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重逢

字數:3717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有花堪折:壓寨夫君是禍水 !
    話說賭王老兒煎藥,整個禦膳房烏煙瘴氣,進去就被熏了出來,虞穎站在外麵邊抹著淚邊罵罵咧咧:“什麽藥,這得苦死人。”
    她聞著就受不了,皇帝那個九五之尊喝下去不得一命嗚呼?
    賭王老兒理直氣壯的解釋良藥苦口,他覺得憑什麽自己要幸幸苦苦的熬藥救人,所以他的藥向來苦不堪言。
    有生之年能夠診治皇帝,賭王老兒巴不得藥再苦些,讓那個尊貴的不能再尊貴的家夥嚐嚐苦頭。
    唯有在給虞穎開的避子藥,他另下了功夫。他越想越覺虞穎是隻白眼狼,自己對她掏心掏肺,唉……
    他全然忘了,這個徒弟是他當初死乞白賴求來的。
    賭王老兒的藥苦是苦,可是很有效,藥到病除不是賭王老兒自己吹的,那是事實擺在眼前。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裏麵往日的威懾蕩然無存,他現在的模樣好似隻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
    皇後一見皇帝醒來,眼淚簌簌的往下掉,“陛下,您醒了。”
    “朕怎麽了?”皇帝隻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佳人翩翩起舞,模糊了容貌,他也不想醒來。
    他再看向眼前,一側端坐著虞穎還有一個兩腳亂晃的老者,眉頭擰起。
    皇後見狀止住淚,顫著聲音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皇帝氣的震怒,兩眼一昏又暈了過去,可把皇後嚇了個半死。
    “怒火攻心。”賭王老兒剝了花生往嘴裏扔,“才醒就動怒,人呐,要心平氣和。”
    皇後鬆了口氣,不是毒發就好。
    “既然父皇已無大礙,兒臣就先退下了。”虞穎起身行了一禮,她在宮裏待了快有一天了,外麵多少雙眼睛盯著,再不回去就奇怪了。
    皇後也不挽留,命人送虞穎與賭王老兒出宮,臨了留著虞穎說會兒話,添了句:“多往宮裏走走。”
    虞穎微微頷首,皇後這是怕皇帝餘毒未清,不用她說自己也得多往宮裏走,時時盯著皇帝的命。畢竟賭王老兒說了,他活不了多久……
    真是頭疼,事情都撞到一塊去了。
    賭王老兒先出了寢殿,四下打量著皇宮,想知道這裏究竟哪不一樣,惹得許多人葬送了性命。一轉頭,一道身影讓他懶懶散散的眸子一凝。
    那道身影與他的眸光直接撞上了,躲也躲不掉,就見她屈膝行了一禮,然後朝別處退下了。
    賭王老兒麵色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一個宮裏的老嬤嬤給自己隨便行了一禮。
    那位老嬤嬤轉身之際嘴角苦笑,師兄終歸認不出自己了是嗎?幾十年過去了,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風姿綽約的模樣,倒也怪不得他。
    他倒還和當年一樣,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過得恣意瀟灑。
    “師妹你又是何苦。”忽而一道聲音響在老嬤嬤的身後,那雙淺淡的眸子先是怔色旋即釋然,轉身,“師兄竟還能認出我。”
    “你為何執迷不悟。”賭王老兒卸下平日裏無所在乎的神色,聲音裏藏著無盡的痛惜,“當年的教訓還不夠嗎?師父傳授的醫術,可救人可害人,你非要走害人這條路。”
    孟女她壓下了心裏的酸楚,笑的淡然,“師兄說的何話?當年你我抽簽,是救人還是害人就定下了。”
    “難道僅憑一隻簽就能定了人的後路?”賭王老兒覺此話不可理喻。
    “師父的衣缽終有人要繼承。”孟女搖頭,到底是誰執迷不悟,是難解之謎,要爭議,他們已爭了一輩子。
    “有些事,沒有回頭路可走。”
    孟女繼而又道,她也曾試著重新開始,也試著佛家那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但佛沒看到她的心,許是她的殺戮過重。世人也不給她機會,她身負他們的血海深仇,怎麽能奢求他們原諒。
    世間有善人,也就會有她這樣的惡人。
    “你現在收手吧。”賭王老兒真想叫醒孟女,她糊塗啊,皇家的人怎麽能動。
    “師兄覺得我還能收手?”
    幾十年不見,他和當初一樣,當很多人追殺自己的時候,他也讓自己收手。可他知不知道,她一旦收手,就意味著死。
    她落得如今的結果,不怪任何人,年少時的選擇,鑄就她這一生。沒想到她還能夠再見到他,這也就夠了。
    賭王老兒看了孟女許久,她任性固執和年少如出一轍。
    “師兄,我們這次再來比一比,你能不能解了我的毒。”孟女那張鐫刻歲月痕跡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你……”賭王老兒話沒說完,孟女就轉身離開了。
    製毒容易,解毒難。
    她一直用的都是曾經的毒,這些年了,她會研製了什麽樣的毒等著自己。賭王老兒失笑的搖頭,鼓鼓囊囊地自言自語:“還是去找死丫頭,那個丫頭氣歸氣,但明事理。”
    明事理的死丫頭出來後就在寢殿外等著,沒見著那位糟老頭, 她歪歪腦袋,嘖嘖一聲,聲音很小,“該不是私會老情人了,年紀一大把,風花雪月的事也還不少。”
    賭王老兒走近了,聽到後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虞穎一回頭,對上賭王老兒極其怨恨的目光,自己剛才的話應是被他聽了去,一點不尷尬的笑,“師父回來啦?那咱們回去唄。”
    “哼。”賭王老兒揮揮小衣袖,重新鑽進了轎攆,一把老骨頭又在轎攆裏折騰了一路。
    回到譽王府,一抹如玉的身影坐在正堂,虞穎下了轎攆的步子一頓,眨了眨眼,愣是忍住了裏麵的淚珠。
    說是不擔心這家夥,她又能全放心的下?
    “我還以為自己要改嫁了。”無視某人討好的神色,她涼涼地道。
    賭王老兒幹咳了一下,得嘞,成天膩歪的小夫妻終於要吵架了,咳咳,他去斟壺好酒弄幾隻燒雞。
    “娘子,你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虞穎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文羨初張張嘴,一個字沒說出來。
    “怎麽不解釋了?”虞穎冷哼,就知道他死不悔改,一天到晚瞞自己這兒那兒的。
    “你不是不聽嗎?”某夫君委屈。“我不聽你就不說是不是?那我說改嫁,你還就真的讓我改嫁?”某寨主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