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個武功比他更高的趙威，居然在陸皓東的麵前表現出一副屬下的態度……這簡直不可能，一個超越巔峰的高手，居然甘心被人驅使？！這個陸皓東到底有什麽了不起？難道他就是那個把這群人組織起來的首腦人物！？

    他用什麽來促使這群人團結在一起聽憑他的驅策？總得有一個理由，沒有理由誰會做你的手下？是錢？是權力？還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理想？

    一個超越巔峰的高手，會缺錢嗎，會缺權力嗎？會沒有理想嗎？

    這一點秦牧雲無論如何思考都想不明白。

    陸皓東察覺到秦牧雲眼神的變化，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徑自坐到了兩人的側方位置，恍若談判桌中間的裁判一樣，他望著秦牧雲的眼神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堅定。

    “你猜對了。”

    他就這麽吐出了四個字給他。

    秦牧雲不動聲色，很快冷靜下來，他知道不管猜得對不對，總得先讓自己保持思想的條理性，因為從這個人身上擴散開來的思維聯想太過於廣闊了，以至於憑他這樣的頭腦，都有些理不出一個具體的頭緒來。

    “你們這些瘋狂的念想會帶來什麽後果你想過沒有？就在一百年前開始，因為這些所謂的理想死了多少人你們想過沒有？”

    “一百年前？也就這麽幾億吧。”陸皓東彈了彈手指頭，輕描淡寫的回答他。

    “也就幾億……”

    秦牧雲簡直瞪大了眼睛，仿佛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陸皓東。“你說得真輕巧哇……以前我還真不信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可沒想到真的有。在你這樣的人眼裏，人命是什麽？草芥？或者比草芥還不如？就是你手中的玩物？隻是一個紙麵上的數字？數字大小隨便你填？”

    他說到這裏，氣得嘴唇都有些發抖，說不出的憤怒。

    “我是一個醫生，對一個醫生來說，人的生命就是最大的意義！一個人生病痛苦，到了我的手裏我就有義務把他恢複成一個健康的人，哪怕隻是一條生命也會選擇盡量挽救！更不用提你嘴裏的幾億了！你覺得咱們理念上差這麽多，還用多說嗎？”

    陸皓東仰頭輕笑了兩聲。“當年的孫逸仙和周樹人，都曾經東渡扶桑學習過醫術，也做過醫生。可最後怎麽樣？一個棄醫從文，認為做醫生還不如從文字上改造人們的思想。一個幹脆直接革命，最後推翻了封建帝製。他們都認識到一個道理，醫一人，不如治整個民族！病根是在民族的骨子裏，你醫術再怎麽高明也沒有用，東亞病夫，還是東亞病夫。隻有真正讓整個民族站立起來，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可現在不是一百年前！現在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事實上的超級大國！用得著你去改造什麽鬼！”秦牧雲幾乎對著陸皓東咆哮出聲。

    “不。我覺得你的理解可能有些偏差……格局，還是小了。”

    陸皓東目光絲毫無懼的盯著他，居然認為他所說的格局小了……秦牧雲聽到這話眉頭皺了一皺，有些猜不透他到底要說什麽。

    “什麽格局小了？難道我猜錯了？”

    “是的。你從開始就猜錯了，嗬嗬。我的格局可不是一個單一的民族。而是一個族群……你不要從地域民族上去理解，要從生物的角度去理解，族群，你明白嗎？”

    秦牧雲渾身一顫，他已經聽明白陸皓東說的是什麽鬼了！——生物概念上的族群！果然，他先前的理解太過於狹隘了，這個人竟然把目光盯上了整個族群！

    整個人類族群！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麽，現在的話題已然進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甚至遠遠超脫出正常思維理解的範疇，遠遠超出一般人時間概念中的範圍。

    這意味著有兩種可能，要麽極端可怕，要麽隻是眼前這個陸皓東在空想瞎想，隨便他怎麽亂想都無所謂。他這個想法，其實跟宣稱‘我要讓地球人類統治全宇宙’一樣無聊到了極點，基本可以當成笑話來聽。

    但秦牧雲卻根本笑不出來，因為講這個笑話的人不是一個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而是一個人類群體中的巔峰高手，甚至在他的背後，已然形成了一個神秘的組織。

    呼……

    秦牧雲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他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去，準備直接離開，身後的陸皓東和那個趙威也沒有阻止他。

    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

    “當我今天什麽都沒聽過。可如果有一天讓我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超越了我的底線，我不管你們背後的勢力有多龐大。我一定會全力阻止你們，甚至摧毀你們！到那時候，我一定會成為你們最大的敵人。”

    身後的倆人都沒有回答他這句話。秦牧雲轉身到了閱覽室外麵，頭也不回的走了。薛小倩一直等候在外麵，見他出來神情冰冷，猜到裏麵可能談得不太開心，也隻能跟在秦牧雲身後一起回去。

    後麵的趙威朝著秦牧雲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對陸皓東說道：“這小子相當桀驁不遜……如果不能認同我們的理念，像他這種人根本難以駕馭。恐怕真會像他說的那樣，以後會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

    “哎。老十。你看問題的角度還需要改一改，在我眼裏他的反應太正常了。更何況時代的大潮，又哪裏是單一的個體能決定的？他以為我們是臨時起意的野心家？正是因為我們被迫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又正好站在了風口浪尖上，我們才能比其它任何人都更早的看到了未來！我們是先驅，我們也是探索者，更是種族延續的關鍵力量。他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

    “但願吧……薛小倩那邊千萬別再出什麽差錯了，要不然她都成了打狗的肉包子有去無回。我看薛小倩已經完全掉到這個秦牧雲的情網裏，見到我的時候目光躲躲閃閃，說不定哪天沒把他搞過來，她自己先背叛了！”

    “哈哈哈！算了吧老十，你想太多了。還是談談具體的問題吧。你從哥本哈根大老遠飛過來，不會就為了跟我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為你暴露行蹤！還有就是這個秦牧雲身上的問題！具體材料你都看過了吧？有關他們師門，還有那本什麽青囊秘籍，長生藥，還有他們醫術之中記載的三千多個隱秘竅穴，這些都太奇怪了，如果這些全是真的，那就證明了一點——他們的祖師爺，一千多年前的醫聖華陀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