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滴血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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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兒臉上浮現出淡雅的笑容,有幸福,有滿足,有得意,也許,還有對我的挑釁。d7fd34b8f3
是啊,我確實被她所迫承諾過,再見孟崇文,種豬便會不得好死。沒想到,她居然給我來真的。
過了一個小時,來抓種豬了地獄警察仍然沒有走,牢牢守在陵園裏小秦它們做的結界外,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孟大人,現在該怎麽辦?林先生已抵擋不住結界的陰寒之氣,暈過去了。”小秦的語氣十分焦急,活人當然不能在結界裏與鬼魅們相處太久,為了能抵製陰氣,他為了保護自己,會拚命散發出自身的陽氣,想用陽氣覆蓋住所有的陰氣。而這個時候,鬼魅為了活命,奮力反抗,若人的力量處在下風,陽氣很快便消失殆盡,命懸一線,搞不好馬上變為一具麵目猙獰的幹屍。
看桐兒的樣子,必是有備而來,想阻止我去救種豬的命。而能對所有事情有預知的,隻有廣林仙姑一人,她這麽做,左不過是要給我和陸判哥哥製造麻煩。種豬死了,我回地府的速度快了,她所謂的報仇雪恨也不用久等了。
我冷冷的盯著桐兒,“好歹,你們兩度談婚論嫁了,為什麽一點舊情都不念?”
“我愛誰,自己不知道嗎?我花了這許些年,隻為了心中有目標而活著,我對他,沒有感情,利用而己。我永遠會記著我的初心,好好愛文哥。”她的眼神好似皎潔的月光,溫柔的泄在孟崇文身上,好似要將她滿懷的情愛,全部傾出,包裏他,融化他。
然而,孟崇文頭一扭,仿佛要從這重重包圍中逃離。這樣的視若無睹,是多麽刺心的拒絕,“岑兒,上車,我帶你去陵園救他。”
我以為我聽錯了,又問道:“你說什麽?”
他拉開車門,“上來,我們去做你想做的事。”
“等一下,”我還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你為什麽要幫我?”
“無論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隻要你開心就好。”他的話,讓我很不解,既然他想幫我,我為什麽要拒絕?
優雅的桐兒,此時臉色鐵青,她低頭撫撫頭頂,抬頭時已恬美寧靜,“文哥,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岑兒,快上車吧!救人要緊。”
我還是喜歡她的前世,率真,敢愛敢恨。從前討不來孟崇文的歡心,如今變得這般深沉,難怪孟崇文依舊不喜歡她。
理她幹什麽呢?直接忽視便好,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沒必要,我斜了她一眼,“叭”的關上車門。
孟崇文打著火,桐兒不再說話,趕緊乖乖的上車。說真心話,我討厭她跟著,所以,一路上我像吃了啞似的,必要的時候哼一聲。
等我趕到時,兩個地獄警察抄著手,看好戲般站在結界外,年輕乞丐的魂魄被縮成一小團,放在其中一個地獄警察放在口袋裏。
看到我,它們並不驚奇,仿佛我的到來,都在它們意料之中,“孟大人,來得真快啊!”
我顧不上理會,看到種豬臉色蒼白,已然昏厥。
“孟大人!”
“孟大人來了!”
大家七嘴八舌喊道。我點點頭,問種豬的情況,小秦陰翳的輕微擺頭,不仔細看,覺察不出來。
“孟大人,有什麽指示?”執行任務的兩個地獄警察公事化的問我,我有什麽目的,它們不曉得嗎?
我不想為難它們,進迎新莊不容易。
這時,小秦用手指在種豬鼻子前探了一下,臉色陡然緊張了,慌亂的看了我,馬上又把手放在種豬前額。
我全身一震,它的動作,是為了把種豬將要離開體內的三魂七魄強壓回體內,種豬他已處在彌留之際了!
我一揮手,揭去結界,再不接開,他隻有死路一條。
兩隻執行任務的地獄警察嘴角微微上揚,得意洋洋的笑過後,立馬撲了上來,被李清河一幹魅擋住。威力強大的暗氣堅硬得仿若銅牆鐵壁,無懈可擊,把兩隻魅擋在了外頭。小秦壓在種豬前額的手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頂起,它又拚命按了回去。暗氣讓種豬更接近了死亡,看樣子,小秦已經控製不了了,李清河迅速把手壓在它手上。
“我們從前是同事,相信大家曾經有過共同的信仰,也受過相同的教育,更懂得明事理,辨是非。今天,誰是誰非,想必各位心裏都明白。我們能理解你們被脅迫的心情,”執行任務的地獄警察開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講,“可是,這時候我們要跟惡勢力抗爭啊!”
李清河戲虐道:“現在在我們眼裏,你們兩個才是惡勢力,在別人的世界,奪走別人的性命,不是惡勢力是什麽?”
“哼!李清河,虧我平時拿你當兄弟,你才離開地府幾天?便拿地府的規矩當兒戲,帶我們回去稟告了牛莊主、馬莊主,等待你們的將是十八層地獄。”
李清河摸摸胸口,“哎呦,我好怕怕!有本事你們現在闖進來呀!”
氣得兩隻地獄警察吹胡子瞪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好話說盡,它倆根本不買賬,一再強調地府的規矩破不得,叫我不要為難他們,否則,隻有得罪我了。
看來今天是談不攏了,可是,我不能輕易動手,要不,以後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孟大人,我們知道你的本事,你如果真的要救他,現在就把我們殺了吧!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免得哪天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它們的語氣相當不敬,氣得我那幫子小魅們七竅生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哈哈哈!孟大人,我們都曉得,你有陸判罩著,平時不把我們這些小的放在眼裏,如今,你作為地府高層,無視地府規矩,就算有閻王老子給你撐腰,我們也要討回尊嚴和公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
“孟大人,我們壓不住了!”小秦喊道。
我立退衝進暗氣中,將種豬的三魂七魄,勉強壓回體內,可魂魄四處逃竄,把身體頂得時而彎曲,時而抽搐,時而又踢又撞。
“孟大人,你不要做無用之功了,我們一定會帶他走的。”它們知道我在躲避,盡量不與它們正麵交鋒,所以有些得寸進尺了,“反正你又不敢殺我們,這樣耗著有什麽意思呢?還是趕快讓我們帶他回去交差吧!”
我不敢跟你們動手,你們怕打不過我,也不敢跟我動手啊!
我摟著種豬從魅群裏飄出來,它們馬上圍過來搶魂魄。
“住手!”孟崇文喝道,“請不要欺負我的女人!”他和桐兒走路進來,比和疾馳而來的慢了好多拍去了,也不清楚兩人是不是一邊觀景,一邊優哉遊哉的走上來,要不怎麽現在才到?
誰是你的女人?我心裏把老龍王的娘一起問候了多遍。
“又來了個不怕死的!”兩隻地獄警察走過來,圍著他聞來聞去,“你聞到它的魂魄嗎?”
“沒有。”
“岑兒,你先走!”孟崇文擋在它們麵前。
“嗬!真想不到,還帶了幫手,太不要臉了!”
回到林府,進門看到青玉姨,我想起了許宣城,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呢?
“哎喲,哎喲,我的少爺,你這是怎麽了?”她一邊跟我上樓,一邊抹眼淚,“岑兒,少爺他怎麽了?”
我拎著他走得太急,把聽到響動迎麵而來的林逍撞得差一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他驚得許久沒合上嘴,“丫頭,他怎麽樣了?”
作為種豬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實情,我回答,“他快死了。”
“我怎麽說來著?你不能活著,隻要你活著,他就要死。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麽樣子了?你趕快自裁吧!免得禍害世人。”他的嘴一刻不停,各種埋怨。
我把種豬放在床上後,才對他說:“你一個大男人,囉唆了幾籮筐了,要想他活,快點過來救他不就行了?”
他怔了一下,總算停止了唧唧歪歪,走到床邊,寵愛的看著種豬,他跟了壬長生好幾十年,旁門左道大概會不少,我站著不說話。
他咬開食指,把血一滴一滴擠進種豬的嘴裏。種豬原本不斷扭曲的軀體慢慢安靜下來,臉色也紅潤了許多,手腳慢慢暖和了,有了活人熟睡的樣子。
他貪婪的含著林逍的手指,吸得“吱吱”響,林逍試了幾次,想把手拔出來,見種豬不肯鬆開,便不再動了,由得他去。
我勸阻了林逍,“你以為一天喂他幾盆血,他就會醒過來嗎?你每天給他喝三滴就可以了,魂魄要用血養在他體內,休養一段時日,把魂魄養活了,他就醒了。”
青玉姨打電話把許伯追了回來,幾天聯係不上許宣城,許伯想回老家找找。夫妻二人圍著種豬老淚縱橫,聽到他脫離了生命危險,才半信半疑的下樓去了。
煩人的林逍像隻綠頭大蒼蠅,在耳邊聒噪個不停,無非是勸我自殺,千萬不要牽連了他的兒子。
“好,既然是你兒子,你自己好好守著他,別讓他死了,”我不耐煩,今天不是大家齊心協力救他一命,他早到地府報到了。
我聽不得他囉唆,從房裏出來透透氣,看到青玉姨紅著眼上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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