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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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濱海別墅。
喧囂數天裝修趕工,今天這棟別墅終於完工。唐睿銘在助理的陪同下,驗收整體效果。助理不停做著解說。安琪亦步亦趨地陪同在側。三人一行走一行看,來到起居室主臥。
助理恭敬地說:“唐先生,主臥嚴格按照您的要求進行修整,新添加的暖浴和人工溫泉係統也應您的要求加以改進和裝飾。您看一看,如果有哪裏不滿意,我立刻叫他們返工。”
唐睿銘環視四周,沉吟不語。女兒性子跳脫愛鬧,必定會想泡溫泉,而璐璐絕不會厚此薄彼排除兒子,所以他原本設想的夫妻親密空間並不現實。必須加以修改。他說:“溫泉房另開一個門,在池邊添加一些少兒保護措施。今天能弄好嗎?”
“可以。”助理回答。
“什麽時候可以入住?”
“按照您的要求,一切均使用我們實驗室研製的植物素裝修劑,成分溫和無刺激。任何時候均可拎包入住。”
“很好。今晚零點之前把一切弄好。”
助理暗地計算一下所需時間,點頭答應。兩人說著走出房間。安琪猶然不知,依舊流連忘返地打量房間內部裝飾。
唐睿銘若有所覺地回頭,冷冷喚了一聲:“安琪。”
“抱歉!唐先生。”安琪立刻走出來,心虛地不敢看唐睿銘的雙眼。
唐睿銘回頭吩咐助理:“你先下去安排。”
助理本就不想亂摻合,立刻領命離開。很快,走廊上隻剩下唐睿銘和安琪。保鏢守護在一樓大廳和別墅外。安琪心中不安,正想開口挽回之前的敗筆,卻聽唐睿銘說:
“把會議室布置一下,下周例行會議和季度匯報就安排在這裏。”
安琪微微一驚,暗地忖度該怎麽打消他這個主意。在童璐璐的眼皮子底下她玩不開!盡管唐睿銘的聲調毫無起伏,聽著有點毛骨悚然,但安琪仍大著膽子小心說:“唐先生,把工作和生活放在一起會不會稍有不妥,我擔心璐璐會不適應。”
“這是我跟她需要考慮的問題,不用你操心。安琪,即便你跟璐璐有點交情,我也不希望聽見你在我耳邊這樣稱呼她。把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它們以前沒有冒頭,以後也永遠沒有必要。如果你犯蠢,會有很多人樂意接手你的工作。”
他扭頭看著她,眼神冷冷,好似禿鷲一般冰冷銳利,安琪的衣衫很快被冷汗浸透。
她強忍顫意,擠出一絲微笑:“唐先生,我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知道我肆意打量您和夫人的臥室,有侵犯**之嫌,但是請相信我實在沒有惡意。隻是有些感概您和夫人的不易。在此,我慎重地對您說一句抱歉,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魯莽。”
她矢口否認,躬身道歉。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唐睿銘警告說。從她身邊走過,瞥也不再瞥一眼。
“是,唐先生。”
唐睿銘消失在大門外。安琪戰兢兢抬起頭,身體搖搖晃晃有些脫力。手腳冰涼,背後生出一層白毛汗。她不禁露出一絲苦笑,暗想:她早該想到能否上位的真正關鍵——不在女人,而在男人!唐睿銘不樂意,她豈能強按牛喝水?
他這番無情警告,徹底打消了她心中那點小心思。
深更半夜,鳥寂蟲鳴。海城第一醫院急救部燈火通明,隔著一個幽靜大花園的高等住院部卻一片寧靜,隻依稀亮著幾盞值班燈。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和一輛黑色商務別克無聲停在樓前。一行人下了車,進入住院部大廳。走向電梯。
護士連忙離開前台,阻攔問:“你們找誰?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要探望病人請明天白天來。”
“我們來接人。”一個黑西裝攔住她。
“接人也得白天,晚上病人要休息!”
很快,電梯來了。他們搭乘電梯來到八樓,丟下同伴解決有些急上火的護士。出了電梯,進入通道。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回蕩在通道裏,燈光應聲而亮,把整個通道照得通明。空蕩蕩的過道裏,左右整齊列著兩行清潔溜溜的病房。
其中一間病房分外惹眼,門外守著兩個黑西裝。看見來人,他們倆個一齊躬身說:“唐先生!”
唐睿銘微微頷首,正準備開門,房門卻一聲輕響,從內部打開了。裏麵露出一個穿著保守睡衣的女人。是童璐璐——她五感靈敏,早在他們出電梯那會,已經由腳步聲判斷出來人是誰。
看著被保鏢圍在中間的唐睿銘,童璐璐擔憂地問:“你怎麽深更半夜來了?出什麽事了?”
唐睿銘說:“來接你和飛飛。”說著,徑自走進病房。
“你說什麽?”她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唐睿銘一把抱起睡得正香的女兒,用實際行動再一次回答了她。他勾起唇角,回身看著她:“你不會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吧?”
三日內結束與安柏有名無實的假婚姻!童璐璐當然記得。可是用得著如此緊掐時間嗎?牆壁上方時鍾,時間剛剛指向的12點。現在是零點啊!!!難怪他半夜趕至,腳步聲卻並不見急促。來因居然如此奇葩!
“拜托你注意一下時間好嗎?沒有一個正常人會選擇在夜間零點接病人回家!”
她簡直懷疑他的大腦受過重創,否則怎麽會做出這樣沒道理的事?!
他抱著女兒走出病房:“如果你夠高效,我也不用如此提醒你。”
女兒都被擄走了,童璐璐又能怎樣?隻好跟著轉移陣地。她火大地跟在他身後:“我承認在某些方麵我可能比不過你高效!但是晚幾個小時接人就那麽讓你為難嗎?!從床上擄人這種事你居然也能做出來,唐睿銘,你真是教我瞠目結舌!”
“很好。看來這次事件應該能給你留下深刻印象。”
“男人,大度一點!”
他的平靜讓她忍無可忍。
唐睿銘轉身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童璐璐毫不示弱地對視。氣氛僵持。保鏢打開車門。唐睿銘轉身上車,安置好依舊沉睡的女兒。就那樣坐在車內冷冷瞧著她:“上車。”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手段卑鄙。竟然挾天子以令諸侯!童璐璐沒好氣地坐他身邊:“不用你說我也會上來!”
轎車駛進濃濃夜色。街道上車輛稀少,寂然無聲,偶爾駛過一二車輛,更顯夜晚冷清悄然,但車內卻比車外更靜。
童璐璐很生氣很火大。
唐睿銘這混蛋,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世人都說如今的他手段圓滑,行事溫和。表現在哪裏?她怎麽沒看到?!出手還是這般不留情麵跟餘地!
“說話,你這麽做總有理由的。”不管怎麽,她都信他不會害自己。
唐睿銘淡淡開口:“消氣了?”
“具體看你表現。”她抱起雙臂,扭頭看車窗外飛逝的霓虹。
他開了車中內燈,扔一疊報紙和雜誌在她麵前:“你看看。”
明亮燈光下,報紙頭版頭條和封麵雜誌的標題個個觸目驚心:
——《豪門驚聞:萬年未婚妻死而複生,一女嫁兩男是真是假》、《童璐璐奇遇大難不死,唐睿銘有望修成正果?》、《愛情容易把人拋,扔了前愛,揀了新歡》、《驚!豪富唐睿銘竟奪人妻子》……她一個個看去,裏麵內容竟然十有**是真。很顯然,是有人故意捅出來。她駭然說:“都壓下了吧?”
“嗯。都是些小報,鬧不起來。”
“但也太多家了。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是誰做的,查出來了嗎?”
“是海城一幫富二代受人唆使做下的。”
“受誰唆使?”
“畢揚。”
她很驚訝:“是他?他的依仗是什麽?”
不是她貶低畢揚,畢揚雖然也很難得,但畢竟根基不同,不及唐睿銘有豐厚的家資和人脈底蘊。七年的經營,他的飛揚集團雖然也很了得,但在勢力和影響上卻已經落後唐睿銘一個層級。當年t市身份地位旗鼓相當的唐少畢少唐總畢總,如今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唐睿銘麵色淡淡:“國內國情不同,飛揚集團這幾年主攻華夏市場,與政府關係緊密。他確實有這個底氣,雖然有些地方我仍然有些想不通。”
“我倒挺在意他的消息從哪來的。”
他瞥一眼她,輕描淡寫地說:“你倒是一點也不疑心自己的朋友。他最近日子可不太好過,心裏指不定怎麽埋怨我呢。”
他嘴裏的朋友自然是指安柏。
童璐璐笑了:“他一向是個好獵人。別小看他唷。”
安柏是個沉默言辭極少的人,了解他的情況她多通過阿爾文和弗裏達等人。
他的情況她耳聞了一些。工作新上手,十分忙碌。又因市場改變、外部刺激等客觀原因,任務量幾乎增多一倍,每日分身乏術,壓根沒時間顧慮任務的事。阿爾文對此很有意見,但是弗裏達夫人並未催促。
但正如她所說,她相信安柏已經心有定計,隻等合適時機。
唐睿銘執起她的手,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枚鑽戒套上去。口裏淡聲說:“整座山都是我的,他能獵多少東西?我還不至於小氣到連個男性朋友也不許你來往。”
童璐璐沒空關心他是不是小氣,她比較想知道自己手指上被套的東西是什麽。搖晃一下手指,她問:“這是什麽?”
“婚戒。”
原來真是這東西。她眨一眨眼,反問他:“可是我怎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這混蛋,居然如此敷衍了事!她是不是應該再矯情一下下?想到就做。她果斷拔掉戒指扔回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