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麵對曹鴿的一跪二喊，張婉初霸氣側漏地吼了一句，隨後她就轉頭看向了餘凡：“什麽大嫂？”

    餘凡還來不及解釋，就聽曹鴿繼續秀著他的下限：“大嫂，您長得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什麽四大美女，東施北施的，都不及您萬分之一。您和俺們老大真是絕配，以後您的事就是老大的事，老大的事就是俺們的事，您看怎麽樣？”

    張婉初皺眉道：“這都什麽跟什麽？”

    曹鴿眼珠子一轉，直起身子給了一旁的仇龍一腿，仇龍連忙反應了過來，學著曹鴿的樣子，就是一跪：“對不住，對不住，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麻痹，跪錯人了，轉過來。”

    仇龍這才發現自己弄錯了道歉的對象，連忙轉過頭，對著張婉初遠遠道：“我不敢了，求大”

    “大嫂！”

    “求大嫂原諒！”

    這卻是為了前天仇龍的言語冒犯而做出的舉動。

    曹鴿見他道完歉，連忙堆起了笑，扭頭道：“老大，小嫂子呢？”

    餘凡一聽“小”字，就知道這貨說的是餘小魚，當即沉下了臉色：“滾。”

    曹鴿一見他麵色不善，當即明白到自己想岔了，連忙補救道：“呸，不是小嫂子，不是小嫂子，是小姐，小姐。老大，仇龍此前出言不遜，辱沒了大嫂和小姐，所以我狠狠說了他一頓，你不知道他的性格，他要是不親自道歉，他睡不著覺的。對不對，仇龍？”

    “恩。”仇龍艱難地點了下頭。

    餘凡見狀，也知道再這麽耗下去，這事指不定要鬧到什麽時候，便幹脆道：“行了，你們的歉意，我會轉達給小魚的。你們別在這跪著了，起來。”

    “老大是答應收我們做小弟了？”曹鴿喜出望外。

    餘凡瞥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真是一普通人，不想卷入麻煩的事情裏去。”

    曹鴿一聽這話，心裏就明白了餘凡的選擇，有些黯然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餘凡見一個兩百斤的胖子都快哭了，心裏雖說不忍，但要他當老大那不是跟開玩笑沒區別嘛！

    “那老大還需要我們做些什麽嗎？”眼看餘凡走向了診所，曹鴿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

    餘凡搖了搖頭，連頭都沒回。

    曹鴿見狀，一咬牙，追了上去，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寫了他手機號碼的碎紙，遞了上去：“老大，要是有什麽需要，你就打電話給我，無論是什麽事，我都會替您做到的。”

    說著這樣的話，曹鴿的胳膊卻也忍不住抖了起來，畢竟他對餘凡的印象還保留在前天，那個動輒就會捏碎人骨頭的“惡魔”，麵對餘凡，他的勇氣早在剛才用沒了。

    餘凡見他低著頭，從神態到舉止都是畢恭畢敬的，實在不忍心拒絕，便將那張碎紙接了下來，放進了口袋裏。

    曹鴿見狀，欣喜若狂道：“謝老大，謝老大。”

    “行了，你們回去。”

    “發生什麽事了？他們怎麽會在這裏？”張婉初看了眼轉身離開的曹鴿和仇龍，好奇而促狹地望向走到自己麵前的餘凡：“他們幹嘛叫你老大？還有，他們幹嘛叫我大嫂？”

    餘凡苦笑地聳了一邊的肩道：“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跟過來的。”

    張婉初見他神情似乎透著疲憊，也就不在這個小插曲上多做探究：“對了，你去了哪裏？怎麽沒在診所裏待著？發生了什麽嗎？”

    餘凡道：“我去南山了。”說著，他小心地瞄了眼張婉初，這才道：“張叔出事了。”

    “什麽？”張婉初果真臉色大變，焦急問道：“我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餘凡連忙拉住著急忙慌地就要衝出去的張婉初，將下半句說了出來：“不過他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張婉初一把抱住餘凡的肩膀，急道：“呆頭鵝，你說清楚點。我爸到底怎麽了？”

    “婉初，你別急。”餘凡笑著安撫了張婉初，和她進了診所後，才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聽完餘凡的故事，張婉初才冷靜了下來：“那我爸他滑倒了以後，有沒有說哪裏疼？比如頭、腰部那些地方。”

    “沒有。”餘凡肯定地搖了下頭，經他之手的病人別說哪裏疼，就是原先有病，現在估計也全沒了。

    張婉初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但又倏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呆頭鵝，我去找我爸。你把桌上的飯菜吃了，就回去，把門帶上就行了。”

    餘凡也知道張婉初要是不親自確認，心裏肯定不會安穩，也就沒有阻止：“那你去，張叔好像去村北了。”

    “恩。”張婉初脫下白大褂，捎上手機就離開了。

    餘凡見時間還早，就拿出了飯盒裏的飯菜，那些飯菜被張婉初各自分成了一半，所以看起來一點都不淩亂，沒有一點被人吃過了的痕跡，這多少體現了張婉初的細心。

    餘凡的左手還不能動，他隻好小心地用右手一點一點地將這頓遲來的午餐吃光，再等了一會兒，下午似乎已經沒人了。他便將診所關上，去了學校。

    在學校門口等了大半個小時，餘小魚就出來了。

    “哥，等太久了？”餘小魚靠近餘凡，挽起餘凡的胳膊道。

    餘凡搖了搖頭：“沒有，我也是剛來的。”

    兩人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等秦可卿先來了。

    “餘凡，小魚，你們不用一直這麽等的，容容說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秦可卿顯然將餘凡和餘小魚的事告訴了蘇容，這是蘇容的回答。

    餘凡道：“可卿姐，我們也沒什麽事。蘇姑娘，那個，沒有什麽了？”

    餘小魚也眨著眼睛，望向秦可卿。

    秦可卿今天還是穿著針織衫，下麵套一個裙子，頭發結成辮子放在一邊，和之前一樣，臉上的神情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聽到這個問題，她也幾乎沒什麽動搖，就笑了笑：“容容又不是小孩子了，能有什麽事？再說，還有我看著呢，你們就回去。放心，要是真有什麽事，我也會和你們說的。”

    她說的輕鬆，餘凡和餘小魚自然也就沒什麽疑心，道了聲再見，也就不再逗留了。

    秦可卿看著他們離開，臉上的平靜一下子揉皺了般，看向那間矮矮的學校的窗口，想著昨晚上自己見到的事情，她的目光裏便透出些許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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