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就是這兒了。”

    他的手突然停止了。

    “把噴燈和小錘子給我，就在工具包裏。”

    趙小銳立即從工具包裏，取出噴燈遞到徐衝手上。

    “你要用火？”

    “對，金屬卡扣現在呈收縮狀態，但是我們可以想想辦法。”

    他說著使用噴燈給探針加熱，他的針已經頂到了關鍵位置。他加熱，直到那根針發紅，然後放下噴燈，拿起一隻比挖耳朵勺大的有限的小錘子，從後方輕輕敲擊細針。

    趙小銳在邊上看的心急如焚，但見徐衝慢慢悠悠，下手還很輕，敲幾下停一下，似乎在等待手上細微的反饋。

    趙小銳看不下去，背轉身與林清聯絡，林清一直盯著賭場，這會兒文鼎華正等著發牌，一隻手在淩雲背上摸倒是沒有很快返回的意思。

    趙小銳回過頭來，發現徐衝又停住了，不過手上的針似乎比剛才深入了一些。

    “行了嗎？”

    “過幾秒鍾就知道了。”

    徐衝說著又換了一根稍粗的鋼針頂進去，用力撬了撬，耳聽卡塔一聲。

    “行了。”

    “待會兒還能裝上嗎？”

    “放心，花點兒時間就行。”

    此時，箱子的一角已經可以揭開，露出一條小縫隙，看來不用拆第二個鉸鏈了。

    “把光纖內窺鏡拿來。”

    他接過趙小銳遞過來的內窺鏡，將帶著小鉤子的光纖探頭從這一角上插進去，然後帶上了目鏡。裏麵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麽東西，他打開了內窺鏡上的燈，一時間一樣金燦燦的東西晃了眼。

    他轉動光纖過一周，才一窺全貌，竟然有一具金色的麵具，與他在金羊寺看到的麵具幾乎一樣，隻是這個黃燦燦的，確實像是黃金的。

    沒工夫追究這些細枝末節，他推進光纖探杆，繞過麵具向上尋找鎖扣。他一下午研究了這種鎖，雖然外部看上去無懈可擊，但是從內部可以輕易打開，用內窺鏡上的小鉤子即可。

    “獨狼，鬆鼠起身了，看來要回來。”貓頭鷹那裏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告訴毒蛇，盡量拖住他。”趙小銳道。

    “好。”

    很快找打了鎖背麵，他操縱小鉤子勾住鎖扣，然後稍微用力向後拉。

    又是一聲哢噠聲，這次箱子打開了。

    賭場裏，不再有人願意和手氣很旺的文鼎華賭錢了，他掐滅了香煙，從一堆籌碼裏取出一小把，遞給淩雲。

    “小姐，這是小費。你果然旺我，明天晚上賞不賞臉啊？”

    “老板，要不再玩兩把別的？”

    淩雲接過籌碼，施展拖延戰術。文鼎華捏了捏她的臉，表示認可。

    這邊，徐衝和趙小銳從箱子裏取出了文鼎華的東西，其實就兩樣。一部照相機，另外是一具金屬麵具。

    趙小銳急著複製照相機內的記憶卡，徐衝修複箱子，抹去所有拆解留下的蛛絲馬跡。指紋鎖的鎖死記憶可以通過拆除電池，強製初始化解決，拆開的鉸鏈要恢複倒是費一番周折。

    趙小銳完成了記憶卡複製，將那具麵具放在桌子上拍照，差不多同一時間，徐衝完成了修複。兩人將物品重新放回箱子，然後關上，一切恢複如初。

    那邊賭場快要打烊了，淩雲正著急不能再拖延了。

    文鼎華色眯眯地盯著淩雲。

    “小姐，要不去我房間？”

    “哎呀，說好了，隻是陪你賭錢的。”

    “五百塊美元怎麽樣？”

    文鼎華抓住淩雲的手，對自己開的這個價很有信心。淩雲心裏焦急，那邊再搞不定自己可就沒轍了，正在這功夫，林清發來暗號：一切搞定了。

    “嫌少？一千如何？”

    “抱歉啊，人家想起早上還有些事情。”

    淩雲掙脫了文鼎華的手。

    “那……有空打我電話。”

    文鼎華看著淩雲飄然而去，悵然轉身，又呆呆站了半分鍾，才回酒店。

    徐衝和趙小銳完成了一切，帶著東西離開了文鼎華的屋子，一起到了支援組的住處，不一會兒，化著濃妝的淩雲也到了。

    他們四人來到緬甸後，第一次聚齊，現在準備一起查看文鼎華的秘密。當然還得先等著文鼎華回了房間，監聽他是否發現了什麽。

    文鼎華回來後就開始在打電話，但是他同時開著浴室的水龍頭和電視機，聽不清楚內容，林清試著濾除電視聲音再進行增益，但是文製造的雜音幾乎完全淹沒了聲音。總算等待他關了電視，又傳來了如雷的鼾聲，他應該並沒有發現有人進過他的房間，要不然不至於睡那麽踏實。

    既然一切順利，小組抓緊時間，展開他們對新線索的分析。首先是文鼎華箱子裏的黃金麵具，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林清拿出徐衝在金羊寺買到的粗糙仿製品進行了對照，除了材質不同，尺寸和麵部表情都很像，但是這隻很可能是真的，剛才趙小銳曾經拿在手裏，分量很沉，應該是純金的。純金的自然不會是假的。

    “看來有人不開眼，偷了一個假的。”徐衝心裏想。

    淩雲決定先放下這個麵具的疑問，她接下來想文鼎華相機裏記錄了些什麽。

    獲得這次機會的功臣徐衝，並不參與集體討論。但是也坐的不遠，他背對著坐在餐桌邊的三人，一個人盯著顯示器，監視文鼎華的一舉一動，這種垃圾時間總是由他來值班，不過今天他也不敢造次，因為昨天淩晨，文鼎華給了他一個驚喜。

    淩雲將複製的內存插入另一台筆記本中，發現一共由幾段視頻組成，有時間上有先後順序，他點開了第一個視頻。

    畫麵一片漆黑，可以看到一角上跳動的時間是在四天前，當時淩雲的小隊還沒有到這裏。

    沙沙的腳步聲，可以判斷文鼎華在黎明時分，某個地麵堆滿樹葉的地方行走。他邊上應該有另一個人，因為可以偶然聽到較遠處有咳嗽聲。

    “你確定白烏鴉在鳩獠人遺跡重新聚集？”一個聲音問道，聽得出是文鼎華。

    “是的。上個月開始聚集。我給你發了短信，但是你沒有回複。”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回答道，這個人的口音帶有明顯的雲南口音。

    “那時候我還在喬戈裏峰。無法收到你的消息。對了，吳潘的人有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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