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台上一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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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九殿下,九皇妃。”眾人微微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
文羨初掃視眾人,聲音不夾雜任何感情。聽在眾人耳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此時他是九皇子君裕,而非是那位風度儒雅的文羨初。
一旁的虞穎抿了抿唇瓣,她告誡自己當個花瓶,於是她扯著唇角,努力微笑著。
“這次漁民起義,多虧了九殿下。”有人上前幾步,又拱了拱手,語氣頗為崇敬,實則帶了試探的意味。
“大人抬舉,父皇信任,本殿理應為父皇分憂。”文羨初輕描淡寫道,眾人連連附和說是。
“殿下,妾身便先去母後那裏請安了。”虞穎稍靠近些輕聲道。
在坤雲國,這等有外使的宮宴,皇帝文武百官聚一堂,而女眷則另有皇後在禦花園設宴。
大多數人都是剛至皇宮,許多女眷都還未離開,更因為文羨初的到來,她們又移不開步子了。
虞穎感覺到身後那些暗自打量的眼神,麵上並無多大波瀾。她說要去給皇後請安,就是在提醒那些女眷,注意避嫌,她這個正室還在。
“嗯。”聞言文羨初轉頭看向虞穎,輕輕頷首,一側的春俏過來,因為到時都是女眷,福歡是不能在虞穎左右的,就讓春俏伴著。
目送著虞穎離開,文羨初才收回視線,眾人看在眼裏,九皇子倒是如傳聞中那般與九皇妃恩愛。
蘇阮阮跺了下腳,她一回頭,原來對她百般獻好的狀元郎癡癡地望著虞穎遠去的身影,她咬著銀牙,胸脯都氣的起伏。
更叫她來氣的是,宴會上的九皇子,卸去了麵具,所有人假裝不經意瞥去的目光裏,他是從容不迫,文質彬彬。恰如世人所言,人間琢玉郎,笑帶梅嶺香。而他本該是她的夫婿。
她甚至能感到那些女子嘲笑自己的眸光更加戲諛,紅唇都要被她咬破皮了,她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也顧不得什麽禮數,徑直離開了。
狀元郎被蘇阮阮走時帶過的風驚回了神,他恍然一側頭,看見文羨初,心裏掀起一陣波浪,想到自己之前在茶會拿一幅贗品還稱是文羨初的真跡,臉一陣躁紅。
他輕咳了一聲,心間想好措辭,走到文羨初身旁作了一輯,“九殿下,上次的事純屬誤會,還望殿下莫要放於心上。”
然而並沒有回應,文羨初抬步朝殿內走去,其餘人保持著距離,相繼進殿。留下狀元郎獨自站在那裏,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不亞於蘇阮阮。
文羨初是在給他擺臉色,絲毫不給麵子,就算他仰慕於文羨初的才華,身為狀元的他自持矜貴,要是真的遇到,他覺得文羨初也應當以禮相待自己。
他忘卻了文羨初已不單是負有盛名的書生,還是九皇子。
再者,文羨初方才壓根沒聽見他在說什麽,一心惦記著他的娘子,她去會那些妃嬪女眷回來又要頭疼了。
虞穎在春俏的陪同下到了禦花園,她算是到的較早的女眷了,看了眼四下。春俏知道皇妃是不知該落座哪裏,她朝一處看了眼,虞穎了然挑眉。
那些早早到了的女眷,憑著虞穎的裝束就知是皇妃,向她福了福身子,虞穎螓首。
就算是皇妃,作為一副陌生麵孔,虞穎還是免不了被打量的。
幸好早有準備,她落座後就端著茶盞輕輕品著,一舉一動,她在譽王府裏跟著李嬤嬤學了很久,也有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的心酸了。任由那些女眷打量,現在皇後與其他妃嬪包括太子妃也未到,本以為她的身份暫時不必向其餘人行禮省了麻煩,熟料她們挨個到來,向她行禮,一顆盯著金釵銀飾的頭不停點著,心裏浮現憂慮,會不會下
一刻脖子就真斷了。
人漸漸多起來,蘇阮阮也到了,她狠狠地刮了在那裏坐著裝腔作勢喝茶的虞穎,心裏既是不甘又是屈辱。
與她一起的,是六皇妃,不過六皇妃這次像是學聰明了,不像與上次一樣,大概也明白了現下的局勢,她反而衝虞穎微微一笑,應了那句沒有永遠的敵人。
兩人身份平齊,但六皇妃為嫂嫂,於是她坐在了虞穎的右側,再右側就是太子妃的位置了。
“太子妃駕到。”
一眾人立即停了手裏的動作,起身,“見過太子妃。”
“齊妃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駕到。”
“……”
妃嬪接連到了,屈膝禮行得虞穎回去想好好收拾文羨初一頓,自己這輩子的禮都行完了。
鳳眸微微挑起,最上座的是皇後的鳳鸞椅,皇後還未到,兩側擺著另外兩張座椅,右為貴妃,左為齊妃。右邊薄施粉黛清雅素裝,左邊濃抹脂粉光彩照人。
在她眸光流轉間,冷不丁對上齊妃的視線,那雙保養極好風韻仍舊動人的眸子看著自己,閃著嗤笑。
虞穎麵上勾笑,齊妃看她不順眼很正常,畢竟自己的夫君是他兒子坐上皇位的絆腳石。不明後宮裏的恩怨,虞穎所想的也就是這一點。
她不知,齊妃是將對雲妃的嫉恨移到了她身上罷了。
齊妃目光觸及虞穎的裝束,明明虞穎按照禮數來,在她眼裏就是花枝招展故意賣弄,雲妃的兒媳還真是與雲妃當年的狐媚樣子如出一轍。越想她越是來氣,移開視線,不再去看,髒了眼還礙了心情。看到蘇阮阮時,她忽而得意的露出的笑顏,還是自己的侄女看著舒心,這才是她將來的兒媳。像雲妃那種賤蹄子,還能指望她的兒媳有多大方
得體?
齊妃不想看虞穎,虞穎也不想看她,鳳眸點點的笑意迎上對自己也是滿麵柔柔笑容的貴妃,心裏歎,君卿末還真是和他母妃一脈相傳,就連笑容都是。
貴妃身側佝僂著背的老嬤嬤,眸光沉了幾分在較為燥熱的夏夜染上涼意,老嬤嬤比君卿末眼眸還要淺淡的褐色,其間涼意,不是個惜命的人物。
貴妃用手絹半掩著臉輕咳幾聲,虞穎在老嬤嬤身上停滯的眸光隻短短幾息就收回了。
“皇後娘娘駕到。”
一聲太監的高喝,眾女眷起身。“給皇後娘娘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