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失身的誤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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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餘凡也不敢問蘇容到底為什麽要做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
一路上的風馳電掣,回到高朝村也已經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了。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蘇容臉上的羞澀也已經完全褪去,臉上的神情又恢複到了往日時候,唯有目光間偶爾透露出的呆滯,顯示著她剛經曆了一場劫難。
“蘇姑娘,要不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想上去看看小魚。”
“那好。”
餘凡沒有繼續阻攔,轉身帶著蘇容上了樓。
還在考慮接下來要做些什麽才能安慰餘小魚,門裏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餘小魚從房間裏頭衝了出來,笑容滿麵的。
“小魚,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餘凡見到自己妹妹這副表情,心裏不喜反驚,直以為餘小魚是受打擊過重,出現了“瘋症”,頓時急得他團團轉。
“哥,我沒事,我什麽事都沒有。”餘小魚興高采烈地就差跳起來了。
餘凡一下子將她抱進了懷裏,憂心道:“小魚,你別這樣,別這樣。”
餘小魚掙紮了一會兒,聽到餘凡又哭了,心裏頭暖暖的,下意識地拍著餘凡的後背,安撫道:“哥,我真的沒事,是真的,婉初姐給我檢查了,說我,恩,還在。你就別瞎擔心了,都是因為你瞎擔心,害得我也”
“真的?”餘凡聽到這裏,本來還難過的心情一下子反轉了,驚喜地望向剛剛走出來的張婉初:“婉初,是真的?”
張婉初笑了笑,點了下頭:“恩,小魚她沒什麽事,就是嚇到了,可能因為吃了一些藥,出現了副作用,讓她誤會了。還有你,你這個做哥哥這麽一驚一乍的,連我都差點誤會了。”
“真的沒事?”餘凡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真的沒事。”張婉初點了下頭,就將蘇容叫了過去,她早就看到了一旁的蘇容,見她這糟糕的樣子,就想著給她做個檢查,蘇容也沒有拒絕。
兩個人進了屋後,外麵就隻留下了餘凡兄妹倆。
餘凡現在是不敢置信又想相信,表情很複雜,餘小魚對他眨了眨眼,又道:“哥,還有一件好事。”
“什麽?”還有什麽事能比餘小魚沒受傷害還要好?
“哥,”餘小魚踮起腳,艱難地趴到了餘凡的耳邊:“其實我剛才看了下,我裏頭的衣服沒換。”
餘凡側頭,驚詫地看了餘小魚一眼,一時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餘小魚又輕聲說了句:“就是我還是穿著原來的內衣,沒換。”
“沒換?”餘凡這才明白了過來。
“恩,沒換。”餘小魚道:“好像就換了外麵的裙子。”
餘凡這才安心地點了下頭,但他又想到是誰換了餘小魚的裙子,這一想就完全停不下來的重新擔心了起來,最後他搖了搖腦袋,將這些雜七雜八的擔憂都甩了出去。他也沒去問餘小魚記得什麽,隻要她真的沒事就好。
至於王大壯,他默默念了這個名字三次,意思是早晚會問他報這次的仇。
餘小魚對吃了藥之後的事情已經完全記不清楚了,但是她隱隱記得在餘凡到來之前,在屋子裏待著的人接到了一個電話,離開了,但是他和什麽人說了什麽,她卻完全不記得了。
張婉初說她可能是服用了類似迷魂藥的藥物,還服用了一些會催發內分泌的藥物,所以她才會經曆一般女性都沒有的“如泉湧”,後來又看到餘凡一臉的難過,然後她才會誤以為自己被迫成為了女人。
至於那個量,張婉初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隻是倒了許多碗水給她喝,說是補充水分。
其實這個主要職責卻是在餘凡身上的,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玄黃二氣的意義和用途,並不知道他在無形中加劇了那種藥物的特性,才導致了餘小魚會有那麽驚人的表現,也是這一整個誤會的源頭。
這時候的兩人都在慶幸,所以也就沒有人在乎過程是怎樣了。
蘇容進去了半個小時,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再等了五分鍾,蘇容才和張婉初走了出來。
“容兒沒事,就是嚇到了,休息一會兒就會好了。”張婉初笑道。
蘇容點了下頭,對餘小魚道:“小魚,我都聽婉初說了,你沒事真好。”
“蘇容姐,你沒事才是真的好。”餘小魚撲進了蘇容懷裏,兩人又是好一陣地喜極而泣。
張婉初走上來,道:“呆頭鵝,我去買個菜,今天就留下來吃飯了。”
經過半個小時,餘凡總算是從“餘小魚沒事”這個巨大的喜悅中平靜了下來,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終於返回了起點。
這時候他才察覺自己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然後他才想起餘小魚和蘇容應該也差不多,就趕緊點了點頭:“婉初,謝了,你累不累?你從昨晚開始也……”
“我沒事,還挺得住,不過今晚就看你的了,可得喂飽我們。”張婉初促狹著打了個趣。
餘凡不明所以,反而笑道:“那當然。”
他和張婉初一起下了樓,進了廚房,洗幹淨了手,就決定先將廚房裏有的食材先準備好,可是剛拿起菜刀,他卻忽然發現手上的血跡似乎還沒有清洗幹淨,於是又連忙清洗了一遍。
等到確認掌心是幹淨的,餘凡才重新拾起了菜刀,但他剛切了一下,就發現手上居然又出現了血跡。
餘凡一下子明白過來,這血跡不是真的!
他應該是產生了幻覺。
但很奇怪他沒什麽驚慌,也沒什麽失措。
相反,他的心裏很清楚這是這一天一夜的所有經曆在他身心裏頭留下的“痕跡”隨著他的鬆懈悄悄露出了個頭。
他畢竟做了那麽多不符合他行為原則的事,和高杉晉拚命、拷問洪江、折磨趙濤,他做了很多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但是他卻做到了,而且做的很順溜。
很奇怪,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心都在發生某種改變。
他本來應該懼怕這種改變,他本來應該對這種事很困擾,和所有普通人一樣,會為手上染血這件事而抗拒。
他相信,沒有人會喜歡上暴力、沒有人會喜歡上血腥,也沒有人會喜歡上這些瘋狂。
他卻認為自己還能更進一步,他還能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這樣想想,這些事似乎都沒什麽大不了的。
所以他也隻是瞥了一眼手裏淋滿鮮血的假象,手中的菜刀毫不猶豫地繼續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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