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怎怎麽了？是不是太難吃了？”

    “嗚嗚嗚～”

    “別哭了，別哭了，是不是想老爹了？”

    “嗚～”

    餘凡抱著餘小魚，拍了拍她的肩膀，聽著她抽泣了很久，才漸漸停了下來。

    “哥，我，我我我是不是不適合當老師？”

    “為什麽這麽問？”餘凡皺了下眉，伸出手給餘小魚擦了擦眼角。

    餘小魚抬起頭，淚眼婆娑的：“丹，丹姨今天來了診診所，她，她問我是不是在學學校幫著教教書。”

    “然後呢？”餘凡夾了塊紅燒肉放進了餘小魚嘴裏。

    餘小魚邊吃邊哭邊哽咽道：“她她說我教壞了小明。”

    “小明？”

    “是是丹姨的兒子。”餘小魚趴在餘凡的肩上道：“丹姨說我連高中都沒畢業，又沒有教師證，說我這樣在學校幫忙是幫倒忙，可是我，我真的很認真的，我就是不小心解釋錯了一道題。可是容姐已經教我了，我講給小明聽了的。”

    說了兩句，餘小魚又開始哭了。

    餘凡隻好拍著她的背，傾聽著她遇到的這些委屈。

    每一份工作都並不容易，餘凡深諳此理，卻也知道他不能用這種話來搪塞餘小魚，畢竟她不是旁人。

    想了想，他也隻好說：“我們家小魚已經很認真了，是丹姨不好。”

    餘小魚嘟著嘴，反駁道：“是我不好，我應該更加努力的。”

    “不不不，是丹姨不好，她沒有看到你的加油。”餘凡安慰道。

    餘小魚這時候卻倔強了：“是我不好，我一定要讓丹姨承認我是個好老師。”

    餘凡揉了揉她的腦袋，拍了她兩下，便道：“吃飯。”

    “恩，哥，你是不是買了新的豆瓣醬？”

    “是啊。對了，還有兩件新衣服，不過我不知道你的尺寸，也許大了也說不定。”

    “沒事，要不行，我就拆了改改。哥，你也吃啊。”

    “恩，你也吃。”

    “謝謝哥。”

    當天晚上，也許是餘凡的錯覺，餘小魚抱得他更緊了。

    隔天一早，韓方慶回了村子的事傳遍了整個高朝村，幾乎所有人都聽說了韓方慶賺了大錢的事，聽說足足有十五萬。

    不過這種“奔走相告”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太久，更多的村民還是在往南山跑。自從昨天那隻鹿茸被挖出來後，更多的人已經不再是上山種植，反而挖起寶來了。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餘凡將餘小魚送去了學校，就去了診所，他見診所沒什麽人，就和張婉初請了個假，回到了家裏頭。

    將三樓藏著的那些中藥材搬下來，然後逐一輸了些玄黃之氣。

    等做完這一切，餘凡的左手又產生了一陣酸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左手似乎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這就和有了裂縫的玻璃一樣，沒有外力擠壓下，還能用上一段時間，但是一旦有了外力，那破碎也隻是遲早的事。

    問題是玻璃還能拿膠水粘一粘，手臂要是不能用了，那能怎麽辦？

    餘凡決定還是先不想這些事，他既然將所有中藥材都恢複了原狀，那麽接下來自然是要找個買家才行。

    這件事，他還是不準備去麻煩司徒灝，他打了個電話給曹鴿，還拍了一堆照片給他，讓他找個靠譜的識貨的行家來看看這些藥材的價值。

    曹鴿正在市裏的圖書館給餘凡查找資料，說是待會兒還要去拜訪一個老大爺，據說對曆史神話挺有研究，接到餘凡的電話，他自然點頭稱是。

    餘凡見他真的將自己的事放在心上，不由對他多信任了幾分。

    掛了電話，餘凡收拾了藥材，就回了診所。才過了兩個小時，診所裏頭卻突然多了五六個伯伯婆婆。

    “小餘，來了啊？”

    丁婆婆眯著眼，對餘凡打了個招呼。

    餘凡也笑著回了句：“丁婆婆好。”

    正轉身，就見張婉初遞了個口罩過來，餘凡狐疑地看了眼正皺著眉的張婉初，接過口罩，戴在了臉上。

    “怎麽了？”餘凡心想，明明前幾天還不用戴口罩的。

    張婉初拉著他的手到了診所外，輕聲道：“呆頭鵝。”

    她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尋常，有點疲憊和不安：“我已經讓馮婆婆去市裏檢查了。”

    餘凡眨了眨眼，想起他第一天來時見到的那位婆婆。

    張婉初又道：“我昨天晚上去給馮婆婆做複查，發現還是有點低燒，我擔心是什麽炎症。但是你也看到了，最近來診所的人越來越多了，我擔心”

    餘凡不解道：“什麽？”

    張婉初歎了口氣：“我擔心是流感。”

    “流感？”餘凡心想感冒有什麽好擔心。

    張婉初瞧了他一眼，笑道：“流感和我們經常說的感冒可不是一回事。流感是由流感病毒引起的，可分為甲、乙、丙三種類型。總之挺複雜也很麻煩，尤其是在這麽小的村子裏，一旦爆發流感，後果難知。更何況村子裏住的都是些老人，就怕會有並發症。”

    “那我們怎麽辦？”餘凡問道。

    張婉初道：“沒什麽其它好辦法，隻能密切關注了。他們也需要休息，不能多加操勞。恩，但是也要預防，如果有什麽事，你能不能把你的小弟叫來？”

    餘凡搔了搔頭：“他們不是我的小弟。”

    張婉初促狹地拍了拍他的肩：“總之你能不能將他們叫來？”

    餘凡點了下頭，表示可以。

    張婉初笑了笑道：“那就好，要真的有什麽事，讓他們接送一下這群老人家去鎮上的醫院。現在隻希望是我多想了。”

    餘凡安慰道：“婉初，你就別太擔心了，沒事的。”

    “恩。”張婉初瞥了一眼診所裏那群滿臉皺紋、形容枯槁的老人家，他們早就沒了年輕人的活力，身體和心靈都在歲月的斑駁下變得猶如秋季裏最後的枯木一般，多數人都在等著凋零，秋後入冬才是人間正道，但對於張婉初而言，他們也同樣是活在春夏的鮮活的生命，頓了下，張婉初又道：“對了，我明天準備去一趟鎮上，采辦一些藥物，診所裏的藥物可能不夠了。你跟我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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