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正午，吃完午飯後，本來還坐滿了的診所突然空了很多。

    餘凡和張婉初親自送走了那些老人家，就坐在診所裏陪著剩下的幾位聊起了天，基本上還是圍繞著結婚生子這種人生大事的，他們之間隔了好幾十年，話題根本衝不到一塊。到最後，就隻剩餘凡和張婉初聽他們講了。

    兩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好不容易習慣了，那些老人家卻都掛好了點滴，要走了。

    下午的時間就顯得很閑散、甚至是無聊，期間錢碧岑來了一趟，說是讓兩人都去她家裏吃晚飯，還報了很多聽起來稀有的菜的名字，是韓方慶從城裏帶回來的。

    好不容易等錢碧岑離開了，餘凡正打算重溫一下進針的步驟，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曹鴿的。

    “喂，老大嗎？”

    “你說。”

    “老大，我找了行家詢問了老大您那些貨物的價格，專家說沒聞氣味，沒摸實物，他給不出準確的價格來，不過他說光看那些貨物的成色，得值個十萬。老大，這可是好大一筆錢呢。”

    餘凡聽他報了價，皺了皺眉，又道：“那位行家可有說單價？”

    “有有，不過我記不住，這個我讓他發了條信息給我，我待會兒就給老大發去。”曹鴿在另一頭笑道。

    餘凡見他辦事效率這麽高，順嘴誇了一句：“辦得挺好的。”

    “多謝老大！”那頭卻是笑得更開心了。

    餘凡又問：“其它事情有進展嗎？”

    曹鴿明顯地頓了下，好半晌才道：“老大，我在圖書館查了一個上午，沒找著什麽古怪的傳聞，我今晚去拜訪的那個金博士也許有什麽消息。”

    “恩，知道了。”餘凡正欲掛上電話，卻突然聽曹鴿在電話那頭尖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舉著手機的左手竟然不經意間顫了一下。

    “老大，老大，我差點就忘了一件事。”

    餘凡強忍著內心的惱怒，道：“你說。”

    “是這樣的，老大。老大，如果您想將這些貨物轉手的話，可以去鎮上的西三莊，那裏經常有人出高價收購新鮮的中藥材。這兩天我不在鎮上，您可以找仇龍，他會帶你去的。”

    餘凡沒想到曹鴿說的是這件事，對他的有心又多了幾分欣賞，他現在確實需要客源。既然他明天要去鎮上，不如就趁此機會去那個什麽西三莊看看。

    “還有什麽事嗎？”餘凡淡淡道，不知道為什麽在剛才的顫抖過後，左手居然完全沒有平靜下來的意思，他隻好換了右手來接電話。

    “恩，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曹鴿有點支支吾吾的。

    餘凡道：“有事就說。”

    曹鴿這才道：“是這樣的，雖然我沒找到女女媧娘娘的相關記載，但是我在查找女媧娘娘的資料時，看到過一則很不一樣的傳聞。這則傳聞是在一本很古舊的書冊上，好像是說根本沒有盤古這這號人。”

    餘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知道了，你忙去。”

    “好的，老大再見。”

    “再見。”

    掛斷了電話，餘凡才搖了搖頭，除了最後一個信息沒什麽用，曹鴿帶來的其它兩個消息都令他心情好了一點。

    尤其是第一個。這意味著他即將擁有第一筆收入，而且如果這個生意真的可以做成的話，他就可以利用賺來的十萬元繼續收購那些壞掉、發黴的藥材，然後如法炮製。可以想象，在經過幾次循環後，他將擁有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巨大財富。如果貨源允許的話，那八百萬應該也不會來得太慢。

    “你在想什麽呢？笑得這麽開心？”張婉初及時打斷了餘凡的遐想：“是誰打電話來了？”

    “沒什麽。”餘凡連忙扭頭掩飾了一下。

    張婉初走上前，瞅了眼餘凡，道：“你舉著手幹嘛？要問問題嗎？”

    聽她提起，餘凡才注意到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一直保持著舉高的姿態放在耳邊，看起來倒像是“舉手”一樣。餘凡連忙將左手放下，道：“沒事的。”

    “好。”張婉初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道：“你下班了，去接小魚。”

    “這麽早？”

    “早還不好嗎？”

    “那你呢？”

    張婉初白了餘凡一眼：“我肯定還要留在這裏的，不過今天晚上我也會去錢嫂子家裏吃飯，到時候見。”

    “恩。”

    和張婉初道了別，餘凡就朝學校走去，現在才下午四點半左右，還沒到學校放學的時間。他本來是想先回一趟家的，可是想了想又留下了。

    等了半個小時，他沒有等來餘小魚，卻等來了秦可卿。

    秦可卿沿著村道走來，見到餘凡的時候，愣了一下，顯然還是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所幸她沒有質問餘凡什麽，隻是低垂著腦袋，站到了一邊。

    餘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緘默地左顧右盼，頗有幾分坐立不安。

    十分鍾後，餘小魚也出來了，和她一起出來的還有蘇容。

    在她們身後還有一堆來接小孩子放假的家長們，其中就有錢碧岑，錢碧岑見了他們，又就今天晚上吃飯的事情知會了一聲。

    “哥，我們走。”

    看著那些家長把孩子都領回去了，餘小魚才放心地抓起了餘凡的手，正要和蘇容還有秦可卿告別時，她才發現兩個女人臉上明顯都有幾分古怪。

    蘇容從出來以後就一直不敢往餘凡身上瞟，這一點對於餘凡來說也是一樣的，他甚至連蘇容的影子都不敢看。

    不過最後蘇容還是緊了緊拳頭，喊道：“那個，餘凡，我有話想和你說。”

    餘凡隻好鬆開餘小魚的手，走到了蘇容的麵前。兩個人走了一段路，避開了秦可卿和餘小魚的探聽。

    餘小魚在兩人身上瞄了瞄，最後嘟著嘴轉過了身子。

    至於秦可卿，也隻是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

    “對不起。”

    還沒停下，餘凡就率先開口道了個歉。

    蘇容搖了搖頭，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和我道歉。”

    “可是……”

    餘凡還想說些什麽，蘇容卻轉過頭道：“餘凡，能不能請你忘了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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