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誰曾待自己這麽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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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誰曾待自己這麽好過
    這喪禮雖是一句玩笑話,但王府沒過多久,便真的辦了。
    年後,朱漁跟著王爺去京都接明安公主回荊北王府。她替明安檢查過,身體狀況一切都好。
    誰知六月中王府傳出消息,明安公主病死。
    原本明安公主在西淩地位超然,舉國縞素三日都不為過。隻是岩國入侵剛被平息,明安公主身份尷尬,王爺隻得無聲無息把喪禮辦了。
    明安公主自空棺下葬的那日起,反而不似早前哭哭啼啼,整日以淚洗麵喊著“姐姐”。她像是獲得了重生,嘀咕著問,“那我可以去找姐姐了?”
    她說的“姐姐”,自然是永詩。
    朱漁被這喪禮搞得猝不及防,根本不讚同王爺的做法。為此,她還找王爺吵過好幾次。
    但事已至此,王爺心意已決,她也無能為力。
    王爺的本意,她是明白的。王爺沒想過要趕明安走,也說過要好生安置,讓她一世無憂。
    像明安這樣什麽都不會的人,放出去自生自滅,到底有多慘,大家心裏都有數。
    王爺既說了要讓她一世無憂,那必然已安排好了去處。
    隻是這一次,明安卻表現出了素來沒有的堅決,“我要去找姐姐!我要去找姐姐!”
    朱漁問,“你準備上哪兒去找姐姐?”
    “漠國。”明安思維邏輯相當清晰。
    朱漁想了想,“左右我也沒事,就陪你走一趟。”她不放心明安,也想著曾經占過人家身體的便宜,多少總要有點補償。
    這一去,岩國漠國,全都走了一圈。說起來,岩國漠國現在已屬西淩國,當地官員也是朝廷直接委派。
    當地沒有想象的亂象,反而秩序井然,百姓並沒受到亡國的困擾,反而安居樂業。
    朱漁和明安沒找到永詩,最後撞上了住在鴻城的曾葉舟。
    曾葉舟與其所說的一樣,家中滿園種著風忍花,每天在那裏讀書,發呆,用膳。他聽說當年的明安公主,其實不是明安公主,驚得目瞪口呆。
    他恍然大悟,“這麽說,那兩首詩也非您親自所作?”
    朱漁這幾年經曆太多,雜事紛染,哪還記得曾經胡亂吟過誰的詩作,不由得問,“什麽詩?”
    曾葉舟背得滾瓜爛熟,“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另一首更是曾先生的心頭好: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朱漁想起來了,雙耳發紅,“當然非我所作。”
    她喜歡這院裏的風忍花,卻不願跟曾先生暢聊詩作。聊啥?她最擅長的全是胡扯打油詩,什麽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這要怎麽聊?
    這便趕緊催促明安離開,誰知明安不肯走,覺得這裏哪哪都好。
    明安說,“雖然我沒找到永詩,可這裏有母親的味道。我覺得住在這裏讓人心安。”
    朱漁問,“你真的不願回王府?”
    “不回,”明安斬釘截鐵,“王府對我來說,就是個牢籠。我不想回去了。”
    朱漁微微歎口氣,想了想,便把曾先生隔壁的院落買下來,讓明安住進去。
    但她沒有立刻走,而是買了風忍花的種子,幫助明安種了滿園的風忍花後才準備離開。
    這時距明安公主假死,已過去三年。
    那日早晨,陽光照在擺滿鮮花的餐桌上。
    朱漁親自做了早餐,邀請曾先生過來一起食用。
    明安變得活潑明媚,“朱漁姐姐,這個真好吃。”
    “朱漁姐姐,你做的水都特別好喝。”
    朱漁把鮮果壓成汁,去皮去肉,弄成鮮果飲品。她輕輕笑起來,“你要是喜歡,我把方法教給廚房的鍾嬸,讓她天天做給你吃。”
    明安低下了頭,眼神黯淡。
    朱漁沒發現她的失落,自顧交待著,“你喜歡吃的那幾樣菜的做法,我也教會她了。”
    明安的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掉,“朱漁姐姐,你對我真好。”
    朱漁這才微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對明安付出慣了,與其呆在一起的三年中,幾乎都是她安排一切。
    怕明安公主冷,怕明安公主熱,怕明安公主沒吃飽……在她的精心照顧下,明安竟然還長了個兒,生生竄高一截。
    這一生中,誰曾待自己這麽好過?明安心裏是有數的。
    就算是母親,也從不曾這樣細致。更何況進了岩國皇宮,受盡冷眼。她本已感覺這個世界惡意滿滿,連帶冷冰冰的王爺都令人生畏。
    卻是這個曾經占據過自己身軀的女子,用三年的時間來溫暖她的心,讓她重新對生活有了興趣。
    三年!朱漁放下一切,用了三年時間陪伴明安。其實,她沒有任何目的。
    起初,她隻是單純陪伴明安尋找永詩。與其說尋找永詩,不如說是將明安曾生活過的軌跡走一遍,尋找自我。
    她以為,三個月後就可以回家看兒子女兒了。
    她以為,三個月後就可以為王爺分憂解難了。在這三年中,王爺征戰南北,幾次遇險。舉國上下都知道了,她才知道。
    她想過要去看看他,可放不下明安。
    她把明安當成了女兒在養,不忍扔下,不忍獨自離開。
    跟隨她們一起的,隻有楚靈和楚琴兩姐妹。
    有時她寫一封信,楚琴需要奔波幾個月才能送達王爺手中。
    字裏,行間,兩人曾經因為明安公主的喪事而生出的嫌隙,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慢慢消解。
    三年了!她該回去了,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一陣風吹來,將風忍花吹落在朱漁的頭上和肩上。
    離別在即,人生便是一個一個的別離,加上一個一個的重聚。
    朱漁拉著明安的手,“我要走了,你好好的。有事就給我寫信,送到納布爾牧原來。”
    明安心頭一顫,“姐姐,你不住王府?”
    朱漁的臉刷一下紅了,麵對明安,總有種小三上位的感覺,明不正言不順。
    明安的眼圈也紅了,“朱漁姐姐,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假死是我的主意,不是王爺逼我假死。”
    宣布荊北王妃去世的頭一天,她曾單獨去找過王爺,希望王爺讓她假死出府。
    王爺原本不答應,說會有更好的辦法。
    是明安以死相逼,哭著說,自己是一個亡國公主,已經沒有親人,她必須要出府尋找永詩。
    後來在她的軟求硬磨下,王爺才答應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