的記憶,擺弄些簡單的茶飯,他還是十分得心應手的。
隻是一邊生火淘米,一邊嫌棄聲不斷罷了。
小半個時辰後,他捧了兩碗豆渣玉米麵粥進門,還有四碟鹹鯗的小菜,並著一碗麻油蝦皮湯。
擱在方桌上,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要喚秦深起來吃飯:
“沒什麽東西可用,簡單吃一些吧。”
扭頭看去,見她麵朝窗牆,已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
透著窗牖落下的月光,溫柔勾勒出她清麗的臉龐。
聽了衛槐君喚她吃飯,秦深在被窩裏悶聲道:
“我困了,起不來了……你吃一些吧,替我留著點,我眯一會兒就起來吃。”
衛槐君笑了笑,將人撈了起來:
“騙鬼呢,你這一睡,不至半夜是不會起的——粥米早涼,吃了也壞胃,快些睜開眼,把飯吃了再睡!”
秦深皺著鼻子,輾轉過身子,圈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中。
衛槐君側坐在炕邊,看她一副無賴又撒嬌的小貓模樣兒,隻好輕聲一歎:
“那我喂你食——但如果有一滴落在床上,你給我滾下去睡。”
秦深點了點頭,嬌笑應道:
“好。”
他伸著手,從方桌上端來了粥碗,攪動勺子,輕吹了吹熱氣,遞到了她的嘴邊。
秦深半闔著眼,靠在他的肩頭,心裏是極暖的熨帖。
吃著淡了,她會要求加一口小菜;吃著鹹了,又把目光落在了蝦皮湯碗處。
衛槐君隻是抿著無奈的笑,皆遂了她的心思。
“你將來坐月子,怕也就這般待遇了吧?”
秦深一聽這調侃的話,囫圇咽下了嘴裏的粥,燙得嗓子眼發疼。
她輕捶了他一下,咬牙道:
“一個大閹宦,張口閉口就是生娃娃的事兒,也不怕別人聽去!”
“我是不是閹宦,你不最清楚麽?驗身處的時候,全叫你摸去了——”
衛槐君見大半碗下去了,便也將空碗擱在了一邊。
他摟著人,就這麽坐在床上說話,鼻息逗留在她的耳畔,眼底是化不開的笑意。
秦深尷尬一笑:
“光摸褲料了,啥也沒摸到。”
“聽起來挺遺憾的,要再試一把麽?”
“鑲鑽了呀,多稀罕似得——睡了睡了!”
秦深覺得跟衛槐君逞這方麵的口舌之快,簡直是以卵擊石!小萌新碰見老司機,開車賽不過他,隻好認慫做鴕鳥了。
衛槐君低聲淺笑,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嘴角。
察覺她身子一僵,他起了捉弄之心,伸出舌尖,卷走了她唇上留下的粥米,然後才悠悠感歎道:
“好香——”
不知是在說她的唇,還是再說他煮的粥。
秦深抿住了唇,被撩的心神蕩漾。
感覺不用他克製什麽,她自己就想撲上去將人按倒,再吃上一頓夜宵了。
又羞又氣,她當即掀起邊上的被子,將自己悶裹了起來,骨碌滾到了炕邊角落。
拿後背對著他,胡亂悶著道:
“我先睡了,晚安。”
衛槐君笑意不止,他站起身,走到了方桌邊,徑自用了些粥米。
隨即收拾了碗筷,拿回了茶水房,用青鹽擦牙漱口後,才跟著躺到了炕的外沿兒。
他伸出手,將秦深從被窩裏揪了出來:
“害羞沒事,別悶死了自己,劃不來。”
聽著她小聲嘀咕著什麽,卻拚死也不肯轉過身子,衛槐君長抒了一口氣,隻好從身後擁住了她。
……
夜寂靜無聲,聽著她悠長的呼吸聲,他也很快便沉入了夢中——
他似乎做了一個美夢,多少年了,他太久沒有這般安心又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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