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八章 她還不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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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水平靜無波,虞穎悄無聲息地躲到一叢枯木後,今日所穿的衣服顏色偏暗色,適用來掩藏自己。
    “老將軍,再遇見你,到現在我還覺得像一場夢。”虞將對著麵前的老人說道,聲音裏難掩激動。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中了那女人的毒,我竟然還能活著。”
    老人搖搖頭,露出一股悵然的笑容,這種事換了其他人,對自己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估計也是覺得如夢一場。
    但事情,切切實實的發生了,當年的事情曆曆在目。他就好像睡了很長的一覺,一覺醒來,物是人非。
    “那個皇妃,就是……就是將軍的孩子吧?”虞將停頓了好一會兒,他問出了自己明明確定而又想再確認一遍的問題。
    老人聽著虞將口中喚的將軍,他的笑夾雜了一股淒涼,“嗯,是寒兒的孩子,是……是我的外孫女。”
    他的眸光被一層霧蒙蒙的水汽遮擋,想起當年自己如何抱著虞穎逃出重重的包圍。虞寒遇害的那天,他的女兒臨盆,那些人沒有從虞寒手裏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要從他們爺孫三人下手,他拚命帶著女兒與虞穎逃離京城。可是自己女兒剛生產完沒幾天,身體虛弱,根本經不住折騰,
    最終為了護住虞穎擋下一劍,撒手人寰。當時桃花寨已經建立,不似如今震懾八方,但也小有名氣。曾經皇帝想命虞寒圍剿山寨,虞穎提及過,那個山寨不簡單,個個看似平凡,但都是不顯山露水的高人,所以不願圍剿。他隻得放手一搏,將虞
    穎帶到桃花寨。
    “老將軍,你為什麽不告訴她這些事呢?”
    虞將內心有些難受,他想到虞寒,當年自己不過是街頭快要餓死的無名無姓的小乞丐,但虞寒收留了他,給了他這個姓氏。
    “她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麽用?”老人想到自己已經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本來他想著虞穎能夠在桃花寨平安長大就是萬福,至於那秘籍,權當是報答桃花寨對虞穎的養育之恩。但萬事都不在預料之中,他帶著當年所有的事情活了下來,而
    虞穎的習武天賦令他看到了當年的虞寒。
    或許蒼天也不想看著那些小人得誌,然而,就算如此,想要將那些人斬除何其容易。皇帝當年就算是知道其中隱晦,不也不能動手嗎?
    虞將想到當年的事情,他痛恨自己的無能,不能為將軍報仇,隻得守在邊疆來減輕自己的負疚。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多的人,要想解決他們,除非是坐上那個位置,否則誰能動他們?
    他腦海一閃而過的靈光,語氣急切地問老人道:“老將軍,你覺得九皇子可靠嗎?”
    “暫且是可以托付的。”老人思忖後才道出這句話,他不能完全的去肯定,畢竟皇家的變數太多。而且,文羨初如今的處境也並不算妙。
    文羨初有這個君子的名聲在,固然是好,但也有弊端,就是他注定不得靠那些卑劣的手段,必須名正言順的登基,否則他樹立的名聲崩塌,一夕就會失了民心。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可是,現在,遠離京城,京城裏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他們預料不到。當敵人陰招不斷,你卻無可奈何,這種處境,著實犯難。
    “那姑娘她跟著九皇子,是否能安然無恙?”虞將理智下來,他也意識到想要為將軍報仇絕不是動動刀劍的事,何況,虞穎也卷入了皇家那場漩渦裏,最關鍵的還是虞穎平安無事。
    老人搖搖頭,他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虞穎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所表露的這一切,她估計也能猜到幾分,尤其是她來到京城,恐怕是猜到自己的身世與這京城的紛爭糾葛有關。
    文羨初待虞穎再好,也是皇家人,真正要為虞寒報仇,還得虞穎自身實力夠強,能夠撼動這坤雲。
    “邊疆軍隻聽從於當年的龍符?”老人不死心地問道。
    “嗯,這是當年將軍與皇帝商酌後立下的規矩。”虞將他說到這裏,心情極度複雜,不明白將軍一心為國,為何皇帝還是不放心他。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老人覺這時議論此事還為之過早,將來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倘若九皇子登基,也不一定能夠報得虞寒當年的冤仇。
    虞穎在湖對麵,老人與虞將因為距離的原因,她看不清他們的表情,而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低,內容過於隱晦,以至於她難以揣測到他們在交談什麽。
    但老人的一舉一動,別說是像什麽神智不清之人,他抬手落手間都帶著指點的意味,而那虞將頻頻點頭,就仿佛自己麵前的是一位智者,這就是為什麽虞穎確定老人的神智已經恢複的理由。
    但是,他記起來了,為什麽不願意讓自己知道?
    再看老人與虞將極其熟絡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身世與這邊疆的虞字脫不了關係,莫非那個傳聞成神一般的男人……她打了個哆嗦,這種事情,她還真不敢妄下定論。
    必須要有人親口告訴她,她才能夠相信,自己的爹娘究竟是誰。
    倘若有著血海深仇,她該如何去報?或者說,老人隱瞞著自己是因為她還不夠強大,就算知道了,也是無濟於事。
    她靜靜地蹲在灌叢後,等到老人與虞將離去,她才站起身子,小腿都有些發麻了。她深吸一口涼氣平複下內心的浮躁,揉揉小腿,緩了許久,她想文羨初他們談事也該談完了,應當可以回營帳了。
    她在到營帳前,腳步一頓。文羨初也是知道那個男人,他……他對自己的身世也該有所猜測,為何他也不說,這其中到底有何隱秘。
    她以為自己爹娘的死與貴妃脫不開關係,但隻是貴妃的話,不該這般忌憚才對,還是別人也摻合了當年的事情。如若是虞寒,那樣的一個鎮國將軍隕落,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選擇了包庇,虞穎的心瞬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