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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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信王和何騁望的反應令文武百官都震驚了。
滿朝文武, 忠的奸的, 就沒有心裏這麽裝不住事兒的,心思都淺成這樣了, 還做什麽壞事?可是忠信王和何騁望偏偏做了,還不是一星半點的壞, 殺人栽贓, 深挖下去說不定還有更駭人聽聞的事。
金鑾殿中所有人都慶幸忠信王和何騁望都昏過去了, 沒來得及說更多的皇家秘聞。
白靈見兩人都昏過去了,無辜的看了賈赦一眼, 連忙解了兩人身上的法術。眾人剛在慶幸忠信王和何騁望都昏過去,這兩人就不約而同的醒來了。
因為兩個人昏過去的時間極短, 兩人都還隱約記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些像喝酒喝得暈暈乎乎,卻又沒完全忘事的狀態。
正是因為這個隱隱記得,將何騁望嚇得臉色灰敗, 跪在地上道:“皇上饒命!”
看到何騁望嚇成這樣,忠信王恨不得砍了他。若是抵死不認,或許還能求得一線生機,何騁望這副當著滿朝文武不打自招的樣子,是什麽都完了。
略定了一下神, 忠信王突然指著白靈厲聲道:“妖孽,他是妖孽!剛才是他蠱惑了我,逼我說那些話。賈赦也是妖人!賈赦指使這妖孽這麽做的!父皇,您要替兒臣做主啊。”說著, 忠信王就跪在地上哭了,是真哭了,眼淚橫流。
白靈剛剛化形,好不容易可以堂堂正正的做個人了,還被人叫妖孽,氣得又想給他來一道法術,這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讓他繼續昏倒算了。
賈赦見白靈身子微動,嚇得忙走出班列插口道:“皇上,此地乃金鑾殿,皇上乃真龍天子,任何妖魔鬼怪在皇上麵前都無所遁形。忠信親王口口聲聲妖人、妖孽的叫微臣師徒,也太過欺人。”
滿朝文武雖然沒幾個了解玄法的,卻也都聽過真龍天子陽氣最足,沒有妖精鬼怪敢近身的說法。聽了賈赦如此說,頓覺十分有理。不禁心想:隻怕是忠信親王知道大禍臨頭,胡亂攀咬人吧。
忠信王也被賈赦這話說得一呆,迷茫的看了一眼白靈,又和白靈的眼睛對上。白靈也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雙眼睛亮得像星星,卻沒有那種深不可測,讓人不由自主跌入深淵的感覺。
忠信王自然不肯甘心認罪,還狡辯了幾句,卻是越狡辯越漏洞百出。景安帝下令將忠信王禁足,何騁望、李姓言官等人收監待查。
因為今日彈劾賈赦朝堂上本就爭執了很久,後又等連城祖孫來金鑾殿對質,花了不少時間,散朝的時候已是未時。寅時出門,卯時上朝,未時散朝,這一算,竟是五個時辰飯沒吃一口,水沒喝一口,散朝之後,文武百官都是又渴又餓。眾人出了東華門,但凡家中打發下人來接的,也顧不得體麵、儀態了,忙接過下人送來的茶點就吃。
連城祖孫出了東華門,就忙向賈赦師徒道謝。寒暄過後,連城又問:“賈侯爺,這次玉書能得救,全靠令徒相助,連家上下,銘感五內。老夫原不該得隴望蜀,隻是玉書經此一劫,身子太弱,老夫少不得厚臉再求賈侯爺賜玉書一道護身符。”
賈赦聽了,笑道:“這有何難?隻是若連大人信得過我,隻管去白雲觀求就是。白雲觀的符篆也是極靈驗的。連公子求了白雲觀的符篆,以後自會平安大吉,萬事順遂。”
連城雖然沒求到符篆,得了賈赦這兩句話,也極是心滿意足。修道之人謹言慎行,他們的祝福向來不輕易出口,但凡出口的,便是真心。因此連城也不再苛求,向賈赦十分道謝,次日就讓連老太太、連太太帶著連城去白雲觀進香求符。
這裏可是東華門外,文武百官下朝都是從此經過。眾人聽賈赦說白雲觀靈驗,即便最近無所求,也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假狐妖鬧京城的案子審得極快。因為賈赦在牟尼院大戰的時候戰得脫了力,曾在宮中養傷三日。說是宮中,其實倒沒進內宮,是在護龍衛衛所收拾了一間屋子給賈赦,後來賈赦傷勢好轉之後回家靜養,衛所這間屋子還給賈赦留著。
昨日賈赦進宮匯報狐妖作祟一事,景安帝問賈赦有什麽對策,賈赦出了個景安帝拍手稱妙的計策。說來,這計策倒也沒有多深奧,不過是普通的李代桃僵之計套著黃雀在後罷了:
從上書房出來之後,賈赦夜依舊留在護龍衛衛所,讓前兒假扮他去白雲觀聽法會的護龍衛假扮自己回晉江侯府。
是以,忠信王雖然派人監視賈赦,見賈赦入宮兩個時辰,又出宮回了晉江侯府,實則回侯府的是已經是掉了包的假晉江侯。
賈赦猜到無論背後真凶是誰,昨夜必然會對連玉書有所行動。連府那頭有白靈看著,連玉書自然不會出什麽事。賈赦則是混入夜裏巡夜的士兵中,借著在城內巡夜之機,遙遙觀望幾座王府的氣。
怪隻怪忠信王太過心急,竟然趁賈赦閉門不出,三兩日之內便將狐妖作祟之事傳得沸沸揚揚,還直指賈赦便是狐妖之主。有此能耐將消息散布這麽快還讓人難以抓住源頭的,滿京城也找不出多少,如此一來,賈赦將懷疑範圍縮小很多,隻往幾位親王頭上查就是。
賈赦果然猜測不錯,巡夜經過幾所王府的時候,恰逢忠信王府有人施法奪連玉書的命,邪氣大盛,賈赦看在眼裏,趁巡夜之機在忠信王府做了標記。
而同時,翰林院掌院學士連城府上,連玉書突然陷入夢魘。白靈先是讓連城留在家中,守在連玉書病床邊,再是讓連家人把置辦的壽衣、棺槨抬出來,說給連玉書衝一衝。
白靈在連玉書家裏守著連玉書,對方法術一起,白靈隻見連玉書的魂魄離體,便要往外走。白靈上手去拉,竟被連玉書掙紮開了。
於是白靈雙手結印,將連玉書的魂魄壓回肉身,還在他床頭貼了幾張賈赦提前準備的符篆。這一切落在連城眼裏,便是白靈在連玉書床前一陣施為、然後連玉書便識得人了、能進食了。
同時,白靈交代連城一番,讓白家人將自己抬入連家為連玉書準備的棺槨中,囑咐連家人務必守好自己,自己去地府為連玉書求通融,若是自己施法期間被打擾,便大事不妙了。
連城為了連玉書,自然十分慎重,將連府一半的家丁都調來守著棺槨。
連家人如此行事被忠信王府的探子看在眼裏,誤會被抬入棺槨的是連玉書。果然回稟連玉書死了,同時,忠信王將這個消息傳給何騁望、李姓言官等人,讓他們次日早朝,按約定說辭彈劾賈赦。
白靈被抬入棺槨後,連家家丁守著四周不敢打擾,自然是替白靈護法。連家人沒瞧見的是,連家房頂還坐著一隻大肥貓,雖然因為白靈先化形,踏雪有些小情緒,護法這種大事,踏雪還是不會含糊的。
白靈用元神出竅之法去了忠信王府上,與此同時,忠信王請來的法師還在全力施為。
因為連玉書的魂魄已經被白靈封回肉身之中,忠信王府的田法師用盡渾身解數,累得汗水涔涔,也不見連玉書魂魄前來。
田法師在忠信王跟前兒胸脯拍得山響,話都說滿了,豈能事到臨到拘不來連玉書的魂?隻得越發加緊施為,正在此事,法壇前的燭影大動,田法師心中一喜,心道:果然還是來了!接著便是一驚,隻見那燭火大盛,宛若迸開一束煙花,連玉書不過肉體凡胎,哪有那樣強的靈魂?
田法師見勢不對便想逃,可是白靈豈容他逃了?來了便是擼起袖子,想要大打出手:敢汙蔑本大仙,看本大仙怎麽收拾你。
可是田法師不給白靈出氣的機會,一見到白靈,便渾身癱軟,跪地求饒。
白靈一看,這田法師原來是一隻大田鼠,連形都沒化,肉身都是通過幻術幻化出來的。普通人見田鼠精是一道士樣子,像賈赦這樣天生有天眼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田鼠精的本體,白靈本就是狐妖,自然也能一眼識破。
都說老鼠見了貓如何魂飛魄散,其實野生狐狸也吃田鼠,田鼠見了白靈也跟見了貓差不多。白靈隻見田法師體內,一隻賊眉鼠眼的田鼠捧著一雙前足向自己作揖討饒,而田法師的肉身則瑟瑟發抖。
白靈已經化形,隻要他不故意顯露出本體,田鼠精這樣的低等小妖,是看不出來的。田法師隻見一個俊美非常的靈魂出現在自己麵前,這少年明明長得十分好看,自己卻從內心深處溢出無法控製的恐懼之感,仿若見了貓。
見了這麽窩囊的妖,白靈都不好意思出手教訓。白靈在田法師的法壇前等了一會兒,就見一個身著親王服製的男子進來了。
原來忠信王派去連家的探子已經回來了。探子回稟說連玉書已死,忠信王猶不放心,親自來問田法師。田法師現在嚇得要死,白靈讓他說什麽,他就說什麽。
忠信王隻聽田法師說:“王爺放心,那連玉書的魂魄已被我拘來,連玉書自然已經死了。隻是本法師做完這一趟法事太累了,要回房休息,若是王爺無事,午膳之前不用使人來叫我。”
忠信王聽田法師確定連玉書死了,哪裏還管那麽多,敷衍一句法師辛苦,便急急走了。
白靈逼著田鼠精的肉身回房躺好,抓著田鼠精的元神就回了連家。白靈從棺材中醒來,先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張符篆,將田鼠精禁錮在上麵,再走出棺槨對連城說連玉書已經救回來了,隻是他現下身子弱,須得將燈火照得足些,對身子好。
這句話是賈赦提前吩咐白靈說的,白靈記在心裏,卻不明用意。連城聽白靈如此吩咐,自然照辦,於是將連府的燈都點燃,照得燈火通明。
果然忠勇王早朝路過連府,看見連家燈火通明,在朝堂上說了那番連家掌了許多燈,連大人又沒來上朝,連玉書隻怕出了事的話。
賈赦當時隻想著將連玉書假死的戲做得足一些,忠勇王因為孟懷的事折了不少勢力,對賈赦懷恨在心,在朝堂上借題發揮,借連玉書之死將矛頭指向賈赦,卻是賈赦始料未及。不過賈赦本就需要在朝堂上拖延時間,忠勇王此舉,到是無形中幫了賈赦。
至於賈赦為何故意在朝堂上拖延時間,卻又要從柳芾那頭說起。
昨日賈赦入宮,回晉江侯府的是個假的賈侯爺,賈赦留在了護龍衛衛所。那頭白靈救了連玉書,禁錮了作怪的田鼠精元神,這頭賈赦也在和柳芾部署,待得忠信王一旦出門上朝,就由柳芾帶著聖旨和護龍衛,查抄忠信王府。
一切安排妥當,已是深夜,賈赦略在衛所裏小昧一個時辰,又起身打了半個時辰的坐,便臨近上朝時間。
按事先約好的時間地點,賈赦等著單勇駕著馬車過來,和車中的假侯爺再次掉包,再由單勇將賈赦送到東華門前等候上朝。
忠信王信心滿滿的上朝,他得田法師親口證實連玉書已死,加之他準備完全,就不信這次彈劾不了賈赦。忠信王自以為螳螂捕蟬,將賈赦打為妖人是手到擒來;卻不知景安帝正等著黃雀在後,對抓住背後生事之人也是誌在必得。
忠信王剛走不久,忠信王府就被柳芾帶著聖旨查封。那時候還不到卯時,忠順王府眾人還在睡夢中就成了甕中之鱉;便是有個別漏網之魚在外,誰又敢擅闖金鑾殿給忠信王報信?
因而賈赦在朝堂上和忠信王、何騁望等人據理力爭,後景安帝又傳連城、連玉書金鑾殿對質,這一日朝會開到未時,等散朝時,忠信王府亂黨都被一網打盡了。
忠信王餘黨自有三司會審,賈赦倒沒參與,也未讓白靈施法逼供。白靈在金鑾殿上直接迷昏忠信王和何騁望,還可以以二人驚恐過度,嚇得暈厥搪塞過去;如果在問審人犯的時候,再叫白靈繼續迷昏幾個,想不引人起疑都難。
忠信王的其他黨羽見大勢已去,都招供極快。好笑的是忠信王還想負隅頑抗,推翻了自己在金鑾殿上的所有供述,咬死了白靈是妖邪,迷惑自己說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話,那些話並非出自自己本心。自己孝順父皇,敬重兄長,絕無不該有的野心,要求賈赦師徒和他請來的法師對質。
賈赦和白靈再次被傳入宮中,田法師也被五花大綁的捆來。押解田法師的囚車跟在賈赦一行身後,官差隻見一隻黑貓跳過田法師的囚車,喵了一聲。一直沉睡未醒的田法師就醒來了,不過一隻黑貓,眾官差也沒在意。
黑貓自然便是踏雪,他跳過田鼠精囚車那一下,便是將禁錮著田鼠精元神的符紙丟在田鼠精身上,喵那一聲自然是告訴賈赦辦妥了。接著賈赦念咒放出田鼠精的元神,官差便看見田法師睡醒了。
田法師醒來之後立刻就想逃,隻還沒掙脫囚車的束縛,遠遠的見著白靈走在前麵,就腿軟了,直到被押進上書房,也沒敢逃。
進了上書房,田法師見白靈也在,體內的小老鼠就抖啊抖的。隻有忠信王像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十分篤信等會兒鬥法,田法師一定能讓白靈現原形。
上書房內,不但有白靈這個天敵,還有景安帝常年在此批閱奏折留下的龍氣,田鼠精隻覺自己渾身難受,被壓迫得險些維持不住幻形。
田鼠精十分膽怯虛弱的問忠信王:“王爺,這是哪裏?我不想留在這裏,快些救我出去。”
忠信王被氣得倒仰,那田法師素日極有神通,在他麵前演示過無數次,為了實施這此計策,前兒害死馮程和婁彥也是田法師讓他們幾更死就幾更死,比閻王爺還準時。忠信王簡直將田法師視若天神,壓根沒想過田法師會輸。誰知這會兒父皇沒來,田法師已經嚇成這等慫樣兒了。
須臾,景安帝來了上書房,房內眾人行禮,田鼠精在上書房維持幻形已經不易,這會兒真龍天子現身,田鼠精的禮隻行了半個,就趴在地上起不來,然後變成一隻兩尺長碩鼠。除了賈赦和白靈,其他人都被這猝不及防的變化嚇了一跳。
“大膽!”饒是戴權老成持重,也不禁嗬斥起來。
那碩鼠趴在地上倒是不敢亂動,也不敢暴起傷人,隻趴在地上發抖。
忠信王一心想證實白靈是妖物,沒想到自己身邊的法師才是妖物。田鼠精現原形之後,忠信王頹然摔倒在地,從小受教養也全忘了,氣度也全丟了,麵色紫漲,汗出如漿。
田鼠精現原形之後,忠信王犯上一案徹底成了鬧劇。
忠信王誌大才疏,在景安帝看來,就是給他封了親王,此子也是守不住家業之人。景安帝原想著再過幾年,就讓這些親王們就番,景安帝給忠信王挑的番地都十分講究:既不富庶,也不貧瘠;更加沒有臨近邊疆,不用忠信王守一方疆土;也不是什麽軍事要塞。隻要忠信王去了之後,安安分分過日子,便不會引起兄弟忌憚,也不會遇到什麽災荒兵禍,能為這個平庸的兒子挑出這麽一塊地,也算是景安帝用心良苦。
誰知這個平庸的兒子心卻很大,還沒去景安帝給他準備好的番地,就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忠信王才智平庸,這次彈劾賈赦之計卻直指白雲觀正教和景安帝名聲,策劃頗為周密,自然是因為忠信王身邊有謀士諫言。
那謀士能製定這樣周詳的計劃,自然不是蠢人,隻怪那謀士和田鼠精走得極近,受了蠱惑;加之忠信王野心本就高出能力百倍,也受田鼠精蠱惑,竟然一拍即合。此刻景安帝還身強體健,忠信王就安奈不住野心,做了出頭的椽子。
忠信王身邊的謀士判了剮刑。其他王府眾人也按律入刑。田鼠精因為是精怪,斬首示眾並不能消滅其元神,景安帝將田鼠精交給了賈赦。
賈赦想起雀靈山的蛇妖內丹不翼而飛,又想到一僧一道自毀肉身遁逃,擔心自己就是滅了田鼠精,也不能奪其內丹,將田鼠精交給了公孫霸。
公孫霸帶著田鼠精直接到了地獄,在閻羅殿用刑,終於滅了其靈智,捉住其靈魂,將其靈魂打入地府服苦役。
處理完忠信王一案,景安帝悶悶不樂數日,還問賈赦道:“我忠信皇兒自幼愚鈍,幾個皇子一起在上書房念書的時候,忠信的功課總不如其他幾個哥哥兄弟,如今他忤逆犯上,變成這樣,皆是受了妖物蠱惑吧?”
賈赦十分篤定的點了一下頭,一點沒有覺得自己這行為是欺君犯上。
其實賈赦知道,所謂妖物蠱惑,不過是激發一個人的內心的真實想法罷了。如果妖物蠱惑的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也許時日久了,農民的野心也會越來越大,但是剛開始,這個農民一定隻是想要百畝良田或是成為地主。忠信王一來就要將親身父親打成昏君,直指皇位,隻能是因為他本心如此。
忠信王的事情忙完,賈赦才抽出空來,好好的休息了兩日。這次白靈和踏雪都參與了忠信王案,也都積攢了一份功德。難得閑暇,賈赦便取出三粒月華丹,分給踏雪、賈瑚、和鄭家樹都吃了。
踏雪有肉身,自然像白靈一樣,將丹藥吞入腹中,然後陷入沉睡。賈瑚和鄭家樹隻有靈體,吃東西靠的是聞,兩人隻聞得三口月華丹,就附在槐木牌上睡著了。賈赦隻好將二鬼剩下的月靈丹寫上簽字,幫二鬼存好,等他們醒來接著吃。也不知道這樣分幾頓吃一粒丹藥,效果會不會受影響。
有了白靈幫忙護法,賈赦不用時刻繃著,有時候也會推敲推敲忠信王的案子。
原著中沒有忠勇王、忠信王這兩個人物。隻能推測出壞了事的忠義王極有可能就是太子;因為忠勇王是甄貴妃之子,故而此人雖然沒有在原著中被提及,但從甄家抄家滅族的下場來看,最後勝出的也不是忠勇王。
書上還有一個忠順王,但是景安帝退位稱太上皇後,忠順王還是忠順王,故而,忠順王後來雖然保住了一命,但是也不是新帝。再說,紅樓原著沒有結局,最終忠順王甚至新帝能不能善終都難說。
難道,想到此處,賈赦隻覺靈光一閃,不由自主的捏緊了雙手:
原著中有個看似閑筆的情節,賈元春封妃歸省後不久,賈寶玉和林黛玉在房中閑話,賈寶玉編故事時,說了一個一群耗子精到揚州鹽課政林老爺家偷香芋的故事。可是今日,竟真的叫白靈抓住一個耗子精!而且耗子精還在忠信王府上做事。
難道,原著裏,太子壞事之後,漁人得利的真的是忠信王?耗子精偷香芋,暗示的是林如海最終是被新帝忠信王除掉的?
再聯想雀靈山出現的蛇妖,龍脈生氣被吞;若是最後被扶持上位的是幾位皇子中,最不中用的忠信王,隻怕忠信王就是稱帝,也是別人手上的提線木偶罷了。
到時候控製忠信王背後把持朝綱也好,改朝換代也好,將什麽聖天道之類的邪|教定為國教,有了萬物靈長的人類帝王封正,邪|教便被扶正了。而到時候真正的正教儒釋道三教,隻怕會受到空前打壓和排擠。
雖然將來的華國多了許多無神論者,儒釋道依然是被政府承認的正教,證明最終邪不勝正。但是若是讓警幻得逞,正教必然元氣大傷行,天下也會被搞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後來賈探春不就被迫和親了嗎?
至於後來正教收複失地,又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腥風血雨,堆了多少屍骨如山。若是能避免此劫,賈赦就是拚得肝腦塗地,又有何懼!
想到此處賈赦身上一股責任感油然而生,頓時豪氣縱橫。他隻是個普通風水師,但是既然讓他穿越到紅樓世界,還洞察了這麽多後事,也許讓他穿越,讓他發現這些,本來就是天機的一部分。他必然竭盡全力去阻止警幻,防止這可怕的改天換日的狀況發生。
何況,如今忠信王已經被處死,銜玉而誕的賈寶玉也不會成為榮國府的鳳凰蛋,因為自己的到來,原著的許多走向,本來就已經改變了。
給踏雪護法這幾天,賈赦又胡思亂想了很多,把原著劇情結合現實分析了一遍。等踏雪醒來的時候,賈赦捋清了幾件事,卻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一過,踏雪從沉睡中醒來,也是修為大漲,會口吐人言了,卻還沒得到機緣化形。
又過了兩日,賈瑚和鄭家樹相繼醒來,吃過月華丹之後,二鬼已經可以走出槐木牌了,修為也都恢複得和之前差不多,賈瑚依舊是六七歲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本文的設定,我覺得第四十三章的作話形容得不太準確,所以刪掉了。
簡單的說,我設定天道之下可以有很多個不同的天庭。本文紅樓世界和正道天庭聯係中斷,警幻就想趁虛而入,接管紅樓世界,趁機將太虛幻境獨立成主宰紅樓世界的另一個天庭。像某些三不管地區爭取獨|立一樣。(這隻是靈感來源之一,本文不涉及、不映射任何現實世界的時局,為避免敏感,請勿討論此話題。)
而平行天庭的靈感來源則是:不同地區有不同傳說,在不同地區的傳說中,有各自的神話體係。所以作者假設信仰不同的地區,管轄他們的天庭是不同的(都是設定,和現實宗教無關,請勿討論。)
至於聖天道把人的靈魂都煉化了,後麵他們管什麽,暫不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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