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妖開始圍繞柴琦飛行，期初，柴琦還不斷轉身，用自己的機槍對準她，並做出戒備姿態，但是在互相唱和之後，漸漸不再提防那羅刹妖。

    那女妖從空中落下從正麵抱住柴琦，柴琦也並不反抗，他們之間的信息交流似乎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隻見那女妖巨翅從後麵卷起，將柴琦和自己包裹住，看不到裏麵發生了什麽，隻見那挺機槍和柴琦的背包，重重落到地上，隨即女妖女柴琦癱倒到草地上。

    徐衝搞不懂它們之間的交流怎麽突然起了變化，似乎有些外人不可見的私密活動。那包裹兩人的翼末在不斷起伏，它們在裏麵正在進行什麽劇烈的運動，進而，被翅膀包裹住一人一妖，開始在地上翻滾。

    當然，徐衝不難看出，此刻正是一個同時幹掉這兩個怪物的最佳時機，如果他手上有那支榴彈槍，這會兒正好下手，可惜沒有。

    “羽翎死哪兒去了？是不是真的跑了？”

    他四下找尋，卻不見羽翎，顯然眼下的大好時機，不會持續太久。

    正焦躁，卻見邊上一顆樹上有什麽東西在動。

    徐衝從未觀察到羽翎在隱蔽狀態下的行蹤，每次能看到羽翎，必然是她故意顯形，但是這次，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點點，隱蔽狀態下羽翎的蛛絲馬跡。

    自從用那隻鐲子救了羽翎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周身變輕變快；在用另一隻鐲子救了逍遙之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各種感官開始變得靈敏起來。

    尤其是視力，變得與以往略有些不同了。徐衝不是近視，但是眼力一直並不敏銳，他可以走過一個地方，記住大部分細節，返回時，發現某樣東西發生了變化，但是這項能力隻是快速記憶的一個延伸。

    事實上，很難看暗中移動，或者清斑駁影像裏不動的東西，這當然不是他一個人的毛病，事實上，這幾乎是人類視覺的通病。

    人類大腦通過部分想象力，補償視覺不完整的缺陷，這當然有利有弊。一方麵，人類視覺的容錯性，使得畫麵完整（至少在視覺中樞層麵），但是另一方麵，又使得人類對一些使用了隱藏手段的目標視而不見。

    但是最近一天來，這種情況發生了變化，徐衝注意到自己的視覺變得更有層次，可以將那些晦暗不清的背景提取出來，即使看不清，也可以使之不太幹擾判別。而那些輪廓模糊的物體，隻要稍稍一動，就能將其提取出來，並保持識別，使其無法再次隱入背景。

    這種能力，在最近幾個小時似乎變得越來越明顯。

    現在他可以看到有一個模糊的人形，正緩緩在樹上移動，羽翎的緊身衣，顯然具有隱入背景，欺騙人眼的能力，徐衝仍然很難持續跟蹤她，幾乎隻要稍微一眨眼，就找不到人影。

    她是如此的輕，竟然行走到了樹枝末梢上，而那根末梢也未被壓得太彎。

    那顆小樹，隨著山風飄搖，而隱藏其上的羽翎，則隨時樹枝晃動，顯得渾然一體，幾無破綻。

    徐衝從未抱起過羽翎，但是在桐山會社礦坑裏，推動過昏迷的羽翎，知道她身子很輕，也許隻有同等身高常人的一半重，現在看起來，她或許真的如羽毛般輕飄。

    羽翎從背後抽出她的銀鉤，顯然幾秒鍾內，就會發起進攻。她的優勢在於速度很快，但是一個明顯的弱點在於出手不是很重，徐衝擔心她很難一擊同時殺死兩個對手。

    她開始向下沉，樹枝隨之向下彎曲，彎曲到極致後，向上彈起。羽翎在樹枝彈到最高點時，縱身而起，在空中翻滾一周，向那對不要臉的妖魔墜下。

    羅刹妖和柴琦，都沒有意識到大難臨頭，它們仍然裹挾在翅膀內，進行奇特的跨物種交流。

    羽翎落下時，一擊正刺中羅刹妖後背，銀鉤借助強大動能，直插入她體內。

    徐眼睜睜看著銀鉤停在了一半的位置，計算長度，應該完全穿透了女妖，另外匯有一兩寸刺入了柴琦體內，但是看不清，刺中柴琦哪個位置。

    羅刹女妖在這樣淩厲一擊下，仰天尖嘯起來，她臨死前的嘯叫動人心魄，幾乎讓徐衝血脈凝固。他捂住耳朵，滾落到地上。平生還從未體驗過這樣的傷害，即使捂住了耳朵，仍然有一些聲音鑽進了大腦。他可以感覺到耳膜砰砰直跳，幾乎要破裂。大概是某種人體無法承受的次聲波。

    他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痛苦突然消失，女妖的嘯叫停止了。他趕緊爬起來，從裂縫往外看。

    羽翎雙腳踩住癱軟的女妖後背，一個利索的後空翻，抽出她的銀鉤。落地時，羅刹女妖的傷口已經開始冒出濃煙，羽翎的兵器，對不死生物有特殊的殺傷加成，這一點徐衝早就領教過。

    羅刹妖迅速被一團火包裹住，看起來裹挾其中的柴琦一並要燒死了。徐衝不得有得意忘形，從裂縫中鑽出來。他知道女妖眼裏的紅寶石熔點極高，幾乎不可能被燒毀，或許還能再收兩塊。

    大火開始獵獵燃燒，徐衝從羊腸小道上衝下來，準備分享勝利的喜悅和物質獎勵，這次獵殺他自覺居功至偉，沒有他那泡尿，一切隻是空中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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