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夢，往事非煙。

    回說趙楚與白隨心從武當回到了客棧，在吃完飯的時候，趙楚對白隨心講起了曾經的往事。

    “我父王，也就是太平王。在年輕的時候，仗義疏財，不問朝政，向往江湖俠客的生活，曾經遊曆於江湖之間，結交了很多能人義士。很多門派的年輕少俠，都和我父王有點交情。不過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現如今那些與我父王結交的江湖人士，現在多半都是各個門派的掌門，不是掌門的也是長老之輩的人物。”

    “那虞機子也是？”白隨心忍不住插了一句。

    “虞前輩自然也是，他可是我父王的結義兄弟。我父王有兩個結義兄弟。另一個便是章墨的父親。”

    “人稱一劍平川的章平川章大俠？”

    “沒錯，早在三十年前，我父親還未被封為太平王時，章平川就與我父親結識，並為我父王立下不少戰功，後先皇封父王太平王，章大俠也被先皇封為武狀元。所以在我和哥哥小時候，經常與章墨和他妹妹章雯一起玩耍。”

    “原來如此，那你們四個人的感情很好吧？”白隨心隨口問道。

    “不是四個，是五個。”

    “五個？”

    趙楚點點頭。

    白隨心問：“太平王隻有你們一雙兒女，難道章墨有兩個妹妹？”

    趙楚解釋道：

    “是這樣的，我母後的哥哥，也就是我舅舅，在更隨我父王征戰的時候，英年早逝，而他妻子也因為思念過度難產死了，所以留下了一個遺孤，便放在太平王府養著。按輩分，我應該叫她表姐。她比我大一歲，比哥哥小2歲。父王和母後一直把她當作親身女兒來看待。”

    “那你表姐人呢？”白隨心問道。

    “不要急，讓我慢慢說。小時候，章墨和他妹妹一直來我們王府玩，他二人本就長得可愛，尤其是章雯，十分招府裏大人喜歡。長輩們還打趣說，等過幾年，要把章雯許配給我哥哥，我看得出來，章雯心裏是喜歡哥哥的，但是我也明白，哥哥心裏隻喜歡我表姐。”

    “這個關係好複雜。”白隨心笑了笑，感歎道。

    “是呀，不過後來哥哥成年了，無意間得到一個世外高人的真傳，得到了一套武功秘籍——天龍訣。”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天龍訣是一套很厲害的武功心法。不過這套武功最奇特的地方，還是會奪人心魄，讓人癡迷，不能自拔。”

    “是的，最初我哥哥也不相信。但是，練習之後他就慢慢的疏遠了我們四個人，自己一個人癡癡的練武，不能自拔了。”說道這裏，趙楚憶及傷心往事，眼淚奪眶而下。

    白隨心歎了口氣，遞給趙楚一方帕子，趙楚接來掩麵拭淚，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了下來。

    白隨心見她不哭了，才又問道，“後來呢？”

    “之後，也就是在幾年前，我父王的壽誕。當今聖上親自來王府祝壽，在酒席之間，看到了我表姐，便萌生了愛意...”

    “之後就奪人所好，是不是？”白隨心打斷了趙楚，繼續說道，“從古至今，皇上都有這種愛好。”

    “其實也不全對，當初我哥哥癡迷於天龍八部，忽略了表姐，讓表姐傷心了。而這個時候，皇上卻對表姐關懷備至。如果我是表姐，也會選擇皇上。”

    “倒也情有可原。那麽章雯呢？又何來出家一說？”

    “皇上和我哥哥本身也算是表兄弟，年齡也就相差幾個月。所以皇上就想雙喜臨門，長輩們又都喜歡章雯，於是皇上就下旨，把章雯許配給了哥哥。此時哥哥才回過神來，但是卻是為時已晚，追悔莫及了。”

    “在然後呢？聖旨不可違，你哥哥又怎麽處理的呢？”白隨心似乎被這個錯綜複雜的故事所吸引，追問道。

    “之後哥哥氣急攻心，練功走火入魔，幸好得到虞老前輩的相助，才化險為夷。不過元氣大傷，需要靜養，這才把和章雯的婚事拖後。不過皇上卻如期的迎娶了表姐。哥哥傷心過度，引起舊傷，最後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他與章雯的婚事，也就無期限的往後拖了。而母後和我就陪著哥哥離開了京城。”

    “想必王爺和王妃也為世子流了不少眼淚。”

    趙楚點點頭：“自我哥哥一厥不振後，父王便少有笑容，與皇上也不那麽親近了。若不是父王安土重遷，許會和我們一同離京。”

    白隨心冷笑：

    “是不是因為太平王結交了眾多江湖人士，皇上擔心由於這件事，迫使王爺造反，所以表麵上是王爺不肯離開京城，其實是被皇上軟禁了起來？”

    趙夢麵露哀傷之色：

    “果然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不錯，是這樣的。不過皇上的擔心是多餘的，我父王一心忠於朝廷，完全沒有異心。”

    “為君者，本身就是多疑的。”白隨心又感歎道。

    “故事還沒完呢，過了一年，我哥哥回京城為我父王祝壽，無意間聽說我表姐在宮裏，鬱鬱而終。那一年，我哥哥又生了一場大病。不過病好之後，他完全不記得有我表姐這個人了。”

    “失心瘋？”

    “虞前輩說，是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而練功走火入魔，加上逃避現實，自我麻醉。所以才會把表姐忘得一幹二淨。估計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忘記的事了。”

    “這樣的結局，或許是最好的。”

    “是呀，不過最苦的還是章雯了。一心喜歡我哥哥，但是我哥哥卻對她置之不理。不過後來聽說，章墨的師兄，也就是剛才我們看見的郭三俠，好像對章雯很好，可惜章雯心裏隻有我哥哥。”

    “也就是說，郭岩也許會因為章雯不喜歡自己，而動了殺機；當今聖上也會怕留下後患，才要除去你哥哥。這兩個人，都有嫌疑。”

    “這麽說來，是這樣的。”趙楚說。

    “其實你一開始也明白，我不是殺你哥哥的凶手。但是因為虞機子說我是，所以你才會認為我是。”

    “恩...”趙楚點點頭。

    “那你什麽時候對我改觀的呢？”白隨心淡淡的笑了笑。

    “不告訴你...”趙楚嫣然一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