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或許是女媧留下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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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初比餘凡要大兩歲,小時候很野,爬樹、掏鳥窩、追打野狗,就連趙濤見了她也會頭疼,不是趙濤打不過她,而是趙濤玩不過她,用趙濤的話來講,一個女人能這麽陰狠無恥簡直了。
小時候的張婉初和現在站在餘凡麵前的張婉初有著天壤之別,就像一枝狗尾巴草突然開成了牡丹花那樣。
餘凡記得他們小時候經常在一條河裏洗澡,每次脫光了,張婉初就會變著花樣捉弄他,所以一聽見張婉初要他脫衣服,餘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張婉初見餘凡遲遲沒有動作,也想起了小時候的惡作劇,打趣道:“放心了,不會再打你主意的,這回是真的給你看病。”
餘凡這才怔怔地脫下上半身的襯衫,不壯不瘦的身板上到處是細小的傷口,有些破了皮,有些就是鼓起來一個小包,倒是把張婉初看呆了。
“呆頭鵝,你這是和誰打了?怎麽這麽多傷口!”張婉初連忙取出棉簽,擦了手中的消毒水,在餘凡身上的傷口上輕輕塗抹了一圈,隨後她又小心地抬起餘凡的左右手,在餘凡的肚腹和關節連接處摸了摸,這才籲了口氣道,“你這還好都是小傷,不過你這傷真奇怪,怎麽一點都沒跑到左臂上去?”
餘凡瞧了眼自己那隻完好如初的左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知道事情有異,不過顯然張婉初沒看出來。
處理好上半身的傷口,張婉初就將注意瞄準到了餘凡的下半身。
感受到張婉初不懷好意的視線,餘凡當即一愣,連忙道:“我來,下麵沒什麽事的。”
“你先脫了讓我看看。”張婉初命令道,有些傷痛並不明顯,但不代表不嚴重,她見餘凡一身的傷,雖說仍有幾分捉弄的心,但更多的是關心和擔憂。
餘凡拗不過她,隻好脫下了自己的褲子,躺到了醫療床上。
就聽張婉初道:“你這雙腿閉這麽緊幹嘛,掰開掰開。”
餘凡紅著臉望向她,緊張道:“真要掰開?”
他下半身隻穿了條三角內褲,渾身寸縷不存,這樣子光溜溜地躺在一個大美女麵前,雖然這個大美女是個醫生,但他的心裏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某些地方也是蠢蠢欲動地想要冒出頭來。
張婉初斜了他一眼,平靜道:“我是醫生,在醫生麵前有什麽好害羞的?不是我說你,呆頭鵝,你要再不改改你這性子,我都會誤以為你是喜歡上我了。趕緊的,把腿分開,我給你檢查一下。你放心,就算有什麽味道,我也不會在意的。”
“能有什麽味道?”
餘凡臉紅得更厲害了,不過雙腿分開了一點。
張婉初戴著一次性手套的雙手摸了上來,冰冰涼涼的,先是小腿,接著是膝蓋,很快就到了大腿,隨後便往內側遊移。
餘凡隻好閉起雙眼,盡量地控製住自己的心緒,好讓自己不至於想入非非。
張婉初一邊給餘凡檢查,她發現餘凡的雙腿上並沒有有很嚴重的傷口,都是摩擦導致的小傷,另一邊她發現餘凡閉起雙眼的樣子很有趣,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玩性又起:“呆頭鵝,沒想到你的還挺大的!”
“什什麽?”餘凡下意識地睜開雙眼往自己那裏看去。
就聽張婉初嬉笑道:“我說的是你的大腿肌肉,你想哪裏去了?行了,我給你消完毒,你就可以出去了。”
說著,張婉初又取出棉簽,蘸了消毒水,在餘凡雙腿的傷口上塗抹了一遍。其中有一處傷口在餘凡的大腿內側,張婉初低著頭,秀發堪堪拂過餘凡的那地方。餘凡本就已經忍到了極限的內心哪裏經受的住這種撩撥,就在他即將支起個小帳篷之際,張婉初又笑語盈盈地打趣道:“呆頭鵝,你要是忍不住也沒關係,畢竟我長得這麽漂亮了,有什麽自然反應是很正常的,我不會笑你的。”
餘凡白了她一眼,原本在心裏蕩漾的念想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消失了,沒錯,眼前站著的張婉初是一個大美人,不過見到她這麽幼稚地開著各種沒有下限的玩笑,他卻覺得又看見了小時候的那個俏皮虎。
小房間裏的治療結束後,餘凡和張婉初走了出來,餘小魚緊張地看著張婉初,直到張婉初點點頭,她才鬆了口氣。
蘇容走上去,詢問道:“婉初,餘凡沒事了?多少錢?”
餘凡緊張地直搖頭,道:“這錢我來付就行了。”
蘇容堅持道:“這怎麽行,你是為了我才受這些傷的。”
聽的這句話,張婉初在兩人身上來回瞄了好幾眼,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拍了拍餘凡的肩膀道:“我們這麽久沒見,談錢俗氣。這傷沒什麽大礙,你趕緊回去休息。對了,你給我留個號碼,以後方便聯係。”
餘凡正想掏出手機,卻見到張婉初手上晃蕩的土豪金,一下子愣住了,口袋裏那支一千人民幣不到的手機遲遲不敢拿出來。
最後還是張婉初取了隻黑筆,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到餘凡的左手上,並囑咐他回家後就打一個電話,才化解了這一份尷尬。
回去的路上,蘇容讓餘凡和餘小魚明天晚上去她那裏吃飯,算是報答餘凡兩次相救。餘凡一開始沒答應,不過最後還是沒堅持住,應了下來。
回了家,餘凡捂著肚子和同樣餓得呱呱叫的餘小魚相視一笑,兩人幹脆煮了一鍋清湯麵果腹。因著趙濤這事,兩人都沒了力氣繼續整理餘大海留下的東西,簡單洗漱後,就各自返回了房間。
躺下床沒多久,餘凡就感到一陣困意湧來,不知不覺間昏睡了過去。
他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他在夢裏四處走動,好像走過了春、走過了夏、走過了秋、走過了冬,他好像經過了森林、河流、山川、大海,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去,也不知道身處何方。
直到麵前突然出現一個非常巨大的峽穀,他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卻看到天空突然裂開了。
從峽穀中飛出一個半人半蛇的女性,她渾身赤裸,雙胸隻以細鱗遮蓋,她的長發要比身子還長。她沒有看見餘凡,她背對著餘凡,她在往天上那個巨大的窟窿飛。
突然,從四麵八方飛來很多很多的石子,這些石子一共隻有五種顏色,紅、橙、白、藍、青,天上的那名女子將這些石子聚集到手中,用紫色的火焰融化、重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石子竟然漸漸變做了一種石頭,那石頭渾圓而白色,隻有內裏飄散著五色氤氳,正是餘凡在餘大海留下的鐵盒子裏見到的那一塊。
天空的窟窿逐漸補全,直到最後那個縫隙被堵上,那名女子手中卻多了一枚最為細小的。她環顧天地一圈,隨手就將那枚石子往地上一扔。
餘凡一驚,不為別的,那枚石子竟然剛剛好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再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呀~”
餘凡從夢中驚醒,還沒來得及消化夢中所見,卻見自己那隻完整無缺的左手突然出現了數道縫隙,五種色彩輪轉變換,正是紅、橙、白、藍、青。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覺告訴他這事與那枚石子應當有關。於是他連忙去掏放著石頭的口袋,可是那枚古怪的石頭卻不見了。
他想到夢中所見,大膽地做了個猜想,那枚石頭會不會融入了自己的左手?
看那位女子的形象,還有漏了的天空,難道與傳說中的女媧補天有關,那枚石頭莫不是補天的女媧石?
想到這,他隻覺自己是腦子睡糊塗了,要不然這左手明明都裂開了,怎麽還能動彈,而且一點疼痛都沒有?
他正搖著腦袋想將自己從這亂七八糟的夢境中搖醒,又聽到門外響起餘小魚的聲音。
“哥,你怎麽了?”
小魚也在,這不是夢?
餘凡一驚,忙朝自己的左手查探,卻發現左手胳膊上的裂縫正一點點地消失,左手又重新恢複回了原樣。
他鬆了口氣,回道:“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餘小魚在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又出聲道:“哥,我能進來嗎?我想和你一起睡。”
“怎麽了?”餘凡聽出餘小魚聲音裏的鬱鬱,忙打開門。
餘小魚立馬就撲了上來,哭聲奄奄道:“每天晚上老爹都喜歡聽個說故事的電台,總要聽到七八點鍾,吵的人不安分。可是現在都沒了。哥,我想老爹了。”
餘凡連忙將她抱住,在她後背輕輕拍了幾下,道:“傻妹妹,明天我們就去鎮上把老爹接回來,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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