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有想過啞巴清潔工可能會將我送的鞋子帶回家留著以後穿，或者是拿去賣掉，又或者是拿來送人，但我絕對想不到，他居然會直接把鞋子當成垃圾給扔掉！

    這情況讓我很難受，捫心自問，我幫助他絕對是出自真心，不存在半點的虛偽作秀，難道這也錯了嗎？

    “這位老弟，我相信你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但是，每個人都是有自尊心的，換做是我，我也不會隨隨便便的接受陌生人的饋贈，畢竟我又不是乞丐。”出租車司機忍不住說道，顯然也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啞巴清潔工扔鞋的情形。

    是因為自尊心嗎？我一時陷入了思索當中。

    到了東華大學，我剛下車就見張東明迎了上來，他先是跟我說了聲抱歉，然後告之我的那輛電瓶車放在什麽地方，並將車鑰匙交還了給我。

    “孟隊和譚副隊在屠方方的宿舍那裏，你趕緊過去一趟，他說有事跟你商議。”

    “嗯。”我對他點點頭，快步朝案發宿舍樓走去。

    到了地方，孟隊站起來對我熱情相迎，並搬椅子示意我坐到烤爐邊上，還讓副隊老譚親自給我衝熱茶。

    在烤爐邊上落座後，孟隊神情肅然的對我說：“獵影，在此我首先要向你表示鄭重的道歉！不求你能諒解，隻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能夠以大局為重，全力協助警方破案，將凶手抓捕歸案！”

    我眉頭微皺：“道歉？讓人查我老底的就是你嗎？”

    孟隊老臉一紅，點頭苦笑：“對不起，我有些急功近利了，當東明跟我說起他對你的高度評價後，我就開始偷偷的關注你，然後發現你跟其他所有的私家偵探都不太一樣，你從進入學校參與案件偵查開始，我幾乎從未見你忙碌過，你反而像是來這裏度假的一樣，居然還有心思泡妞，這讓我感到了極不平常。所以，當裴雨旋等人遭遇人為的車禍之後，我就忍不住向局裏提議查一查你的老底。”

    我自嘲一笑：“這麽說來，還得怪我行事太散漫，做人太風流了？嗬嗬。”

    老譚忍不住插嘴道：“不不不，這你可完全想左了，孟隊從不認為你散漫或風流，他就算不相信你的能力，也必須相信老趙的識人眼光。所以，他第一個猜測就是認為你或許已經掌握了什麽關鍵的線索，所以才表現的不急不躁，而且也從不認為你接近屠方方的室友是因為有什麽私欲，一定是以破案為目的。”

    我知道，他所說的老趙必然就是我的老板趙德興，倒是沒想到，社長的招牌居然這麽響亮，好像在海城的警察係統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樣，看來什麽時候有空得跟社長好好的套一下他的背景才行。

    “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還是言歸正傳。”我說。

    孟隊點頭道：“案情的缺口是由你打開的，所以，我現在主要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想了想，正色道：“孟隊，譚隊，不知道你們是否感覺到，屠方方一案從一開始、甚至是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凶手一直在布局、然後牽著你們的鼻子走？並且，他的作案動機不光是為了複仇，而且還在故意挑釁警方的威嚴！”

    孟隊微歎：“從裴雨旋、鄭小凝的車禍來看，我們確實是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在沒有得到你所掌握的線索之前，我們一直在按照他的意願疲於奔命並絞盡腦汁，不得不承認，他的布局真的很深遠。而且，因為兩年前那一場處置不公的肇事案，他確實有充分的理由挑釁警方。”

    我一笑：“所以，你們現在有沒有想到了什麽？”

    孟隊與老譚對視一眼，然後一齊點頭，老譚道：“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他應該有幫手，甚至是有自己的團隊，那麽多的部署，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我正想繼續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這時，門外忽然急匆匆走進來一名女警，我扭頭一看，她正是那個實習警員謝蘭。

    “報告孟隊，鄭科長發來了重要消息！”她報告完畢後，朝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接著往下說。

    我撇撇嘴，正要站起來離開，孟隊連忙對我擺手，並示意謝蘭接著說。

    謝蘭詫異的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按照孟隊的指示，鄭科長從各個片區派出所搜集到了很多最近兩三年街頭鬥毆的惡性事件，並在其中成功的發現，本案的犯罪嫌疑人至少有不下十次的參與了街頭暴力，但每次都能成功擺脫各區民警的抓捕，並且還有人主動替他頂缸！”

    報告完了後，謝蘭用滿是崇拜的目光看著孟隊：“師傅，你可真是太神了！我們很多同誌在各區的拾荒者群體中拚命的查找，卻始終都沒有獲得用力的線索，而您一句話就讓犯罪嫌疑人露出了水麵！”

    孟隊頓時無比尷尬，幹咳兩聲後，他指了一下我，對謝蘭說：“小謝，這回你可誇錯了對象，我的這項偵查指示，其實完全是聽取了這位獵影同誌的提議，而且之前的關鍵線索同樣也是由他一手提供的，我可不敢居功。”

    謝蘭聞言，立即滿是不可思議的向我看來。

    我老神在在道：“不要太迷戀哥，哥已經有女朋友了。”哼哼，讓你剛才輕視我，先嗆你一句再說。

    謝蘭愣了愣，隨即撇嘴一哼：“無聊！”

    我懶得理她，對孟隊說：“我先失陪一下，出去打個電話。”

    孟隊和老譚均點頭一笑。

    出了屠方方的宿舍，我沿著樓道一直走到天台上，這才撥打宋越的電話。

    “驢子，有事就趕緊說事，我這正忙著呢。”

    雖然有點好奇他在忙些什麽，但我還是以案子為重，於是問：“江湖上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宋越愕然：“江湖？你是指海城的黑勢力分布嗎？幹嘛，你又準備行俠仗義了嗎？”

    “我呸！老子又不是李鑫龍那二貨，行什麽俠、仗什麽義啊！”我撇嘴道：“我說的江湖，指的是少林武當、峨眉青城之類的古老門派，對這些你知道多少？說說看。”

    宋越也呸道：“老子練的是現代綜合格鬥術，哪知道那種古董門派的事情啊！就你剛才說的少林武當和峨眉青城，我都還是打小從電視或上了解到的呢。怎麽，你想出家當和尚或者道士了嗎？”

    “你妹，老子還想娶一百個老婆呢，出什麽家！”我立即罵了一句，接著道：“說正經的，你知道中國古往今來的曆史當中，有沒有丐幫這回事？”

    “丐幫？”宋越再次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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