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來見我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情？”

    “再說了，你為什麽要去見我？”

    餘凡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手上卻沒有慢下來。

    趙蘭蘭劃屏的動作不明顯地頓了一下：“我不是去見你的，隻是在那裏有事情，恰好遇到你了。”

    “哦，是這樣啊。”

    餘凡一想也是，趙家的千金小姐怎麽會特意去那個窮鄉僻壤去找他這樣的窮小子？不過他卻忘了一個最簡單的疑點，時隔八年，趙蘭蘭是怎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他的？

    “你剛才說前女友？你們分手了嗎？”

    “分了。”

    “為什麽？”

    “出軌。”

    “她？”

    “恩。”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餘凡轉移目標道：“我們明天晚上幾點去參加宴會？”

    “六點。今天發生了點意外，明天惠姨會陪你去買衣服，到時候你跟著她就行了。”

    餘凡理解地點了下頭，又問：“對了，為什麽你們家會有這麽多的仇人？”

    就算是一般的家族企業，也不應該有這麽多的敵人，而且看今天的架勢，至少混著兩撥想要致趙蘭蘭於死地的勢力。如果算上飛機上發生的毒殺，單就這一天，趙蘭蘭就已經在鬼門關外徘徊了兩三次。

    所謂罪不及妻兒，趙文兵到底是怎麽得罪這些人了？

    “這和你無關。”和之前一樣，趙蘭蘭沒有將所有事都告訴餘凡：“你的工作隻是裝作我的未婚夫，三天後，其它的事就和你無關了，你不用了解得這麽深入。”

    “那好，我再問一句，尼克呢？他會來嗎？”

    “尼克？”

    “我怕我沒辦法保護你，有他在，應該會更周全。”

    餘凡將趙蘭蘭的及肩長發捧起，用吹風機一根根地吹幹。

    趙蘭蘭的手指在平板的屏幕上敲下幾個英蘭文字，點了發送的按鈕後，沉默著會答了句：“他不會到場的，他有另外的事需要去忙，來不及趕過來。”

    房間的門被人敲響，進來的是在飛機上見過一麵的惠姨。

    惠姨雖然是個中年婦女，保養得很好，臉上也沒有特別明顯的皺紋，她走路的樣子就昭顯出了她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人這一點。

    “小姐。”

    聽到她們有事情要談，餘凡識趣地關掉了吹風機的開關。

    “惠姨，你說。”

    惠姨瞟了眼餘凡，趙蘭蘭依然點頭道：“你說。”

    “是，小姐。”

    惠姨從提進來的包裹裏頭取出一疊文件，將這疊文件交到了趙蘭蘭的手裏，介紹道：“小姐，這些是我根據你提供的消息打探來的，除了神穀川以外，其它三家近些年都有所改變。”

    趙蘭蘭快速地翻閱了一遍手中的紙質文件，她在文件裏頭看到了好幾十個名字，這些名字還配上了那些人的照片，以及對他們的介紹，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精通計算機的高手。

    不過令趙蘭蘭沒想到的是這幾年來，那三家在這一方麵竟然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是因為這個信息時代的發展速度超出了他們的預期，讓他們也害怕了嗎？

    “在這三家裏麵，近些年來小動作最頻繁的是西園寺，最安穩的是森田。”

    “不難理解，四家裏頭最傳統守舊的是神穀川，其次是森田一族，而且主持森田家的依然是那個老頑固森田元助，有這樣的情形很正常。”

    趙蘭蘭習慣性地翹起了二郎腿，身子也向後一仰靠在了沙發上。

    餘凡還站在趙蘭蘭的身後，她一動，那雙又白又嫩的大腿，以及領口部位的挺翹與深壑都毫無阻礙地躥進了他的眼中。

    隻不過他才剛剛經曆過更刺激的，這小小的春光一泄對他而言不過是撓癢癢罷了，他連點波瀾都沒起，目光也沒有什麽羞澀和躲閃，更別提什麽歪心思了。

    不過這一幕落在惠姨的眼裏，對餘凡的評價提高了一點。從飛機上下來以後，她就因為岑瑤的事而懷疑過餘凡的品性，甚至打算在這件事過後，就和韓令一起將餘凡扔進太平洋，不過現在看來倒還是可以觀察一下。

    餘凡卻不知道因為這一個小插曲，他撿回了一條命。

    “令我有所顧忌的還是花宮家，聽說當家人換成了花宮千景？他這幾年做出來的改變會不會太少了？他可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趙蘭蘭看了手中資料一眼，道。

    “小姐的意思是？”談起正事，惠姨連忙將視線從餘凡身上收回。

    “你交給我的資料上所標記的這些人，都不夠資格做成那件事，但同時他們又都像那麽回事。惠姨，你不覺得剛剛好嗎？”趙蘭蘭道。

    趙蘭蘭憶起幾年前朝夕相處的那個大男孩，竟然有種無法看透的感覺，她放下手中的資料，揉了揉眉心，對下午的暗殺愈發沒有頭緒。

    惠姨問道：“小姐懷疑花宮家有所隱瞞？”

    趙蘭蘭又道：“惠姨，這件事還要再查。”

    “是，小姐。”

    惠姨看了眼餐車上幾乎沒動過的食物：“小姐，是不是食物？”

    “哦，不是。”趙蘭蘭微笑道：“我本來是想等餘凡回來後一起吃，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在給我吹頭發。這樣，等下你再來收拾好了。”

    “是，小姐。”

    惠姨恭敬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餘凡捧起趙蘭蘭的發尾，問道：“還要吹嗎？”

    “算了。”趙蘭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餐車上的餐盤端到了餐桌上，道：“你也餓了，先吃飯。”

    “恩。”

    餘凡也不客氣，在餐車上拿了幾樣自己喜歡的食物後，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趙蘭蘭突然問道：“餘凡，你覺得在經過飛機上以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後，那些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接下來會選擇在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用什麽樣的方法來除掉我？”

    正在噘著一大口烤雞肉的餘凡聽到這句話，隻覺得喉嚨一下子縮小了一倍，原本能夠順利通過的食物全都堵住了。

    他因為趙蘭蘭這句話嗆了一口，連忙喝了杯橙汁，他根本沒有想到趙蘭蘭會問他這種問題。

    她現在說的可不是打人，而是殺人！

    “我怎麽可能會知道這種事？”

    這是餘凡說過的最真的一句話。

    但趙蘭蘭沒有放過他，反而好奇道：“那我換一個問題，如果現在要你殺了我，你會準備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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