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長生不老，我要抓到那些特工，把他們砍成十七八段喂狗。”吳蟠起身，抹了一把眼淚，似乎有些振作起來，“他們中間有一個瘸了一條腿，不可能跑很遠，一定就在這附近。”

    “司令，剛剛得到消息，抓到的那個家夥，曾經入住了嶽豪酒店。他好像還有一個女同夥，被人看到出沒嶽豪的賭場。看來，需要你出麵讓嶽豪提供視頻資料和身份文件。”桐山終於說話了。

    “沒必要，護照一定是假的，不過我知道他們是哪邊派來的了，既然不是美國人，就隻可能是中國人了，沒錯，隻有中國人可能掌握這方麵的情報，從他們的古代文獻裏。”

    吳蟠恨恨說道。從他透露的信息看，淩雲三人應該順利脫險了。徐衝不由得心頭一鬆。他還想繼續看下去，被流鶯一把按住頭，硬是壓到下麵，於是他繼續小心翼翼挖那個坑，預計還需要幾分鍾能刨出來。但是這會兒不能著急，稍微一點聲音，都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桐山會長你想，為什麽當初中國人要在這裏造水壩？他們文獻記錄裏應該有這方麵線索。”

    “不錯，應該不是巧合。”

    “你的保鏢呢？怎麽沒看見他人？”

    “哦，他剛才追丟了，我讓他去直升機場了，萬一那夥人逃出這裏，我們可以展開空中搜索。”

    “他們不會那麽快逃走的，他們一定躲在這裏，但是躲到哪兒去了呢？一定要挖出來。”

    “我有一種感覺，也許時遊擊隊協助了這次行動。”

    “那簡直是最壞的一種可能，”吳蟠咬牙切齒吞下一口氣，“你不讓我的人進入這個區域，要不然搜查速度會多得多。”

    桐山轉向他的人：“都愣著幹什麽？快去搜。去四周的殘垣斷壁後麵都找找看。”

    挎著槍的日本人散開到處搜查。徐衝還在不緊不慢地將碎石捧起，小心放到邊上。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急躁，事情已然跌落到需要運氣加持的地步，那就別自己先搞砸了。

    流鶯趴在坑沿上觀察，不時用她的腳踩徐衝肩膀，提醒他快些，幾次還踩到徐衝頭上。徐衝發現她倒是先有些急躁了，這讓她有些像人。在這之前，她從未表現出過軟弱、恐懼、焦躁這樣的人類弱點，她的所有行為，全都背離人性，就像一個超人，或者一頭怪獸。

    日本人的搜索以龜殼為中心展開，很奇怪他們全都選擇忽略這個坑，有幾個人就從流鶯邊上過去，卻去向了另外一邊。他們在這裏繞來繞去，就是沒人想往坑下麵看一眼。也許他們覺得，不會有誰傻到躲進一個坑。

    徐衝拍了拍流鶯的腳，示意可以鑽了。流鶯沒有做出回應，因為此時，有一名日本人正順著地上徐衝的腳印，徑直走向到了坑邊。

    保安站到坑邊，用裝著手電筒的mp5衝鋒槍向下照射。一眼看到了正蹲在坑底，灰頭土臉的徐衝。

    他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一根冷颼颼的鉤子伸到他的兩腿之間，一拉扯間，整個人跌落下來，正掉在徐衝跟前，好像暈過去了。徐衝撿過他的衝鋒槍的功夫，流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進了那個極狹窄的洞裏。徐衝轉身時，早已不見了。

    “等死啊，快。”流鶯的聲音顯得既遙遠，又沉悶，顯然是從洞穴很深的地方傳來的。

    徐衝抓住那支槍用槍上手電照明，手腳並用鑽進這個洞，他不得不驚歎於流鶯鑽洞的速度，手電光所到之處，已經已經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外麵響起掃射聲，是坑上的人在射擊，徐衝不知道那名倒在坑底的日本保安的命運，他掉下來時，分明還活著，但是大概會被同伴亂槍打死。徐衝突然到一件事，他還真沒見過流鶯殺死過人，當然她間接害死的人是有的，比如博物館地下洞穴裏那名保安，被她打暈後，被那個什麽短麵恐人吃掉了。

    坑道很長，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木質框架支撐，徐衝快速觀察這些支架，雖然是簡易支撐物，但是規格幾乎一致，切削的很平整，也沒有絲毫的偷工減料，甚至兩邊還有排水槽。這些細節解釋了，為什麽事隔很多年，這條地道竟然還沒有跨。他不得不感歎：林子大了，什麽笨鳥沒有？

    爬出大約一裏地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大搖其頭，感歎想出這個舍近求遠辦法的人著實太蠢，蠢到他擠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但是最終，那顆炸彈，竟然被安裝到了幾乎正確的位置上。也許流鶯用大巧似拙四個字的評價是貼切的。這個人挖了如此長的地道，竟然能在地下準確定位，確實是一項本事。

    他爬了一路，沒見到流鶯，甚至聽不到她在前麵的聲音，顯然她已經到出口了。

    前麵顯現出一片光芒，大概藏在茂貢山間的出口到了，他看了看表，吃驚已經上午九點了。也就是說，即使能逃出去，也不再有黑夜的掩護。剛才他聽到了桐山提及，他那個半人半鬼的保鏢上了直升機，可見這個老鬼子頗有些前瞻性。

    如何逃離吳蟠的控製區，是接下來將要麵臨的難題。不過眼下最優先要解決的，還不是這件事。

    他停下爬行，借著外麵光亮，低頭查看衝鋒槍，他昨夜吃了沒按下保險的虧，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他將保險片扳倒自動，檢查兩變，沒有問題。

    馬上就要有一場硬仗，不過現在他手上有了可靠的武器，這是他剛才拚死也要取那支槍的原因。流鶯雖然很快，但是快不過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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