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沢田綱吉相顧無言地在酒店門口站了一會兒, 雖說是達成一致決定了要心平氣和地好好談談，可真到了這個時候, 我和他誰都沒有先開口。蔓延的沉默仿佛凝固了時間，直到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在秋日的晚風下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沢田綱吉這才像是從什麽情緒中牽扯出來地回過了神。

    “我……鳴海，我送你回家吧。”

    他抬眸看向我的時候, 琥珀色的眼眸因為酒店大堂暖色係的燈光而顯得格外明亮, 我甚至能夠從他清澈如初的瞳孔中看到自己。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好。”

    一路安靜地跟著沢田綱吉去了停車場, 安靜地坐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直到沢田綱吉發動車子，暖氣充斥整個車廂，車載音響裏傳出婉轉而不知名的英文歌，裹帶一身的寒氣與微妙的尷尬這才稍稍散去一些。

    我靠著舒適的椅背, 微微側過頭來看著那個專注於開車的男人——

    該怎麽形容才好呢？

    這個在此刻成熟穩重，渾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類似於社會精英那種氣場的人，他叫沢田綱吉。

    無論是握著方向盤指節分明的手、穿了一天的正裝此刻微微鬆開的領帶和敞開的襯衣領口，還是直視前方的眼眸中流轉而出的光芒，以上種種, 都被時光鐫刻成了我熟悉又陌生的形狀。

    從沢田綱吉的身上收回視線，我轉頭看向窗外急速掠過的電線杆，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起擱在自己腿上的包包拉鏈。

    在光影交錯間, 靜謐的黑夜無端給了我一種壓迫感。

    老實說，我現在有那麽一點點緊張，並且有些後悔自己對於‘心平氣和談談’的這個提議。

    如果按照我所習慣的社交模式，接下來應該要來一場闊別已久的寒暄——敷衍地相互問好、三言兩語地概括一下自己的近況、說幾句漂亮的場麵話，然後在一片和諧中互相道別，再次投身茫茫人海，直至下次的偶遇悄然而至。

    我們每個人都像是侍奉蟻後的工蟻，為了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女王而運轉，根本無暇於為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的重逢而感到欣喜。

    ——沢田綱吉的存在，如果是讓我能夠毫無波瀾地以社交辭令來應付的對象就好了。

    毫無疑問，以我和沢田綱吉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所能夠‘心平氣和好好談談’的，就隻有“過去”。而在所有的這些‘過去’中，唯一令我有些在意的是，沢田綱吉當年離開日本前往意大利，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杳無音訊，再沒有和我聯係過。直到幾年之後，他才又通過推特找到了我——

    為什麽呢？

    很奇怪不是嗎？

    以沢田綱吉的性格，我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和我徹底斷掉聯係，並且就算他不想再和我有任何聯係，那為什麽又要通過推特找到我呢？

    我突然意識到，正如沢田綱吉不知道我這些年經曆過什麽，我同樣也不無從得知這些年他的身上又發生了些什麽；

    又正如我的秘密不為外人道，他也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些，顯然都不光是‘心平氣和談談’就能輕易解釋清楚的。

    “……”

    這就像是一個我怎麽也解不開的死結，從上車以來我在心裏默默地做了一番自己的思想工作，結果這一切看上去又回到了原點，這讓我有些泄氣。

    於是，我還是決定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來，隨口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對我而言已經是信手拈來的本能：“阿綱，你這次回日本打算呆多久？”

    “計劃是一個月，正好京都有些事情要處理。”

    沢田綱吉因為我突然開口而分了下神，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多想，直接就給出了答案。

    京都？

    京都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神經太過敏感，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隱隱有了些預感。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

    我頓了頓，“處理完事之後，就回意大利了？”

    “……嗯。”

    “這樣啊。”

    大概我和沢田綱吉的緣分，注定了我和他最終還是要投身茫茫人海的。

    分別的這些年我們各自的經曆，讓我和他在麵對彼此的時候，明明是目之所及的對方卻像是藏身於迷霧之中，我能夠隱隱感受到那片霧的背後隱藏著什麽，可我已經失去了踏入其中追尋結果的勇氣。

    有的時候這甚至無關個人意願，我和沢田綱吉唯一的共性，或許就是一直以來被太多的事情所牽絆，也有太多的事排在了我們的個人意願之前。

    盡管各自執著的原因和目的不同，但是比起‘我想要’，我們考慮更多的都是‘我應該’。

    “以後推特上我不會再拉黑你了。”我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然後轉過頭，朝他的方向綻開了一個釋然的笑容，“阿綱，我們以後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你覺得呢？”

    沢田綱吉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隨後露出了五味雜陳的微妙表情——

    像是有點驚訝，又像是太過突然而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隻不過在這之後，他時不時無意識蹙起的眉頭總算是稍稍舒展了一些。

    在和沢田綱吉真正麵對麵的時刻到來之前，我一直認為要闊別過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我把它設想得太過可怕，仿佛一觸碰必然會割肉剜骨血濺當場似的，久而久之，這種假想的恐懼遠遠蓋過了已經成為回憶的‘過去’這件事本身，讓我避之唯恐不及。

    而現在，即便過去的陰影還一直存在，我卻意外地覺得鬆了一口氣。

    一旦不再執著於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就不會那麽在意現在的沢田綱吉究竟變成了什麽樣。事實上，無論我或是沢田綱吉這些年有了多少改變，至少我們在互相的記憶中，那個代表著過去的我們自己，是始終不會變的。

    他們永遠都會在那裏，隻是不會再有新的喜怒哀樂罷了。

    在車載導航和我的人工指路下，沢田綱吉終於將車開到了我住的小區門口。

    “裏麵的路比較窄也比較繞，進去了怕你不知道怎麽出來了，就停在這裏好了。”說完，我搖下車窗，朝管理室裏值班的保安示意了一下，在得到路邊停車五分鍾的許可後，我又縮回副駕駛上坐好，並且做好了和沢田綱吉就此道別的準備。

    這一次車廂裏並沒有安靜太久，這一路上沢田綱吉似乎也想好了，他很快進入了正題，“鳴海，在你說想和我談談的時候，其實我很高興。”

    ‘其實’這個詞，有著一種微妙的轉折感。

    於是我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但是我仔細想了想，我們之間能夠談些什麽呢？”說話的時候，沢田綱吉抬手用食指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今天當了一天的伴郎，結束之後他又開車送我回家，覺得疲倦也是理所當然的。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中也充斥著一種讓人易於察覺的堅定，“……我一直覺得，我欠鳴海你一個道歉。”

    “如果是為了過去的事，道不道歉也無關緊要了。”

    十年前，他在臨走的時候就和我道過歉，那一次的道歉我打心底裏不願意接受。

    如今即便心態有所轉變，我也不想再接受一次遲到十年的、無意義的道歉。

    “不，和鳴海你想的或許有些出入。”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我想代表彭格列，向你道歉。”

    “……”

    彭格列。

    我終於還是從沢田綱吉的嘴裏聽到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如同被封印了許久的魔咒，仿佛一下子將我拉回了十年前，當我看到姐姐麵目全非地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病房裏隻能夠聽到各種儀器發出的輕微而規律的聲響，那些聲響在一停一頓之間無意識地拉長了每一秒鍾，就如同下一秒永遠不會到來一般。

    那時候我所感受到的空洞和足以將人吞噬的迷茫，再一次毫無預兆地驟然而至。

    “阿綱，你說——”

    就在我打算和沢田綱吉說些什麽的時候，我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鈴聲乍響，我先是一驚，隨後反應過來多少覺得有些慶幸——

    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他都及時阻止了我的一時衝動。

    我打開包取出手機的同時，朝沢田綱吉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話，我先接個電話？”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請。”

    我笑了笑，隨即毫無異樣地拿起手機打開車門，在下車的同時接起了電話，“涼太。”

    ——來電顯示是黃瀨涼太。

    “四方小姐，婚禮結束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少年熟悉的聲音。

    “結束了。”

    “參加完婚禮之後有什麽感想嗎？”

    這句問話背後的意味直白得有些可愛，我忍不住又笑了笑，“唯一的感想大概是——哇，新郎果然很可愛啊。”

    “誒？可愛？”

    “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高的讚美了。”

    電話的另一頭明顯呼吸一滯，“……原來四方小姐喜歡可愛的類型嗎？”

    和黃瀨講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沢田綱吉那輛車副駕駛的附近來回踱步，手機聽筒裏傳來黃瀨的那句話，讓我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我定在原地稍稍愣了愣，下意識地朝沢田綱吉的方向看了一眼，從我的角度，透過副駕駛敞開的車窗，正好能夠看到他的側臉。

    二十多歲成年男人的側臉是線條分明的，和‘可愛’這類詞完全搭不上邊。

    黃瀨問我，我喜歡可愛的類型嗎？

    視線觸及到沢田綱吉的那一刻，我心底就有個聲音給出了答案——

    這個人，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哪裏可愛了。

    就算是十年前也是，非要用可愛來形容的話，也隻能是‘傻得可愛’的那種程度。

    ……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後，我心頭猛地一跳，隨即轉移了話題，“倒不是可愛不可愛的問題，對了，涼太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剛剛去了超市，四方小姐之前不是說過很喜歡超市的某款蘋果汁嗎？我看到就買了。”電話那頭頓了頓，“我想婚禮也差不多該散場了，就給四方小姐打了電話。”

    在蒼茫的夜色下，耳畔傳來的少年溫柔的聲音，仿佛擁有能夠沉澱一切浮躁和疲倦的魔力，讓人即便是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也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傳來的溫度。

    我不由得軟化了態度：“我剛回來，現在就在小區門口……”

    “誒？我也剛走到門口。”

    話音未落，我就在拐角處看到了一抹久違的亮色。

    即便是在夜晚昏暗的路燈下，也依然顯得閃閃發光的金色撞進眼底的那一刻，我垂下了握住手機的手，掛斷電話，朝黃瀨走來的方向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涼太。”

    “四方小姐！？”然後得到了略帶驚喜的回應。

    黃瀨的出現是如此巧合，卻也給了我和沢田綱吉就此告別的正當理由。和黃瀨打了聲招呼以後，我就彎下腰，低頭從副駕駛的車窗口和駕駛座上的沢田綱吉表示歉意：“碰巧遇到了鄰居家的孩子，我們就一起進去了。今天辛苦你了，阿綱，我們回頭再聯係。”

    見狀，沢田綱吉並未多言，附和了幾聲後，他就發動車子離開了。

    沢田綱吉走後，我和黃瀨之間的氣氛就像是卡了殼的唱片，時間停滯般的、微妙地沉寂了一瞬，不過很快這張唱片又重新正常運轉了起來——

    “真巧，這樣也能遇到，我們就一起回去吧？”頓了頓，我避重就輕地轉移了話題：“這個點不知道梨乃睡了沒有。”

    黃瀨順著我的話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點多了，很難猜呢。”

    小學的學業並不繁重，以至於梨乃有更多的時間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說追星，她現在應該還沉浸在六道·殺馬特·佩恩的顏值和歌聲中不可自拔吧。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笑，沒有再和黃瀨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和黃瀨結伴回家的路上，伴隨著高跟鞋踩著地麵和風吹過超市購物袋的聲音，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聽到黃瀨再次開口——

    “剛剛那個人，就是那個吧……被四方小姐寫進作文裏的人，對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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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這一章複製黏貼錯了，因為vip章節更新字數不能比之前少，暫時隻能複製黏貼一些別的東西來湊字數，之後我會補上新的小番外，對不起大家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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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

    我終於還是從沢田綱吉的嘴裏聽到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如同被封印了許久的魔咒，仿佛一下子將我拉回了十年前，當我看到姐姐麵目全非地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病房裏隻能夠聽到各種儀器發出的輕微而規律的聲響，那些聲響在一停一頓之間無意識地拉長了每一秒鍾，就如同下一秒永遠不會到來一般。

    那時候我所感受到的空洞和足以將人吞噬的迷茫，再一次毫無預兆地驟然而至。

    “阿綱，你說——”

    就在我打算和沢田綱吉說些什麽的時候，我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鈴聲乍響，我先是一驚，隨後反應過來多少覺得有些慶幸——

    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他都及時阻止了我的一時衝動。

    我打開包取出手機的同時，朝沢田綱吉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介意的話，我先接個電話？”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請。”

    我笑了笑，隨即毫無異樣地拿起手機打開車門，在下車的同時接起了電話，“涼太。”

    ——來電顯示是黃瀨涼太。

    “四方小姐，婚禮結束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少年熟悉的聲音。

    “結束了。”

    “參加完婚禮之後有什麽感想嗎？”

    這句問話背後的意味直白得有些可愛，我忍不住又笑了笑，“唯一的感想大概是——哇，新郎果然很可愛啊。”

    “誒？可愛？”

    “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高的讚美了。”

    電話的另一頭明顯呼吸一滯，“……原來四方小姐喜歡可愛的類型嗎？”

    和黃瀨講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沢田綱吉那輛車副駕駛的附近來回踱步，手機聽筒裏傳來黃瀨的那句話，讓我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我定在原地稍稍愣了愣，下意識地朝沢田綱吉的方向看了一眼，從我的角度，透過副駕駛敞開的車窗，正好能夠看到他的側臉。

    二十多歲成年男人的側臉是線條分明的，和‘可愛’這類詞完全搭不上邊。

    黃瀨問我，我喜歡可愛的類型嗎？

    視線觸及到沢田綱吉的那一刻，我心底就有個聲音給出了答案——

    這個人，根本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哪裏可愛了。

    就算是十年前也是，非要用可愛來形容的話，也隻能是‘傻得可愛’的那種程度。

    ……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麽後，我心頭猛地一跳，隨即轉移了話題，“倒不是可愛不可愛的問題，對了，涼太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剛剛去了超市，四方小姐之前不是說過很喜歡超市的某款蘋果汁嗎？我看到就買了。”電話那頭頓了頓，“我想婚禮也差不多該散場了，就給四方小姐打了電話。”

    在蒼茫的夜色下，耳畔傳來的少年溫柔的聲音，仿佛擁有能夠沉澱一切浮躁和疲倦的魔力，讓人即便是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也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傳來的溫度。

    我不由得軟化了態度：“我剛回來，現在就在小區門口……”

    “誒？我也剛走到門口。”

    話音未落，我就在拐角處看到了一抹久違的亮色。

    即便是在夜晚昏暗的路燈下，也依然顯得閃閃發光的金色撞進眼底的那一刻，我垂下了握住手機的手，掛斷電話，朝黃瀨走來的方向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涼太。”

    “四方小姐！？”然後得到了略帶驚喜的回應。

    黃瀨的出現是如此巧合，卻也給了我和沢田綱吉就此告別的正當理由。和黃瀨打了聲招呼以後，我就彎下腰，低頭從副駕駛的車窗口和駕駛座上的沢田綱吉表示歉意：“碰巧遇到了鄰居家的孩子，我們就一起進去了。今天辛苦你了，阿綱，我們回頭再聯係。”

    見狀，沢田綱吉並未多言，附和了幾聲後，他就發動車子離開了。

    沢田綱吉走後，我和黃瀨之間的氣氛就像是卡了殼的唱片，時間停滯般的、微妙地沉寂了一瞬，不過很快這張唱片又重新正常運轉了起來——

    “真巧，這樣也能遇到，我們就一起回去吧？”頓了頓，我避重就輕地轉移了話題：“這個點不知道梨乃睡了沒有。”

    黃瀨順著我的話抬起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十點多了，很難猜呢。”

    小學的學業並不繁重，以至於梨乃有更多的時間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說追星，她現在應該還沉浸在六道·殺馬特·佩恩的顏值和歌聲中不可自拔吧。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笑，沒有再和黃瀨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和黃瀨結伴回家的路上，伴隨著高跟鞋踩著地麵和風吹過超市購物袋的聲音，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聽到黃瀨再次開口——

    “剛剛那個人，就是那個吧……被四方小姐寫進作文裏的人，對嗎？”

    “……”

    小學的學業並不繁重，以至於梨乃有更多的時間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說追星，她現在應該還沉浸在六道·殺馬特·佩恩的顏值和歌聲中不可自拔吧。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笑，沒有再和黃瀨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和黃瀨結伴回家的路上，伴隨著高跟鞋踩著地麵和風吹過超市購物袋的聲音，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聽到黃瀨再次開口——

    “剛剛那個人，就是那個吧……被四方小姐寫進作文裏的人，對嗎？”

    “……”

    小學的學業並不繁重，以至於梨乃有更多的時間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比如說追星，她現在應該還沉浸在六道·殺馬特·佩恩的顏值和歌聲中不可自拔吧。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笑，沒有再和黃瀨繼續深入這個話題。

    和黃瀨結伴回家的路上，伴隨著高跟鞋踩著地麵和風吹過超市購物袋的聲音，直到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才聽到黃瀨再次開口——

    “剛剛那個人，就是那個吧……被四方小姐寫進作文裏的人，對嗎？”

    “……”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這一章複製黏貼錯了，因為vip章節更新字數不能比之前少，暫時隻能複製黏貼一些別的東西來湊字數，之後我會補上新的小番外，對不起大家了_(:3」∠)_

    後半章因為我的失誤，複製了一些重複內容來湊字，我會盡快用新的番外來補，對不起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