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對於曹鴿和仇龍的行為，餘凡雖然無奈，但也坦然接受了。因為本來就是他讓他們過來的。

    曹鴿聽到餘凡的話，小心地抬起了頭，張望著看了一眼：“老大，可以起來了？”

    餘凡翻了個白眼道：“起來起來，都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老大發話了。”曹鴿連忙指揮著仇龍和另一名小年輕站了起來。

    餘凡想起雙方還沒有介紹自己，便道：“我叫餘凡，你們呢？”

    “老老大，我叫曹鴿，這是仇龍，這個是阿二，您叫我們名字就行了。”

    曹鴿彎著腰，低著頭，諂媚的語氣讓餘凡忍不住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行了，走。”

    “好嘞，老大。”曹鴿一邊答應，一邊指揮著身旁兩人讓開：“都一邊去，老大要上車了，阿懷，你快去開車。”

    “是是。”小年輕阿懷連點了好幾下腦袋，爬上了駕駛座。

    餘凡上了車後，曹鴿和仇龍才上來，仇龍去了副駕駛，曹鴿留在後頭陪餘凡。

    剛上車不久，曹鴿也不知道從哪裏取出瓶紅酒以及一個紅酒杯，像模像樣地倒了一杯，遞到了餘凡麵前。

    餘凡搖了搖頭，歎道：“行了，趕緊走，早去早回。”

    曹鴿連忙放下紅酒杯，吩咐道：“阿懷，老大說了，趕緊的。”

    於是這輛黑色麵包車才正式出發，朝集田鎮駛去。

    “老大，你電話裏說的是什麽事來著？”

    進入了高速路，曹鴿忐忑地問了句。他昨天晚上剛睡下，就接到了餘凡的電話，說是今天早上來村子裏接他，他有急事要去鎮子上辦。他正愁不知道怎麽和餘凡搭上關係，餘凡這時候肯找他，可把他樂壞了。

    餘凡想了一下，便道：“你知道鎮子上哪家藥店有發黴了的藥材嗎？”

    “藥材？”曹鴿不知道餘凡找藥材是幹什麽？要是拿來救人，那為什麽要找發黴了的？他不理解，隻好實話實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老大，鎮子上有家同濟堂，裏頭有很多中藥材。對？仇龍？”

    仇龍小聲地應了句：“恩。”似乎還是在害怕餘凡。

    餘凡沉吟了片刻，他之所以沒去找司徒灝，主要是基於兩個原因，一是他們畢竟沒這麽熟，二是司徒灝欠的是恩情，他既不希望他以恩情為名去要求司徒灝幫他這個忙，也不想這麽快就用掉這一份恩情。

    他希望能夠先在鎮上搜羅，要真的沒辦法了再去聯係司徒灝。

    想到這，他隻好點了點頭：“行，那就去同濟堂。”

    “好嘞，就去同濟堂。”曹鴿一揚聲，阿懷立馬回了句：“是，是，老大。”

    曹鴿連忙受了驚嚇般，怒道：“麻痹，叫誰老大呢？以後我們的老大隻有凡哥一個，以後叫我鴿哥就行。”

    “是，是，鴿哥。”阿懷也嚇得一哆嗦，差點就鬆了方向盤。

    餘凡見狀，在心裏暗暗歎了一聲，決定還是開誠布公比較輕鬆：“好了，曹鴿？曹鴿，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認我這個老大？我一沒財，二沒勢，跟著我，對你有什麽好處？”

    曹鴿也沒想到餘凡一上來就是開門見山的，心裏暗暗緊了一口氣，但是臉上還是一臉的諂媚：“這還不是因為老大您英勇無畏，我這不實在是忘不了老大的英姿嗎？我就覺得這個世上除了老大您，就真的沒人配當我的老大了。您要不信，您可以問仇龍，問阿懷，我是真的這麽想的。對不對，仇龍，對不對，阿懷？”

    仇龍坐在副駕駛坐上，一句話都沒說，倒是阿懷一個勁地傻點頭：“是是，鴿哥。”

    “老大，您看，我這”

    “好了。”餘凡也不是之前涉世未深的“大孩子”了，他又哪裏不知道這世上很多事看起來是一個樣實際上又是另一個樣，誰都可能利用誰，誰都可以利用誰，包括眼前這些看起來很怕他的“小弟們”：“曹鴿，如果你是想利用我做些什麽的話，我隻能說，你找錯人了。我不會當你們的老大的，這次事後，就算你我兩不相欠。”

    “老”曹鴿才開了個口，就停了下來。餘凡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上七八歲，差不多就是一個十年，無論是從閱曆還是經驗，餘凡應該都要比他淺薄才是。哪怕他隻是這鎮上一個小混混，但是他對自己的能耐向來十分自信，否則他這麽一個矮胖的人，又如何壓製得住仇龍？但現在他卻發現他似乎錯估了形勢。

    餘凡和他想象中並不一樣，不是單純地以暴力解決問題的那類人，難得的是，他應該才剛出社會不久，卻已有一股利索的銳氣，話語間，直來直往，毫不含糊。這並不是說他不懂氛圍，應該說，他很有自信，以至於，他無需偽裝自己。

    曹鴿決定將真實的想法說出來，這個決定很突然，在說出口之前，就連曹鴿都覺得自己瘋了：“老大，我實話告訴你，我想借助您的力量，爬到上麵去。”

    “上麵？”餘凡沒有對曹鴿的一番真心話產生什麽厭惡，反而對他的後半句話產生了疑惑。

    曹鴿點了下頭，輕聲道：“老大，您可能有所不知，這集田鎮雖然沒有幫派組織，卻有一股由閑散人士聚集的勢力。這勢力有個頭頭，我們都叫他黑老大。”

    曹鴿見餘凡沒有阻止，就繼續說了下去：“其實我口中的閑散人士應該說是集田鎮包括周邊幾個小村莊裏那些小混混們，其中有的擅長打架，有的擅長偷竊，有的擅長撬鎖，也有一些是附近賣汽車零件的，也有小商戶，總之龍蛇混雜。但他們全都聽從黑老大，原因是黑老大手中攥著他們所有人的信息。當然，也包括我的。我的目標就是將那份信息掌握到我自己的手中。”

    餘凡皺了下眉，道：“聽起來似乎都是犯過罪的？”

    “不不不。”曹鴿連忙解釋道：“要真犯了大事，他們還是要進去的。有一些是慣犯，有一些是有把柄落在了黑老大手中。據說這其中也有殺人犯。”

    “殺人犯？”餘凡的眉皺得更深了。

    曹鴿一看見餘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對，不過我並不想控製殺人犯，我想做的其實很簡單，老大，你看英蘭劇嗎？”

    餘凡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曹鴿笑道：“英蘭劇裏頭有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利用情報和信息掌控了一切，我想做的就是以黑老大手中那份信息作為支點，來實現我的夢想，不，應該說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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