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愣啊，快說，曆史上真有丐幫嗎？”我催問。

    宋越沉吟了一下，說：“應該是有的，聽說像伍子胥、朱元璋、武鬆那樣的人物都曾當過乞丐頭。其實，乞丐這個職業在古代實在是太廣泛了，一些不事生產、好吃懶做的家夥聚在一塊，集思廣益的設法發財，那是很容易就形成一個乞丐幫會的，所以大江南北都有這樣的組織，派別多不勝數。”

    我說：“你就重點說說海城的情況，現代形成的新型乞丐組織不算，我想知道，海城有沒有稍微古老一點、從清代或民國傳承下來的丐幫？”

    宋越：“你讓我想想……”

    他思索了一陣後，緩緩說道：“好像是三年前的樣子，那時我剛來海城不久，還是黃家所屬一處夜總會的保安人員，某個晚上夜總會門口忽然堵了一幫人，老的少的都有，衣著全都很樸素，有的甚至還比較破爛，看起來就跟乞丐一樣。他們之中以一個年輕人為首，聲稱夜總會有保安打了他們的親戚，要跟我們的老板或者保安隊長討個說法。”

    “嗯。”我點頭：“然後呢？”

    宋越道：“當時黃家的負責人不在，經理壓根不懂江湖上的事兒，於是就吩咐保安隊長，讓他設法將這些堵門妨礙夜總會做生意的乞丐全都趕走，於是保安隊長就帶著我們十幾個保安跟他們發生了肢體衝突，結果你猜怎麽著？”

    我一笑：“一定是那個為首的年輕人身手十分牛逼，將你們那些人打的滿地找牙是？”

    宋越嗯道：“被你猜中了。沒錯，那個年輕人當時看起來絕不超過二十歲，但是一身武功非同小可，雖然是傳統功夫，但是實戰能力非常棒，當時連我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給他一個旋風低掃腿掃翻在地，摔的差點起不來，媽蛋，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就跟練過傳說中的輕功一樣！所以，我現在有理由懷疑，這個年輕人極有可能就是一個有古老傳承的丐幫傳人，也許懂得內功，不然沒理由那麽厲害的。”

    我立即將那張楊雪設法弄到的照片發給宋越，然後問：“仔細看看，當時吊打你們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這個？”

    宋越隔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就是他！怎麽了驢子，你難道跟他結怨了？”

    我嗬嗬一笑：“他現在正與整個海城警方為敵。好了，不說了，你那邊忙，我這兒也不輕鬆，先這樣，有空再聚聚哈。”

    結束了與宋越的通話後，我算是徹底確定了一件事，殺死屠方方的那個年輕人果然是有“背景”的，雖然這背景說不上多麽牛逼，但是真要凝聚起來搞點事兒殺個人，那還是簡單之極的。

    回到死者屠方方的宿舍，我直接對孟隊說：“基本可以確定了，殺死屠方方的凶手是海城丐幫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這個丐幫的當代幫主。”

    “丐幫？這……”女警謝蘭頓時蒙圈：“你確定這不是玩笑話？那是武俠中才有的。”

    “小謝，那不是玩笑。”老譚正色道：“我去年因為一時好奇，曾上網查過很多資料，丐幫在曆史上是真實存在的，而且體係非常龐大，聲勢最驚人的時候，各方派別的人數加起來曾超過千萬人！當然，那種情況是很久以前的了，到了現代，因為國家富裕，社會穩定，丐幫弟子們全都自力更生，脫離了貧窮，分散到了社會各個階層，上至商界名流，下至平民百姓，大多過上了幸福自足的生活，還願意繼續當乞丐的非常少見。”

    孟隊看著我：“據我了解，現代社會的新型丐幫早就已經取締了幫主或者大龍頭的稱謂，而你剛才卻稱那殺人凶手是丐幫的幫主，這是為什麽？”

    我語氣肯定道：“因為他有著古老的武術傳承！至於那些新型的乞討組織，他們誰會古武術？有這本事的人，他還會選擇當乞丐嗎？”

    想到之前鄭斌發回來的那些街頭鬥毆資料，勝利的一方居然大多是乞丐、清潔工、搬運工等弱勢群體，孟隊和老譚都點頭表示明白。

    孟隊沉吟道：“既然已經確定了凶手殺死屠方方的時候是有團隊在背後共同策劃的，那麽，我們是不是有理由認為，在網絡上與屠方方有無數交集的‘清道夫’和‘雨夜神魔’也是此案的幫凶，應該予以全力緝拿？”

    我知道，他這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略微想了想，對孟隊和老譚微微一笑：“毫無疑問，他們肯定是幫凶。不得不說，凶手一直都在玩弄你們的智慧，從他以屠方方的人頭為我們隱晦提示破案的方向來看，那個清道夫和雨夜神魔必定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提示，比如屠方方就是在雨夜被殺的，至於清道夫……”

    說到這裏，我的腦中仿佛瞬間劃過了一道閃電，為我照亮了凶手隱藏的方向，令我渾身為之一震！

    媽蛋，難怪《少年包青天》裏的歌詞中有這麽一句：一些漫不經心的說話，將我疑惑解開……

    果然啊，很多事情在想不明白的時候，結果總會在不經意間，因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而開竅，而後衝開迷霧看清事物的本質！

    見我神色有變，孟隊和老譚對視一眼，然後齊問：“清道夫怎麽了？”

    我心念電轉，思索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瞟了謝蘭一眼：“實習生，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跟你的隊長有機密要談。”

    謝蘭當即氣得夠嗆：“實習警員怎麽了，我的身份總比你要正式！”

    我一笑：“那要不，我出去？然後你跟孟隊和譚隊自行商議如何快速偵破此案？”

    “你……”謝蘭杏眼一瞪，為之氣結。

    孟隊衝她輕輕的揮了揮手：“小謝，你先到樓下待一會兒。”

    謝蘭狠狠瞪我一眼，然後氣鼓鼓的走了。

    孟隊微笑說：“她是我故人的閨女，出身很純正，是信得過的。”

    我搖頭道：“信得過也不能讓她參與收網行動的機密交談，她連正式警員都不是，遠遠不夠格。我想，這方麵你們局裏應該是有嚴格規定的？”

    “當然有規定，而且比你想象中更嚴格。”老譚點頭。

    孟隊精神有點振奮的看著我，急切問道：“終於可以收網了嗎？”

    我點頭：“隻要你們再給我調取一些資料佐證一下，我就敢確定誰是‘清道夫’！而且我有極強的預感，清道夫和雨夜神魔也許就是同一個人！”

    聞言，孟隊和老譚都一齊高興的笑了起來。

    孟隊：“說，你需要調取哪些方麵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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