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的蘇億湘也是特別的緊張，隊長進來後一言不發的抽煙，不知道是不是在醞釀情緒，能讓暴風雨來的猛烈一些。

    一支煙終於抽到了盡頭，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中，還帶碾了幾下，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緩緩的從辦公桌裏頭站起來，忽然深深的彎下腰。

    “對不起，蘇億湘，接受我真誠的道歉，很抱歉，這一年多來，對你造成的傷害，請原諒我一己之私的頑固。”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可把蘇億湘給嚇壞了，她有可能這輩子都想不明白，葛隊長會跟她道歉。

    “這，這，隊長，你你，你可別跟我耍什麽招數，我發起火來，可可是會要了你的命的。”說話都結巴了，可想多驚悚。

    “請蘇億湘同誌，接受我的道歉。”

    “隊，隊長……你可知我現在的身份？”蘇億湘後退到放置檔案的櫃子後麵，以防隊長開槍，“我現在是是，陸小曼。”

    眼見葛明光起身了，她趕緊把頭縮回櫃子裏。

    “你不是陸小曼。”

    “dna證明我是了！”

    “你不是。”

    “我是了。”

    “媽的，老子說你不是就不是，蘇億湘，你是不是皮癢，嫌我罵你罵的少了，老子好不容易想明白不能繼續在錯下去了，你還跟我抬杠，信不信我抓你進去嚴刑拷打。”葛明光心想，老子容易嗎？

    蘇億湘從櫃子後麵探出頭來，“隊長，你是不是在誘導我出來，然後一槍蹦了我。”

    “……”這是何等的臥槽，真心還被懷疑成狗一樣。

    一番辨認真心結束後，兩人談論了一下雕刻廠的案子，雕刻廠已經重新開工了，這件案子向外宣稱死者是一個黑道頭子，被人蓄意布局謀殺了，凶手還在進一步追查之中。

    不過那些雕刻廠的雕刻師，都相信是發生了靈異事件，毛泉根是跟妖怪，被他們所雕的神佛給消滅了，不然這麽多雕刻刀怎麽插的。

    也因這件事，葛明光問她說“蘇億湘，你到底是什麽人，我聽說這件事是上頭來人直接處理的。”

    蘇億湘打馬虎眼道“你不是常說，我有個上校老公撐腰，還有冥家這個大背景在。”

    “可這個案子跟你沒關係，你老公根本不需要出麵。”葛明光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燃，又抽上了。

    “嗬嗬，可能上頭的人感覺這事嚴重唄，所以下來處理了。”

    “你別在狡辯了，真當我傻嗎，從局長的態度，從張啟航詭異的樣子，在到陸雲雲詭異的死法，在到吊塔上的白雅惜，在到街上那些死人刺殺你，還有就是這個毛泉根跟陸雲雲一樣的死法，種種跡象表明有一個很龐大的組織在爭對你，或者說在跟國家做鬥爭。”葛明光滅了煙，非常篤定的道，“你是個特工對不對！”

    蘇億湘喝著水，心有些虛虛，隊長這一次住院，是把腦子給修好了，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隻是他口中龐大的組織，她數數，除去鍾家不算，好像就5個人，在除掉毛浩一家子，就刑風跟夢魘兩人。

    兩人就能把他們整的團團轉，想想真是弱爆了。

    葛明光見她不語，算她承認了，道“蘇，你的身份，我會替你保密的，以後也會配合你的行動。”

    蘇億湘笑著噢了一聲，特工就特工吧！

    “那你這次頂著罵名，進入陸家，是在查很重要的案子嗎，那些dna，我猜是你叫人作假的。”葛明光道。

    隊長，你媽的要不要這麽聰明，要不要這麽確信，她可是被人陷害，無奈才進陸家的，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就說“你幫我搞定外麵那幫孫子，天天對我冷暴力，姐姐受不了了。”

    “耶絲麥德姆。”

    見葛明光仰首挺胸，向她敬禮，差點又把她驚出發際線了，真想吃根熱狗壓壓驚。

    等他們兩個一起走出辦公室，圍聚在一起的一幫人，聽到腳步聲趕緊撤回到自己位置上做事。

    葛明光這次能回來上班，繼續擔任隊長一職，是陳局長對蘇億湘大失所望，親自去醫院恢複他的職位，讓他回來繼續掌管刑偵組，多半是因為習慣了。

    “你們停一下手中的工作，我幾句話要跟你們說。”

    大夥停下手裏的事，感覺今天的葛明光，就像一個披著戰甲，就要上戰場的將軍，可威武了。

    心想，這是要將旁邊的蘇億湘，血濺當場嗎，要不要把他的青龍偃月刀給扛出來。

    “之前的事，我就不說了，從今天起，別在讓我聽見一句，說蘇就是陸小曼的話，她不是誰，隻是蘇億湘，我們的同事，一名光榮的警察。”

    大夥麵麵相覷，臥槽，這敢情在辦公室裏，隊長被蘇教訓成子孫了。

    “都聽見了。”葛明光吼道。

    “知道了，隊長。”大夥膽怯的回道。

    “都給我麻利的做事，不然青龍偃月刀伺候。”

    大夥眼淚嘩啦啦直流，隊長你要叛變，怎麽不早點通知我們……

    蘇億湘抹了把汗，隊長不愧是隊長，一聲吼，這幫家夥就老實了。

    下午接到報案，頂著大太陽出去處理了兩個小案子，回到警局正準備下班時，接到慕森電話，說關於白蛇的事，有些眉目了，約她在一家高級餐廳見麵。

    後來她提議去大排檔，還叫上了白雅惜做掩護，這幾天陸懷乘的眼線可不少，她叫無敖把他的人都撤了，就讓他們光明正大的看著她在幹嘛，省的讓黑衣人中暑。

    白雅惜見到蘇億湘，道了幾聲歉，她媽媽聽到那些流言蜚語，盯她盯的可牢了，以至於這幾天她都沒聯係蘇。

    她媽叫她跟蘇斷絕關係，以後不準往來，還替上校鳴不平，拚命罵蘇，這次她能出來，完全是看在慕森的份上。

    蘇億湘半摟著她，靠在她身上，說“隻要你不拋棄我，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滿足。”

    白雅惜瞪了她一眼，“麻煩你矜持一點，我去點菜，陰森森應該快到了吧！”

    蘇億湘笑說“我發現你怎麽不討厭慕森了。”

    白雅惜挑著冰櫃裏的搭配好的菜肴，聽她這麽一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討厭他了，他約你出來，那單肯定他買，我還不趁機多點幾個菜。”

    為了表現她的討厭，她也不點菜了，跟老板說，“老板，每個菜都上一個。”

    老板還問他們幾人，會不會太多了。

    白雅惜說“不多，不多，等下那個人，是個大飯桶。”

    老板瞧著自家米飯桶，犯愁，不知道管不管夠。

    等慕森來時，菜已經一桌子滿了，坐下道“抱歉，蘇，有集訓，所以晚了。”

    蘇億湘道“沒事，我已經差不多吃飽了，你先吃，有事等下說，這是雅惜特地給你點的。”

    她的意思是白雅惜整你的，但這話聽在白雅惜耳朵裏，不是這麽一回事了，感覺就是在撮合他們。

    “什麽叫我給他點的，全是點給你的。”白雅惜端過一盤剛上來的毛血旺，放在蘇億湘麵前。

    “大熱天，叫我吃這個，明天上火爛嘴巴了怎麽辦？”

    “你老公不在，爛了就爛了，又沒人親你。”

    “敢挖苦我，哼！”蘇億湘嘟起嘴，道“我還發現你喜歡上慕森了呢！”

    這話讓兩位在場的當事人，不淡定了，爭先恐後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蘇，你哪隻眼睛瞎了，我挖出來幫你洗洗。”

    “蘇，下次我約你吃飯，帶誰都可以，請不要帶她，哪怕你帶的是條狗。”

    “蘇，你聽見了，毒舌，我們的負標準，底線，我清楚著呢！”

    “蘇，被我心裏的負標準喜歡上，我也挺接受不了的。”

    蘇億湘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人互相傷害，說“我隻開了一句玩笑，你們至於這樣嗎？”

    “以後不準開這種玩笑。”兩人異口同聲的冷哼道。

    “你們好默契呀！”

    “閉嘴，吃飯。”又是同時，日啊。

    蘇億湘不敢在得罪這兩尊大神，埋頭吃她的小龍蝦。

    一頓飯在寂靜的沉默聲中結束，桌上的菜都搭三層高了，老板見狀，拍了幾下大腿，新蒸的米飯浪費了。

    夜排檔人氣很旺，他們一桌在最裏麵，周圍坐著吃飯的人，就跟城牆一樣，那些人喝酒打屁嘮嗑，聊的火熱朝天，幾乎都用喊的，一般聲喊小了，還聽不見，加上夜排檔前來來回回人很多，那些眼線躲在暗處根本都看不清他們在幹嘛。

    慕森與蘇億湘隻隔一個空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成四方的紙給她，低聲道“這是古嵐趁坤鵬幫老大酒醉時套出來的。”

    蘇億湘打開紙頭，白雅惜也挨了過來，見上麵畫著一條蛇盤旋著，三條尾巴仰的高高的，不見其頭，隻在盤旋的身下有根分叉的長舌，如果不是蛇身上添了蛇鱗，她還以為是章魚呢。

    “這是什麽意思？”

    慕森道“古嵐說，這是白蛇身上的圖騰，大概在腰部的位置，是坤鵬幫老大親自幫白蛇紋上去的。”

    “那把坤鵬幫老大給抓了，讓我審問他一下不就行了。”她不介意在玩一次拆骨遊戲。

    慕森眼神飄忽了一下說“白蛇跟坤鵬幫老大之所以有交集，是白蛇找他解決生理需求的，每次帶著麵具，這紋身是他們事後記錄次數用的，所以抓他審問沒用，也是聽些他們床上的事。”

    蘇億湘咦的一聲，把紙丟在了桌上，感覺上麵沾滿了他們事後的粘液，惡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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