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喝？”

    麵前是一杯據說是由某個世界級拉花冠軍所製造的一杯拉花卡布，浮在咖啡上的奶泡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充滿了整個杯麵，隻留出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狀。

    據說這是一朵黃玫瑰。

    因為李心點的時候就是這麽說的。她還好心地解釋了一下黃玫瑰的花語，分手快樂！

    但是餘凡完全沒有一飲而盡的興趣。

    “你不會還在在意趙蘭蘭沒有選你，選了五千萬合同的事？”

    李心的嘴唇邊上抹上了一些奶泡留下的“白尾”，她看起來一臉的享受，但是字裏行間總是不經意地就在試探餘凡和趙蘭蘭的關係。比如剛出皇宮酒店那會兒，她就直言不諱地問過：“餘凡，你和趙蘭蘭是假的？”

    這種問題回答一次都嫌累，更不用說，這一路走來，餘凡已經回答了至少十次。這才是他對眼前這杯拉花卡布毫無興趣的原因。

    不過李心說的也對，麵對趙蘭蘭的選擇，他也挺鬱悶的。

    雖然知道趙蘭蘭是那種可以毫不猶豫將人拉去擋子彈的性格，但是這樣的選擇多少令餘凡受到了打擊。

    “其實你也別怪她。”趙蘭蘭一隻手支著頤，搭在左腿上的右腿往前晃了一下，皮靴的後跟輕輕地擦過餘凡的褲腳，“她買下那塊地，也是為了她的最愛。”

    “最愛？”餘凡心想：難道是趙文兵，還是那個已經聽過兩次的神秘男人？

    趙蘭蘭看到餘凡的反應，撲哧一聲笑了，陰謀得逞般地得意道：“你這時候不應該反問我她買下這塊地是為了你嗎？還是說你認為自己不是她的最愛？不過你看著也沒有吃醋啊。”

    她沒繼續說下去，但眼神卻已經將她心裏的想法表露了出來。

    看，我就說你們是假的？

    餘凡也察覺到了自己沒有演對角色，但這不重要，在來之前，趙蘭蘭就已經跟他明說了，他不需要演得像，因為沒有人會質疑趙蘭蘭的說辭。

    所以他絲毫也不驚慌，坦然問道：“李小姐，你說的蘭蘭的最愛是？”

    “你很好奇嗎？”李心像抓到了餘凡的把柄似的，竊笑道。

    餘凡點了下頭，他確實想趁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趙蘭蘭。

    “那你接下來就陪我去一個地方。”李心神秘兮兮地說道。

    其實她不用說這句話，餘凡也是要因為那場交易而跟著她去的，不過能夠被人尊重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還是挺讓人欣慰的。

    出了咖啡館，門外就有一輛私家轎車在等著了。

    上了車，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餘凡和李心到了一條小巷子前。

    從小巷子的外麵往裏麵看，可以看到裏頭是四通八達的，有各種各樣的小商店開著，裏頭的人很多，而且看起來有點老舊，來往的人大多數都是工薪階級，穿著非常廉價的衣服。

    這並不像是李心這樣的大小姐會來的地方，而且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李心沒有明說，帶了兩個保鏢，再帶著餘凡就往裏頭走去。

    進了巷子裏，才會發現這兒的嘈雜，來往的人群在見到他們的時候會產生各種各樣的神情，有的低著頭、也有的好奇地打量著，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帶著迷茫，有的則是毫無反應，應該是喝醉了酒。

    巷子裏的小商店賣的東西也很多，有衣服、有鞋子，不過更多的是食品，從這條巷子的中段開始，眼睛所及的地方就有賣吃的，無論是烤的、炸的、煮的，還是煎的，明明還是大白天，卻和晚上一樣熱鬧了。

    餘凡親眼見到李心命令兩個保鏢買了一堆的烤雞和烤串，然後自己拿在手裏一點也不嫌棄地吃了起來。

    順帶，她還給餘凡遞了幾串：“你也吃。”

    餘凡覺得很新奇，這一路跟著趙蘭蘭，他都對富家千金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好像她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走到哪都要享受頂頂級的服務。而李心身為李家三小姐，身份地位自不用說，可她卻還是吃著路邊攤，留下了一嘴的油。

    這還真是有點新鮮的場麵！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趙蘭蘭很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餘凡驚道。

    李心將手裏吃剩下的竹簽扔到一旁的垃圾袋裏，拿出紙巾擦了擦，道：“你的眼神都出賣了你，你跟著鐵觀音多久了？”

    餘凡連忙撒了個謊：“挺久了。”

    “既然你跟著她那麽久了，你應該清楚她的生活習慣？”李心卻沒有起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其實一般正常的千金大小姐都是像我這樣喜歡玩樂、交朋友的，她那種是絕對不正常的，我們的生活圈子很廣，每天的活動也很多，我經常會告訴自己活著就要及時行樂，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所以我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很豐富，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你明白了嗎？”

    “啊？”餘凡蹙了下眉，有些不懂。

    “你怎麽這麽笨？你覺得鐵觀音那種不出門、不逛街，甚至不交朋友的生活有趣嗎？你跟了她那麽久，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有沒有趣，餘凡不敢肯定，但他肯定一點也不無聊。

    “還行！”

    餘凡心想：就是危險了一點！

    聽到他的回答，李心忍不住蹙了下眉，但很快就又舒展了開來，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麽，笑得爛漫。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轉了個彎，在一個路口看到了一個通往地下室的門，門前掛著一個牌匾，牌匾上有好幾個性感女郎的照片。

    餘凡從來沒去過夜店，沒有認出來這是什麽地方。

    李心看起來也像是故意隱瞞一樣，帶著餘凡，通過樓梯往地下室走去。

    李心的兩個保鏢沒有跟上來，守在了門外。

    走下十幾節的樓梯，就到了另一扇門前，門前掛著那種厚厚的隔音用的簾布，盡管如此，裏頭的dj聲依然傳了出來，還有無數人的尖叫歡呼聲。

    一聽到這種聲音，餘凡立刻就聯想到了“酒”，他在城裏打工的時候，也有好幾次會經過地下酒的門口，但是每一次他都隻是站在外頭向裏麵望望。

    從農村出生長大的他，對酒這樣的地方有著異於一般人的認知，他從小就認為酒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裏麵不僅很混亂、天天有人打架生事，據餘大海以前的警醒，裏頭的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就和《西遊記》裏那個盤絲洞一樣。

    成年之後，他雖然沒有小孩子時期那樣天真，但也知道酒是燈紅酒綠的中心地帶，裏頭就是這個花花世界最喧囂部分的濃縮。

    一下子被李心帶到這個地方，他又習慣性地懵逼了。

    不過李心一點也沒照顧他，也沒給他選擇的餘地，左手猛地抓起了餘凡的右手，撥開簾子，就這麽帶著他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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