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鴿說得聲淚俱下，餘凡卻相當平靜。

    在莫名其妙地得到“女媧石”之前，他就隻是個普通人。身為一個普通人，當另一個普通人在你麵前說出“要掌控世界的一切”這種豪言壯誌時，你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可能是“啊，他瘋了？”，要不就是“你個死胖子，開玩笑呢！”。

    掌握世界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能輕易說出這種話的人估計連世界有多大都沒弄清楚。

    餘凡這樣想到，但是，沒有數落，不可否認，他有點被這句話觸動。

    曹鴿小心地抬起頭看了餘凡一眼，小心地問了句：“老大，你，有野心嗎？

    一字一頓，曹鴿相信他沒有看錯人，他能看得出來餘凡是個幹大事的人。不說其它，就衝餘凡現在的平靜。曹鴿這句話說給仇龍或是其它小弟聽時，他們的反應就算不予以否認，但絕對會有一瞬間的譏諷，或是尷尬。他們本能地認為這是不可能辦到的，而餘凡沒有。

    曹鴿又道：“老大，我是真心想做你的小弟的！”

    這句話少了很多諂媚，聽起來並不假。

    但餘凡還是沒有答應：“曹鴿，我並不適合。”

    聽到這，曹鴿心裏一動，餘凡說的是不適合，而不是不想，這和在高朝村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現在的問題是誰不適合誰？

    曹鴿看著餘凡波瀾未動的神情，決定接下來一定要做好一個“狗腿子”該做的事！

    黑色麵包車駛入集田鎮後，在鎮子上轉了兩三個彎，就到了一家綠色門麵的藥店前，門麵上的“同濟堂”三個大字十分醒目。

    “老大！”

    “你們不用跟過來，我自己進去。”

    拒絕了曹鴿的好意，餘凡下了車，推開玻璃門走進了藥店。

    迎麵而來的是中藥材的味道，藥店裏的玻璃櫃後麵站著三個人，兩男一女，男的分別一老一少，女的也上了年紀。

    餘凡剛推開門，那個女的就露出笑臉，歡迎道：“你有什麽事嗎？”

    餘凡也直話道：“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們店裏有沒有那種發黴了的壞的中藥材？”

    中年婦女一聽，臉上笑容雖然未變，但已經起了疑心：“這個，不知道你是用來做什麽的？”

    餘凡鎮定自若道：“我是來收購東西的，如果你們店裏有，我就買，沒有，我就離開。如果你做不了決定，就找個能夠做決定的。”

    中年婦女支吾了一會兒，才將目光投向一旁低著頭玩手機的中年男人身上：“老吳，這怎麽辦？”

    老吳抬起頭看了餘凡一眼，道：“賣給他唄，不是正好有一批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嗎？”

    “可是”中年婦女看起來猶猶豫豫的。

    那個叫老吳的像是看不下去了，收起手機，走上來，道：“你準備要多少？”

    餘凡想了想，道：“越多越好。”

    “行，我們這裏大概有五十斤到一百斤左右黴了的中藥材，實在是救不回來了，本來打算是扔掉的。要不，便宜賣給你？”中年男子掃了眼餘凡，淡淡道：“要不，就三萬。我也不貪你的便宜，你是不知道在那些貨裏頭，混著一株小靈芝，實在是可惜了。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前兩天早把這些沒用的東西扔了。雖然說這靈芝發了黴，但是洗一洗，沒準還是能吃的，總不能賣給你太便宜了。”

    “這”餘凡現在還有五萬存款，要拿出三萬來買藥材，這著實肉疼！

    “嫌貴了？”中年男子斜了餘凡一眼，他很清楚做生意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讓自己一開始就矮對方一截，因此他並不打算先讓步：“既然這樣，要不，你去其它藥店轉轉？”

    餘凡對於買賣這門學問並不清楚，果然掉進了老吳的“陷阱”裏頭：“能不能便宜點？”

    老吳見餘凡是這個反應，當即明白了餘凡對於這批中藥材的需求，因此沉吟了片刻，道：“那你說個價！”

    “兩萬？”餘凡有點忐忑地問道。

    這一幕落在老吳的眼裏，更是讓他暗暗欣喜，看來是個新人。一般老手在被問及價格時，應該提出先看看貨物。餘凡既沒有提，還報出了一個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的價格，這說明他不懂怎麽進行討價還價。

    既然是新人，老吳心裏想著的便是好好宰餘凡一宰了：“兩萬啊？這批藥材裏頭可不止有一株靈芝，還有一二斤的冬蟲夏草，你可知道要擱在平時，一兩斤的冬蟲夏草，就值一兩萬了。”

    “這”

    老吳連忙搶下了話語權：“要不就兩萬八？我讓個步。”

    “兩萬二？”

    “兩萬八。”

    “老板，這確實是”

    “兩萬七。再低，我們可就連本都沒了。這些藥材就算賣給別人，少不得都得要兩萬八。你可能是不知道這些藥材有多珍貴！哎，總之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你就算去了其它藥店，估計也收購不到像我們這裏這麽好的藥材。”

    餘凡一聽老吳這話，心裏確實有點動搖，倒像是那些還沒見過麵的藥材真的很珍貴一樣。

    “那好”

    “你們怎麽也信這種人，他肯定是沒錢的。”

    突然從門口響起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餘凡隻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一轉身，赫然見到一個身材胖碩的年輕男子，臉型方正，長得並不算很好看，但是一臉的傲慢，不是宋萬喆是誰？

    他怎麽會在這裏？

    餘凡可不覺得這是緣分，反而驚了一下。

    宋萬喆見到餘凡轉過身，冷笑著瞪了他一眼。他可沒忘記在瀛國發生的那些事，雖然讓他受辱的人是李心，但說到底都是餘凡害得。

    沒想到會在這種偏僻的鄉鎮裏頭遇上，宋萬喆還以為認錯了人，現在見到餘凡活生生地站在這裏，他恨不得拔了餘凡的皮。

    “你們也許不知道，這個人就是個騙子，你們看看他一身的地攤貨，別說兩萬，兩千都拿不出來。”

    宋萬喆譏諷了句，走了上來，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包煙遞給了老吳，看起來竟是相熟的：“老吳，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連叫花子，你也敢放進來？你就不怕我向我叔告狀？”

    說著，他從兜裏掏出五毛錢，丟到了餘凡身上，瞪眼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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