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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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禦陽的車剛剛停下,腳才邁了出來,一道人影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將他拖了出來,反手扣壓在車門上。
商愷冷冷的聲音傳來:“皇甫禦陽,你把樂遙和安琪兒弄哪兒去了?”
手被反剪,無法反抗,皇甫禦陽一點懼意都沒有:“我不知道。”
“你少跟我裝蒜。你莫名其妙扮演花花大少,故意氣走樂遙,目的就是想讓她遠離危險,對不對?現在樂遙和安琪兒不見了,到底是不是你搗的鬼?還是她們被你的仇家綁走了?”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狀況。
“你挾持我到辦公室。”皇甫禦陽壓低聲音說。
商愷怔忡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聲音冷硬了幾分:“皇甫禦陽,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樂遙現在肚子裏懷著你的孩子,你卻對她的失蹤無動於衷?這件事你要是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押著他,進了總裁專用電梯,上了六十六樓。
直到辦公室門關上,商愷還是沒有放鬆,靜靜等待他的提示。他不是傻瓜,知道皇甫禦陽必然是被哪股不知名的勢利威脅了。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淡淡的聲音從薄唇溢出,商愷一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迫不及待地問:“我不管你有什麽計劃和目的,現在不止樂遙被抓走了,連帶安琪兒也不見了。皇甫禦陽,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甫禦陽目光直直看了商愷三秒,從他的眼睛裏,他看到了他對安琪兒的在乎。那份急迫與真情表現得那麽明顯,是藏不住的擔憂。
看來,商愷真的是愛上了安琪兒。
思索了一會兒,皇甫禦陽才把黃鍾澤的來曆,他的陰謀和目的說了一遍。
商愷越聽越驚訝,越聽越感覺不可思議。
“皇甫禦陽,你不是電影或推理小說看多了吧?”商愷整個人處於極點的震驚中。
“我也希望是。”淡淡地回答,粉碎了商愷最後的希冀。
“你打算怎麽做?”他知道皇甫禦陽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他也編不出這樣的故事。
“你知不知道商家和周家的關係?”皇甫禦陽問。
商愷怔忡了一下:“什麽周家?”
“y城周家,慕容亦凝公主的夫家。”身為e國人,又是做娛樂影視這一塊的,自然是知道慕容亦凝公主的。
看著商愷的反應,皇甫禦陽並不為難他,將周生家與四城四大集團的事說了一遍。
商愷聽得目瞪口呆,隻覺得這是個傳說。他爸爸從沒有透露過這種離奇的事,可是,看皇甫禦陽的樣子真的不像開玩笑。
並且此時此刻他沒有那樣的心情,編故事騙他。
現在的商氏一天不如一天,皇甫禦陽若有什麽私心,分分鍾可以收購了商氏影視傳媒。
“你現在要我做什麽?”他們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太清楚。
“你在暗中幫我調查黃鍾澤,資料越詳細越好。”皇甫禦陽交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
商愷再度蹙眉:“安琪兒真的沒事嗎?”
“我才見過她,她和遙遙在一起,挺好的。”其實,短短的一分鍾裏,他的眼裏哪容得下其他人。
不過,根據他的判斷,黃鍾澤並不想抓走安琪兒。她的被綁,可能隻是一時倒黴。私心裏他慶幸有安琪兒陪在蘇樂遙身邊,就算幫不上什麽忙,起碼有個伴。
“好。”現在他隻能選擇跟皇甫禦陽合作了。
安琪兒的失蹤真不像一般綁匪所為,一沒要贖金,二沒威脅。她就像人間蒸發,突然就這麽消失了。若不是一起失蹤的還有蘇樂遙,他真的不知該怎麽辦?
商愷回去後,皇甫禦陽馬不停蹄回了聖天傲羽。
皇甫聖正在大發雷霆,詢問趙忠的去向。
地上摔碎了幾個杯子,沒人敢去打掃。斑白的發,憔悴而蒼老的臉龐一一顯示出他病得不輕。
張彩恭敬垂首而立,麵對他的質問,不知該怎麽回答。
皇甫禦陽大步而來,開口:“你不必為難他們了,是我讓他們不要告訴你的。”
混沌而疲憊的眸子望向挺拔如鬆的孫子,聲音因激動而沙啞:“為什麽?”
“趙忠擅自偷了你的印章,模仿你的簽名,把qk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轉讓給他的外甥,黃鍾澤。”皇甫禦陽的話言簡意賅,卻聽得皇甫聖彈站了起來。
大病未痊愈的他,由於動作因過激烈,而身形搖晃了一下:“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張彩忙上前扶住皇甫聖,一臉擔憂:“老爺,你先坐下來,別這麽激動。讓小少爺慢慢跟你說。”勸著,向皇甫禦陽使了個眼色,要他不能太刺激皇甫聖。
皇甫聖並不聽勸,一把甩開張彩的手,怒氣衝衝:“我不相信阿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皇甫禦陽唇角露出冷譏:“事實就是事實,不管你信或不信。爺爺,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你認不認識黃鍾澤?”
“不認識。”皇甫聖氣呼呼地坐下來,不管怎樣,在沒有得到趙忠的親口承認時,他是不會相信的。
“真的不認識嗎?”皇甫禦陽再問,濃濃的不信。
終於,皇甫聖抬起頭來望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隻想知道一個真實的答案,黃鍾澤,不,是黃翰,你知不知道他?”聽到黃翰的名字時,皇甫聖微微蹙了蹙眉。
“他找上你了?”淡淡的問,仿佛黃翰會找上他,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皇甫禦陽突然傾身向前,眸光複雜難懂:“是。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皇甫聖垂下眸子又突然抬起來,裏麵射出濃濃的不可思議:“你是說,黃鍾澤就是黃翰,也就是阿忠的外甥?”
雖然,不知道皇甫聖何以會突然如此震驚,皇甫禦陽還是乖乖回答:“是的。他現在派走了遙遙威脅我幫他拿到周生家傳說的寶藏。”
這下子皇甫聖徹底被驚著了,整個人彈跳了起來:“我要見阿忠,立刻,馬上!”
商業犯罪調查科的探視室內。
沒有西裝革履的支撐,趙忠一下子蒼老了很多,鬢角也染上了霜華,連臉上的皺紋都多了起來。
沒想到皇甫聖會親自來看他,趙忠愧疚得抬不起頭來,懺悔的淚水不停往下掉。
靜默了片刻,皇甫聖開口:“你在這裏很不習慣吧?”
第一句話不是責怪,不是怒吼,更不是謾罵,到了此時此刻他還是關心他?這樣的情義早已超出了主仆,他一直拿他當兄弟,當家人看。
視他為最可信的人,而他卻背叛了他。
“對不起,老爺。”頭垂得更低了,人生得一知己,死而後已。
幾十年了,他一直對皇甫聖忠心耿耿,他已經決定把自己的一生忠誠都獻給他。若是他知道有一天會晚節不保,他必然會選擇離開。
隻是,現在做都做了,再說什麽也挽回不了了。
“黃翰真的是你的外甥?”皇甫聖一臉平靜,看不出怒氣。
趙忠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是的。當年我執意到e國來讀貴族管家,我的父親很不能理解。因為我可以有更好的發展和前途,在他守舊的思想裏,管家讚同於下人,做得再好也是伺候人的。當年我也是年少輕狂,聽不了勸。和他大吵一架離開了家,父親一氣之下病倒了。姐姐一直瞞著我。”
“我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著我一定要做好,學好,好回去讓父親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貴族管家。我們學的是一種文化,而不是怎麽伺候人。大學四年,我沒有回過家。拿到畢業證書的第二天,我回了家。才知道父親已經去年兩年了,姐姐怕我覺得愧疚,一直瞞著我。說真的我很後悔,如果我當年聽了父親的話選擇一個在他看來更體麵的專業,或許他不會這麽早走。那時候我意誌消沉,成天在家喝悶酒,沒了鬥誌。”雖然已經過了半個世紀,現在回想起來仍曆曆在目。
“是姐姐罵醒了我,她說,雖然父親不在了,但他並沒有真正地離開我們。他在天上默默看著我們,我要做出成績讓他看。姐姐的一番話醍醐灌頂,我終於走出了陰影。後來我輾轉在e國,很少回去。二十多年前,突聞姐姐家發生了一場大火,姐姐,姐夫和他們的女兒都遇難了,唯一的兒子失蹤,下落不明。自從我和姐姐的感情就很好,她似母親般照顧著我。我在她墳前發誓一定會找到她的兒子,並好好照顧他。”說到了這裏,趙忠露出苦澀的笑。
“第一次見到黃鍾澤時,我以為他隻是個普通人。太久沒有回去,我對q國一切一無所知。他讓我給他安排一個工作,我答應了他,讓他進入qk。由於他臉上有嚴重的燒傷,他隻能做一些基層的工作。我沒想到……”話到了這裏,趙忠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他拿著一封姐姐的遺書要求我,給他qk的股權,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就當是報答姐姐吧,我把你贈予我的百分之五給了他。辦手續時,需要你的印章,當時你為了小少爺的事,焦頭爛額,
我想這一點小事就不必驚動你了。我就擅自拿了你的印章……我萬萬沒有想到他連我也算計。”說到了這裏趙忠,恨不能挖個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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