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後宮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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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
皇後一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服,黑發間摻著幾縷銀絲,眉目溫潤與太子極像,她也是淺淺地笑著,太子的性子約也是襲承於皇後。
但皇後是綿裏藏針,更多了一股威勢,自有鳳儀天下的氣魄。
在皇後落座後,眾女眷才坐下。
“今日各位聚於此,不必拘束。”
皇後舉手投足間,端莊大雅,雖比起其餘的妃嬪,她稍年長,不複往昔容顏,但在歲月裏蘊有的氣質是其餘妃嬪遠不能比的。
眾女眷笑顏如花,連連道是。她們更好奇的是皇後會怎麽對待這位九皇妃,九皇子是否真的叫皇上重視,皇後的態度在此時很重要了。
“這是老九家的?快,站起來叫本宮瞧瞧,長得真是得人喜愛。”皇後看向虞穎,笑著開口。
“母後謬讚了。”虞穎乖巧的起身,微微屈膝再坐下,皇後這是在示好,她又豈能拂了皇後的好意。
如今得勢的皇子在五皇子與六皇子以外,又多了九皇子。對於皇後而言,雖然無論哪個皇子即位,她都是皇太後。
可齊妃與貴妃,在多年的爭鬥中,互相積了多少仇怨,皇後甘心眼睜睜看著她們的兒子登基?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她即便是皇太後,沒有血親關係,怕是逼得像曾經那位皇太後一樣入佛門避災。
倒是這個九皇子,他雖也有母妃,可比起貴妃與齊妃,雲妃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皇後沒有了退路,哪怕最後登基的不是九皇子,她也隻能搏一搏。
蘇阮阮聽著皇後對虞穎的誇讚,心裏跟貓抓的一樣,可惜又不能明麵輕蔑笑之,否則就是對皇後的不敬了。
六皇妃知曉自己的好友心裏會不舒服,她看去,蘇阮阮閃爍的眸子裏藏不住對虞穎的嫌惡,她忍不住愁眉。
上次茶會回岐王府後,向來不發脾氣的殿下對她隻淡淡道了一句安分守己,至今都沒有在與她同房。她咬了咬唇,殿下對她依舊溫和如初,可作為一個女子她明顯察覺到自己夫君的變化,她對虞穎不喜的程度不遜於蘇阮阮。眼下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殿下已警示一回了,她近日隻想著如何平了自己
夫君的怒。
眾人都道六皇子脾氣好,儒雅有度,然而往往這種人動怒了才恐怖。
今日遇見蘇阮阮,她一個勁兒的與自己訴著苦水,完全都不曾想過自己的感受。
她知道蘇阮阮含著金湯勺長大,極佳的容貌,相門的出身,蘇阮阮一直都是眾星拱月,唯她獨尊。如今這樣叫蘇阮阮成了閑話的,虞穎是第一人,蘇阮阮對虞穎的討厭可想而知。
但在皇後誇讚虞穎時,蘇阮阮也藏不盡心思流露出來,豈隻是愚蠢兩字。六皇妃歎息搖頭,那日殿下叫她安分守己,也是有讓她離蘇阮阮遠些的意思了。
有一婦人笑著附和道:“皇後娘娘說的極是。”
“是呀,若不是瞧見九皇妃,還真想不到世間有這等標誌的。”女眷們急忙跟話,皇後失勢,她還是皇後,女眷們隻怕接話接的晚了。
“看看你們一個個惶恐的,都在京城裏,誰還能想到外麵。”
齊妃攏了攏身上的輕紗,話鋒直指虞穎的出身,眾女眷虛虛的笑著,齊妃以往仗著皇上的寵愛及娘家權勢落了皇後的麵子已是家常便飯。
“所以老九在外,倒是好福氣遇上了。”皇後斜睨了眼齊妃,警告的意味讓齊妃不自在的偏過頭,方才越矩了的是她,她自是知道理虧的。“母後有所不知,當初茶會九弟妹一言道破文墨真假,當時兒臣還驚於弟妹對書畫的造詣之深,後現在想想,情有可原。皇弟竟藏得那麽深,不僅藏了個貌美的弟妹,還藏了滿腹詩書。不過叫兒臣說,再多
的名呀,也抵不過弟妹。”
太子妃端著笑,話語含著打趣既是拉近了與虞穎的關係,也不失了分寸。她看出皇後示好,也料知會如此,所以在茶會時,太子妃就有幫襯虞穎的意思。
“你當是老九與你一樣。”
皇後看向太子妃,這樣當著眾人麵嗔怪,也可想到婆媳相處也是融洽。皇後眼裏也綴著笑意,對這位自己挑選的兒媳,她怎會不滿意。
“是是是,母後說的是,皇弟怎會是因美色起意的人。”太子妃看了眼虞穎,虞穎略作羞澀的紅紅臉。
“行了,就別逗弄老九家的了。”皇後見勢就收了。
貴妃掩著唇輕輕咳著,她仿若置之於事外,不摻合一言。
自始自終沒能說上一句話的六皇妃蹙眉,眸子寫滿關切,看向貴妃道:“母妃可是近日身子又犯不適了?”
貴妃搖搖頭,她看了眼六皇妃,麵上不露分毫,心裏卻是對自己這位兒媳又減了幾分好感。皇後還在呢,她就是要表孝心也不是這個時候。
皇後看過來,斂去了笑意,換上憂慮之色,“以往都是入秋才犯病,妹妹可有傳過禦醫?禦醫說是沒說到底因為什麽?”
“是老毛病了,年年都要皇後操心。禦醫早請過了,但這是臣妾母胎裏帶下的病根,禦醫也沒法子。”
貴妃柔柔地道,聲音聽在人的耳朵裏很悅心,比之齊妃的不敬,貴妃對皇後倒是禮數倍至。
皇後笑了笑,沒有多言,在想到貴妃,她的眸子逝過一絲薄涼,這是思及齊妃所沒有的。
“婉嬪到。”
姍姍來遲的一聲高喊讓眾女眷側目,婉嬪,近日頗得聖寵的熙和宮那位。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見過貴妃娘娘,齊妃娘娘,諸位姐姐。”
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雲雁羅裙,婉嬪步態輕盈,像是一片紙頁,叫人恨不得將她攬在懷裏,生怕一陣風,她就重回了雲中宮闕。
頭上簡單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眉間楚楚之色不似貴妃的病態,女子見之都欲垂憐,何況皇帝。
虞穎眸光在婉嬪臉上掃過,頓沉。婉嬪覺察到有一束目光盯著自己,她微側目,這兩日腿腳就在聽禦醫的話休養,這一側目,她慌得險些跌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