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在和室裏的病毒具有十分高效的致死率和傳播性，在人體中了這種病毒之後會進入昏迷狀態，隨後會發生類似中風的抽搐行為，最後進階為眼睛凸張，七竅流血，如果沒有得到合適的救治，結果就隻有一個。

    餘凡已經不止一次地看見過這種病毒的發病過程，他當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青山舞依會有例外，事實也是如此，在青山舞依張大眼睛之後，就有血流從她的眼角滑落，那一道道鮮豔的紅色仿佛在宣告“死刑”一樣。

    餘凡的動作很快，雖然他的左手已經沒了力量，可他還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青山舞依的身邊。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看著青山舞依漸漸黯淡的瞳眸，餘凡急得像是坐在了火山口。

    “餘凡，你快救救她呀！”

    李心因為和青山舞依有過接觸，又和她年齡相仿，升起了惻隱之心。

    “餘凡，如果你不救她的話，她會死的。”

    “我知道！”餘凡忍不住回敬了一句，他現在都快要瘋了，這擺在麵前的都是什麽破事？為什麽要讓他來麵對這一切？

    “你知道，你就快救她啊！”

    青山舞依的狀況正變得越來越壞，不僅僅是眼睛，鼻子和耳朵也流出了鮮血。

    “我也想救她，可是我”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可是什麽？”

    “李心，別說了。”沈子俊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看得出來餘凡的悲慟。

    餘凡將左手放到了青山舞依身上，他想做最後的嚐試，但是什麽都沒有，虛像或是玄黃二氣就像是徹底消失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仿佛是一場夢。

    “瑪德！”

    心裏的絕望和麵對青山舞依將死這件事的難過夾雜成不甘和憤怒，讓餘凡忍不住將氣都撒在了左手上。

    “瑪德！你特麽倒是給我出來！”

    餘凡敲打著左手，擺弄著左手，甚至將左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進行扳曲，但是他什麽感覺都沒有，他努力想讓左手痛、讓自己痛，但得到的結果就隻是一片空虛。

    “臥槽！”

    連“報複”都做不到，餘凡幹脆破罐子破摔，使勁地拿起左手往地上錘。

    “餘凡，你幹嘛？你瘋了？你就算救不了她，你也不用這麽虐待自己啊。”

    李心見狀，連忙跑上來拉住了餘凡的身子。

    餘凡望著她，喃喃道：“已經死了兩個！如果我再不想辦法的話，會死更多的人，會有更多的人死的。”

    “可這也不是你的責任？！”李心心想這種時候當然是能救一個是一個，她剛才雖然焦急地讓餘凡救人，可從來沒打算將責任全推在餘凡身上啊。

    其實餘凡也不想將責任都攬下來，隻能說這是形勢所迫，就好比一個武林高手見到一幫子壞蛋當街欺負女人肯定會出手，可當他打趴下三四個人後突然間就失去了內力，眼看身後女人就要被壞蛋們剝掉了衣服、羞辱，他能不氣惱自己無用嗎？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不能半途而廢，至少餘凡是這樣的人，他救過這些人一次，又怎麽能讓他們就這麽死在自己麵前？更何況現在躺在麵前的是青山舞依，是他的朋友！

    “你特麽給我出來啊！”

    你要是聽見了就給我出來啊！

    青山舞依的抽搐漸漸停止，餘凡知道這是死亡的開始。他已經想不到任何辦法能夠阻止這一切，他能想到的隻有那個幻象，和那個幻象所擁有的改變因果的力量！

    出乎意料的在他祈求片刻後，幻象就這麽輕易出現了。

    “你在叫我嗎？”

    仍然是半人半蛇的模樣，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她飛在半空，原本和餘凡差不多高大的身軀縮小了一倍。

    餘凡看著她出現，先是驚訝，後是欣喜：“你救救她？”

    幻象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餘凡急道：“我願意付出代價！”

    幻象這才說了句：“你想救她？有多想？如果我讓你現在就死去，你會為了她死去嗎？”

    原本還想回答“想”的餘凡聽到這個問題，直接愣住了，一命換一命？餘凡承認自己還沒偉大到這種地步！

    幻象突然笑了聲，柔聲道：“你不用怕，並不是要讓你真的死，隻是在討論程度而已，不過想救她也不是沒辦法。隻要你願意釋放！”

    “釋放？”餘凡皺著眉問，他不懂。

    “對，釋放，釋放你的左手。”幻象笑道。

    餘凡道：“這是什麽意思？”

    幻象回道：“你的左手一直在扼製女媧石的靈力，所以你要放棄你的肉身對左手的掌控，讓女媧石徹底融入進去，隻有這樣，女媧石的靈力才能得到釋放，到時候你自然就能夠救你想救的任何一個人。”

    左手一直在抵製女媧石？怎麽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要怎麽才能釋放？”餘凡問，他雖然有些疑問，但也知道這時候不是理會這些問題的好時機。

    幻象沉默了一瞬，道：“釋放的辦法並不複雜，但要經過你同意。”

    “同意？”

    “你也可以當做是認可，你要將女媧石當成你身體的一部分來對待，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將它當做某個方便使用的法器。”

    “那要怎麽做？”餘凡越聽越糊塗。

    幻象飄近了一些：“很簡單，讓出你一半的心髒。”

    “什麽？”餘凡忍不住驚道。

    “讓出你一半的心髒給女媧石，當然它不會跑到你的心髒裏頭去，這隻是一個比喻，就好比你在我心裏這種說法。”幻象淡淡道，她看起來很隨意，也沒有多餘的緊張，不像是說謊。

    餘凡還是微微愣了愣：“真的？”

    “我騙你有用嗎？你忘了自己的能力了？”幻象笑道：“如果女媧石跑到了你心髒裏頭，你肯定也能發現？”

    “能嗎？”餘凡反問了一句，他給自己治過傷，當時他就看不清左手的情形，如果女媧石真的進了自己的心髒，他能看清嗎？

    “這麽說你是不相信我了？”幻象飄遠了一些，神色陡然清寒，冷冷道：“信不信由你，但是你想救這個女娃隻能這麽做，如果你願意就將左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處，默念一句太初卜離，窮極玄黃，女媧石自然會和你的心髒產生聯係。該怎麽做我已經告訴你了，救不救人？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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