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斜陽，遠山一輪暈紅搖搖欲墜。

    這時，每天隻有一趟的從清峰縣城到河峪村的班車在村委會長久地按響了喇叭。

    這是這趟班車的終點站，很多人聽到聲音，便會前來迎接自家的親人。

    我正尋思著張大娘嘴裏所說的張曉杏有沒有回來時。一個比張曉芸更為白淨，也更斯文秀氣的女孩甩著馬尾，提著點行李朝著張曉芸家走來。

    “爺、奶、姐……我回來了！”張曉杏像隻歡快的精靈，帶著青春氣息撲麵而來。她比張曉芸還長得好看，主要就是皮膚更為光潔。這或許也是張曉芸這段時間在家做活、而她在上學的緣故。兩姐妹站一起，張曉芸的皮膚比較粗燥。倒是兩姐們胸前的一對豐滿，還真是差不多，都不大，小菜碗口似的玲瓏。估計盈盈一握，正美！

    “杏兒回來了！”張曉芸和她爺爺迎上去。

    張曉杏微微笑著，然後望著我：“爺，這位是？”

    “這位是京州大學在咱們村駐點的幹部，常海！常海哥！嘻嘻。”

    見張曉芸已經介紹了我，我隻得微微點頭，衝著她咧嘴笑。

    這個後來成為我的學妹，再後來又是清峰縣長、又是我的……的女孩在後來說，我當時笑得真是好看！兩顆牙白白的，人穿著單薄，站在她家的院裏，很有書生味兒。

    我不知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當時她卻是仰著頭這樣說的：“常海？常海哥，你說你是京州大學的？”

    “對呐，京州大學行政管理學院！”

    “哦，我上回老師還交流過，讓我考慮報考這個學校呢？但我還沒有想好，到底填誌願的時候，填不填呢？……哦，常海哥，你給我講講，你們學校有啥好，老師們如何？”

    說著，張曉杏連包都沒有放，徑直搬條小板凳，挨著我坐在台階上，要聽我介紹京州大學的情況！

    “喏，現在京州大學有三個校區，武昌校區、漢口校區和江漢校區，其中數武昌的行政管理專業最為牛奔，也就是我所學的那個專業！為什麽說我所學的專業牛奔呢，因為在以前還包分配的時候，從咱們院係走的那幾拔老學長，現在差不多都成為當地黨政的一把手，還有二個人的事跡，入選過全國百名優秀縣委書記和地區發展突出人物，獲得國務院特殊津貼，成為咱校的一塊活招牌！”

    “是嗎？這麽曆害！”張曉杏撲閃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又望著我：“那常海哥，你說咱們女生，報考你們這類專業，有沒有優勢？”

    “女生嗎？說實話，報考咱們這專業的，不是特別多，像外語係什麽的女生最多，但正因為不多，優勢就明顯，現在國家和單位都提倡女幹部任職，特別是一些涉及公關、新聞發言、單位形象維護之類的崗位，更是女幹部優勢明顯！”

    “那我就去報考這個學校！當幹部去！……咯咯，謝謝你給我的鼓勵！”張曉杏比張曉芸話要多，性格似乎也更開良。並且她的理想抱負，也比張曉芸要大很多！

    “歡迎你成為我的學妹！”

    “學長好！”張曉杏還當真來的，甜甜地叫了我。

    “小芸、小杏，常海，菜涼了哦。”

    隨著張大娘的一聲招呼，曉芸曉杏兩姐妹七手八腳，很快將碗筷給擺了上來。

    我則將張大爺給摻到裏屋的桌子前坐下，他得的是內風濕，腿寒腿疼，特別是這樣冬春交替的季節，更是時常返複，連腳都抬不起。到了夏天，又稍稍好些，還能做些活兒。

    腿疼，他常常以酒麻醉神經止疼，他喝酒的時候，也招呼我喊。

    有時候我喝，有時候也不喝。

    但那天我和曉芸、曉杏都陪他喝了。張大爺指著滿桌的菜說：“杏，你這回來，走了後怕是要高考了？”.

    張曉杏給爺爺上了個酒，然後說：“是呀，回來兩天，下回再放假，雖然沒有高考，但我不回來了，同學們說考前還要聚一下……這家裏，我怕是顧不上了，姐，我上學這塊，還有爺爺奶奶這塊，我知道為難了你，其實當初的時候，我就應當讓你去縣城讀的！說不定你成績比我還好，會考上北大清華這樣的名牌大學，而不是像我這樣，將第一誌願就填成京州大學！”

    “杏兒，說啥呢！你去讀，一樣的！而且常海哥也說了，京州大學走出來的人才，照樣在是在社會上吃得香，官也當多大的都有！說不定呀，你哪天當個大幹部了，不僅顧著家，而且將咱村也顧了呢！”張曉芸笑著寬慰她妹妹。

    “是呀是呀，說不定，我還以你這個學妹為榮！”我笑著，也算給她打氣。

    張曉杏聽著我們說，卻抹淚。

    我知道她的心裏負擔很重，和姐姐一樣學習成績好，自已去讀書，姐姐留守家裏，錯失上大學的機會，這讓她從感情上，總覺得有些虧欠姐姐。

    “芸兒、杏兒，莫說這個了，多吃菜，菜涼了！”張大娘怕兩姐妹將話扯長了，破壞了氣氛，便夾了一筷子菜，吆喝著張曉杏快吃。

    見此，張曉芸鼓動她妹妹：“杏兒，你喝點酒嘛，反正明天又不走！”

    “好，我陪爺喝一杯！”張曉杏端起酒杯，陪我喝了一口，我喝了一杯，我又陪著她爺喝了一杯。三杯烈酒下肚，回房間睡覺的時候有些醉。

    我剛剛走出張曉芸他們家正屋，邁向我所住的側屋的時候，張曉杏不知想什麽辦法跟了出來，她或是以為我醉了，一隻手伸過來就碰了下我的胳膊，她說：“常海哥，我跟你說一句話，行嗎？”

    “什麽呀！你說。”我回頭。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咱姐姐？”

    “我喜歡她？我暈，你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下午你與我說話的時候，眼睛卻一直盯著她，而且我一進層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和她關係蠻好的，而且衝著她主動介紹你，我也知道她對你有好感!”

    “曉杏，你觀察得真仔細！”

    “常海哥，我對你說的話是，你如果覺得她漂亮，心生邪念，想打她的主意！我勸你還是不要了，真的，咱姐這人我了解，不是社會上那種開放的人，你來駐村的幹部，你玩弄了她，那會傷她一輩子！如果那樣，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她頓了頓，又說：“如果你們是真心談戀愛，這話就當我沒有說！”

    我徹底無語了。

    我根本想不到一個高三將畢業的女孩，會看問題這麽透徹！

    我特瑪一下還被她說得震驚住了！

    張曉杏說完這些話，馬上就返身回屋去。

    我被她這樣無緣無故地懟了一頓，本來有點酒意卻突然清醒了。

    躺在側屋的床上，聽著她們兩姐妹的竊竊私語，又想著這些天與張曉芸的交集。

    我算是明白了，連外人也看出來，張曉芸這丫頭片子，肯定心裏對我有那麽一層意思。哎，十八九歲的女孩，正是懷春多事的年紀，這對我有意思也正常！

    而且通過這些天與她的接觸，這其實也感覺她春心萌發，要不然，白天與她走在野外，她也不會讓我幫她放哨，她尿尿。既然她敢讓我幫她放哨，那肯定是基於對我很信任。

    而這會兒她妹妹張曉杏來掐我，警告我，莫不是下午她雖然與我聊得歡，但姐姐的眼神就在那管著，那種柔情如水，那眸子裏閃騰著青春愛的氣息，早就出賣了她……張曉杏隻是給我來打針預防針，免得我辜負了她姐姐而已！

    不過，我想想雖然被張曉杏懟了一通，但也沒生氣。想想在這偏僻山村，還有這麽一個純潔的女孩喜歡自已。我的心裏也算是美滋滋的。

    躺在床上，這腦海，又拂過那天她洗衣時親著她的吻，伸手捏著她的小小蓓蕾的情形。什麽時候，能再摸一摸她的小咪咪？吻一吻她薄薄的唇?

    至於說和張曉芸上床，我還真沒有細想。我心想反正也不急，我二十二歲，她十八歲，再等個三五年的，待我的愛情穩定了，她的心智成熟了，如果有緣，再開化她也不遲。

    反正是你的終究是你的，落在掌心裏始終逃不掉。不是你的，你將她身子得了，射一泡就走，卻不能對她負責一生，也會讓人內疚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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