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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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劉員外派人來通知魚苗等人。
京都裏派去莊子上取貨的幾輛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讓眾人扮成小廝的模樣,至於林哥兒,他命人特意在一輛馬車底部打造了夾層,出城前,就隻能委屈他藏在夾層裏了。
眾人於次日天明早早地準備好了,魚苗與魏清風的“偽裝術”已經爐火純青,葉開與餘盛用不著偽裝太過。
唯一讓人上愁的是趙奶娘,即使身上穿著粗布的男衫,卻仍舊看上去渾身的柔弱女氣。
魚苗無法,為了以防萬一,隻能讓她跟林哥兒在出城時,一起躲在馬車夾層裏。
天剛放亮,守城的官兵打著哈欠開了城門。
劉員外準備了四輛馬車,又派了四名行事穩妥的小廝,魚苗等人分開坐在四輛馬車的前頭。
葉開的馬車排在最前麵,跟對方亮明了身份,又給了打點銀子,檢查完畢後,順利地出了城。
接下來的,是魏清風的馬車,趙奶娘與林哥兒,也是藏在了他的那輛馬車底部的夾層裏。
守城的官兵詳細地看了車廂裏,又拿著林哥兒的畫像比對了魏清風跟他旁邊的小廝,剛喊了“放行”,卻發現魏清風的馬車軲轆偏沉,不像是空車廂的樣子。
“等一下。”一名官兵沉了臉,示意其它的官兵將魏清風的馬車攔下來。
魚苗坐在魏清風後麵的那輛馬車上,聞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魏清風卻麵色淡淡,他臉上粘了胡子,也刻意將皮膚化黑了,眼斂微垂,將那雙睿智的眸子掩蓋了住。
魏清風旁邊的小廝立刻笑著開口,“李差爺,剛剛不是已經查過了麽?可還是有什麽不妥?”
被小廝喚李差爺的人,正是剛剛開口讓攔下馬車的官差,他三兩步走到馬車跟前,不放心地又鑽進車廂檢查了一遍。
片刻後,他沉著一張臉鑽出車廂,不悅道:“挺好的馬車,為何坐墊與木凳子全被浸濕了?”小廝心道一聲“好險”,忙將魏清風早上教自己的,說了一遍,”是這樣的,差爺,本來隻想拉三車貨,可宮裏來信,說貴人們喜歡那些香水。所以,我們老爺就臨時多派了
一輛馬車。隻是這看馬車的小廝手快,昨夜裏將馬車上的內飾全搬了下去,打算清洗一番的。”
“……”李差爺狐疑地看了眼小廝,這小廝他很熟悉,隻是旁邊那個,有些眼生,他正想開口問,卻見旁邊那個,暗中給自己塞了銀子。
“李差爺,”魏清風的聲音刻音放粗,低聲道:“我家老爺說你們這幾日實在辛苦,這些銀子,給兄弟們打酒喝。”
手中的銀子重量頗沉,對方又是禦貢的皇商,李差爺有心放行,可心裏實在狐疑至極。
幾個浸了水的椅凳,能有那般沉?
他眯了眼,正想再盤問幾句,卻聽到有馬蹄聲,離城門處越來越近。
眾人順著馬蹄傳來的聲音向後望去,城門口排起的出城隊伍後,兩名白衫“公子”,正騎著兩匹白馬翩翩而來。
魚苗心頭一驚,是她們?
是那夜,她家相公帶她去逛花燈會,與魏宏宇在一起的兩名女扮男裝的姑娘,她家相公還抱過其中一位。
兩名騎白馬的“公子”徑直從魚苗身側路過,直接將馬勒止在李差爺的麵前。
“喂,我們要出城。”其中一名白衣公子說,手中直接掏出了一塊金色令牌。
另一名,衣衫明顯更華貴些,她顯然不耐煩這樣的等待,眸光輕轉間,視線就自然落在了魏清風的身上。
魏清風身上的裝扮,與上次花燈會時頗有相似,除了衣衫顯得粗製了些。
華衫的白衣“公子”微微一怔,覺得魏清風的眉眼讓她感覺很熟悉。
“公……公子,”掏腰牌的那名叫道:“我們可以走了,魏候爺說的晨獵,馬上就要開始了。”
被喚作“公子”的人,卻動也未動,依然盯著魏清風的眼睛看,那夜,她被人流衝散,衝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懷裏,那男人的眼睛,就像這個人的這樣好看。
“是你?”她突兀地說了兩個字。
魏清風忙斂了眉眼,不動如鬆。
魚苗的心卻越提越高,眼見著天色越發亮了,他們若再不出城,怕會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魚苗猛地從後麵的馬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兩名白衫“公子”跟前。
“兩位貴人,”她粗著嗓子,拱手作揖,“聞您兩位身上的香,定是貴人無疑。”
尤其是華服那位,用的可是她莊子上最名貴的那款香水。
華服“公子”旁邊的那位白衫“公子”聞言,臉上一冷,拿著馬鞭的手指向魚苗,“哪裏來的小廝,竟敢妄論我們的身份?”
魚苗忙低頭,回了一句不敢,不待她再開口,那名華服“公子”又看了一眼魏清風,然後問起了魚苗,”你們是何人,竟懂香水?”
魚苗立刻回道:“我們是同心店鋪的夥計,小的剛才鬥膽,聞到了您身上的‘清韻’味道,那款香水,是我們的限量款。”
限量款的“禦貢之品”,最後四個字,魚苗刻意沒提,但對方卻知曉了她的意思。
華服“公子”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姓劉名箏,行事雖然有時候囂張,但天生討厭麻煩,若非無此,她出個城,也不必讓侍女給城門官遞牌子。
可眼前,劉箏發現,她竟然被一個“小廝”整得騎虎難下。
對方認出她們是宮裏的人,卻並不點破,是想借機討好,還是別有所求?
下一劉,劉箏知曉了對方的意思。隻見站在她麵前的黑臉小廝,突然又作揖拜了下去,“兩位貴人,最近我們香坊又研出了一款新型香味,叫‘雅韻’,香味比‘清韻’更加清幽綿長。隻是時間緊迫,守城的差爺
還盤查的太緊,能否請貴人們幫小的們行個方便?也好讓小的們早日將香水拉回來,不耽誤貴人們用香的時間。”
魚苗說完,就趕緊低頭,她眼角的餘光看向馬車上的魏清風,正好他的目光也向她望了過來,他眸底寫著對她做法的不認同,似是無聲罵著她的“膽大妄為”。
劉箏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她旁邊的侍女更不是,感覺侍女要罵人,她不知為何,卻伸手製止了。
這個黑小廝,竟敢明目張膽地想借自己的關係,讓守城官行個方便?
嗬,真是不知者無畏!可,對方提及了香水,那是她現在最鍾愛的東西。
還有……
劉箏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魏清風,總覺得那人的眼睛,與那夜她看到的,一般無二。
“公……”侍女剛開口。
劉箏便打斷了,“罷了,你跟他們說一聲。本公子要用的東西,向來懶得久等。”
侍女忙應了一聲,然後重新舉起了金色的令牌,這令牌倒不是皇家的東西,上麵印著平南侯府的樣紋。
一眾守城官本就是幫德妃的義子平南候辦事,當下,哪裏還敢多加盤查阻攔?
兩名白衣“公子”跟三輛馬車先後出了城門,劉箏卻有意將白馬的速度將了下來,與魏清風那輛馬車,並駕齊驅。
她的目光毫不避諱地打量著魏清風,越看,越覺得不像那夜的人。
那夜,那男子雖然戴了麵具,可在她的想象中,他一定是一名風華霽月般的男子,可眼前這個,不止胡子拉碴,還縮著肩膀,一副上不得台麵的樣子。
“駕——”劉箏氣得夾了一下馬腹,臨行前,撂下一句,“你們最好祈求‘雅韻’能入我的青眼,否則,本公子定然要問你們‘同心’的罪。”
直到兩道白影消失了,魚苗等人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魏清風將自己刻意佝僂的背脊挺直了,淡淡地對旁邊的小廝吩咐了一句,“你跟少夫人換個位置。”
這小廝常跟著張管事跑莊子,自然知曉魚苗才是他們最大的東家,而他旁邊這個魏少爺,是他們東家的相公。
他不敢多言,急忙應了是。
片刻後,三輛馬車略停了一瞬,緊接著,魚苗跳上了魏清風的這輛馬車。
她拉起韁繩,小臉上掛著劫後重生的喜悅。他刻意看了她一眼,想著,稍後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膽大妄為的小娘子“收收膽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