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強大的德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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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勝幾個人悶悶不樂,先後走了出去,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不需要在醫院裏陪護了,畢竟還有兩個便衣警察在病房裏。
小肚雞腸的我怎麽可能給警察點讚呢?沒聽懂我的意思是他們文化水平太低了,我的話透露了兩個信息,一個是警察不作為,作為當事人的我竟然不知道為什麽被詢問,警察有瀆職的嫌疑,第二個是我身為被詢問對象,還能喝茶聊天,警察對我彬彬有禮,不知道警察局的領導聽見了,會說警員會辦事還是傻逼呢?
這就是語言技巧,在別人看來,經曆過住院,在訊問期間暈倒,我是受害者,應該跟警方討價還價,爭取一些好處。
其實我不是那麽想的,我最需要什麽?不是金錢的賠償,而是徹底沒有嫌疑,需要最大的自由,如果繼續跟警察作對,我將永遠沒有自由,警察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有血性有責任感。
因為我的投訴,換了個警察,結果來了一個最厲害的,我再繼續跟警察作對,還有更厲害的警察來對付我,試想一下,我能跟全國的警察精英對抗嗎?即使是神也不敢跟職業暴力機關硬抗。
跟警察做對那是找死,比我更狠、路子更廣的悍匪有多少?數十年來全國誕生出無數個亡命之徒,結果他們如何?還不都是昨日的黃花?不是被審判就是被擊斃,難道讓我跟他們一樣?那才是真的傻。
我的話表麵是捧場的,實際上是捧殺,不管是誰,聽了都不會覺得舒服,哪怕是德鸝也不會高興。
我越是表現得積極配合,警察越是臉上無光,哪個案子是靠犯罪嫌疑人的配合破了案的?
我越配合,警察越拿不出證據來,就是他們的失敗,他們越失敗,就證明我越是清白無辜的。
因此,我越來越表現的坦然,能力如我這般強大,還會在乎小警員的調查嗎?我怕的是那些真的很厲害的人,比如,德鸝。
德鸝讓我的心理防線差一點崩潰了,如果沒有小烏龜,我肯定招供了,德鸝的能力讓我恐懼,那我就要遠離德鸝。
我已經點明了德鸝不作為的事實,按照規矩,德鸝應該避開我的案子。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明白了,什麽叫做職業警察,他們天天、時時刻刻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比我更加專業化,不但沒有撤銷對我的調查,反而加緊了力度,調集更多的警察精英。
我再聰明,也不能跟一群職業警察作對,除非我活得不耐煩了,案子一旦上綱上線,就會不受控製地向著無法預知的未來走去。
第二天,德鸝就來醫院看我,她穿著天藍色牛仔褲,兩條腿筆直修長,我看了一眼就給打了個滿分。
德鸝的身上有兩個滿分的地方了,一個是嘴巴,一個是雙腿。
她空著雙手來,連禮物也沒拿,嘴角掛著冷笑,我認為昨天晚上對嶽勝幾個人說的話肯定傳到了警察局,而且是錄音,今天的德鸝應該是跟我賠禮道歉的。
我甚至在心裏準備好了謙讓的態度,準備好了語言,為的就是讓警察對我死了心,不要繼續調查下去了。
德鸝依舊是死死看著我,一開始我還能微笑著回應她,後來發現,我的回應在她的麵前就像是空氣一樣毫無用處。
泥人還有三分土氣呢,我生氣了,幹脆閉上眼睛,不搭理德鸝,心說:“你牛逼啥啊?小心我把你追到手裏,一輩子壓在身下,讓你給我暖被窩、再生娃,我實在閑得無聊了,就睡娃的媽,揍他媽的娃。”
德鸝在我耳邊緩緩說道:“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
“你怎麽知道的?”說完,我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怨自己的嘴太快。
老實說,在德鸝的麵前,我毫無勝算,不管是口才還是智商,都不是她的對手,其實我的智商不高,要不然的話也不能憑著戶口在春城的地方性照顧進入春城大學。
睜眼一看,德鸝的嘴角有點斜,看不出來她的表情是發怒還是發笑,應該不是發笑,我罵她呢,她還笑就不是人了。
德鸝板著臉說道:“你罵我啥?是男子漢的就說出來。”
她不但不給我賠禮道歉,態度還那麽囂張,真當我因為是警察就怕了她?我要告訴她,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隻要是一個警察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使是草根階級也有尊嚴的,於是我就把心裏的想法說了一遍,目的就是想看看她發怒,然後動手動腳狠揍我,最後悲劇的一定是她。
沒想到德鸝聽過我的心裏怒罵之後不但不生氣,還露出笑臉說道:“如果你真的能追到我,睡我隨便啦,就是不許打我的娃。”
媽的,女警察都是這麽饑渴嗎?
這一次輪到我鬱悶了,貌似德鸝受挫之後改變了戰略戰術,開始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方式跟我接觸,讓我實在是摸不著頭腦,究竟是警方的意思還是德鸝個人的想法呢?
心裏麵的想法永遠不要對警察說,這是任何一名犯罪嫌疑人的信仰和宗旨。
我也不會例外,壓抑住心裏麵的念頭說道:“你真的給我追求你的機會?不怕我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萬一你生下娃才發現我是壞蛋怎麽辦?”
“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壞蛋嗎?常南,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
媽的,跟德鸝對話我就沒勝利過,她好像永遠都站在法律和道德的高度來俯視眾生,然後再嘲笑別人的渺小和無能。
然後,我和德鸝大眼小眼一起瞪著,反正就是沒有共同語言,她也不離開病房,更不動手幫我弄吃喝拉撒睡這些人人需要的東西。
上午十點是病房最熱鬧的時間,凡是我認識的人基本上都來了,德鸝就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還很好奇地問這是誰,這是誰,這是誰呀?
我很想問問:“你是誰啊?管誰是誰呢。”
但是德鸝的身份特殊,屬於暴力機關的警務人員,我不得不打腫臉充胖子給她介紹親朋好友,德鸝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挨個問好,態度非常的溫柔可親,手指頭卻悄悄按下手機進行拍攝,記錄下每一個來看望我的人。
當床頭擺滿了鮮花,病房裏充斥著刺鼻的花粉味道,我才讓吳寶鳳把所有的鮮花拿出去,吳寶鳳彎腰搬花,貼近床頭時候,我悄悄說道:“凡是我的保鏢,讓他們最近不要來了。”
吳寶鳳不動聲色走了出去,她經過我的批評之後,已經改變了很多,向稱職的秘書靠攏,做到了喜怒不形於色。
德鸝簡直是太精明了,我跟吳寶鳳隻有過短短的接觸,她立刻就懷疑了,馬上跟著吳寶鳳走出去,我喊了聲:“德鸝,你回來,我要撒尿。”
德鸝站住了,身體非常僵硬,然後轉身對我說道:“你不是沒事嗎?身體非常健康,撒尿……我幫不上你什麽,自己來。”
“你來。”我沒多餘的話,對著她招招手,德鸝非常不甘心地走了回來。
我裝作顫顫巍巍扶著德鸝的肩膀,很費勁地從床上爬起來,指揮她進入衛生間,我本來想把德鸝關在門外的,但是她的臉皮好像比我的還厚,站在衛生間裏不走。
一隻手扶著牆,一隻手提著褲子,我對德鸝說道:“你出去,聽我的招呼再進來伺候著。”
“我就在這裏待著,你不是撒尿都不會嗎?我正好看看。”
這貨太彪悍,衛生間裏多了個人我還真的沒辦法解手,連褲子都脫不下,僵持了片刻,我說道:“你還真有當娃的媽的潛質啊?出去,你在這裏我沒法解手,太緊張了。”
“常南,拜托你不要搞小動作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意思嗎?隻要你奉公守法,我不會把你如何的,靠,我的娃的爸爸是這樣懦弱的人,不如一拳一腳滅了,省的浪費糧食。”
我剛剛想德鸝有點彪悍,沒想到她竟然彪悍如斯。
沒辦法,隻能跟德鸝對抗到底了,我瞪大了眼睛說道:“你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就喊非禮了。”
結果是,德鸝捂著臉出去了,我在衛生間裏麵也捂著臉。
沒法見人了,作為一個雄赳赳氣昂昂的男人竟然被逼到喊非禮的程度,太丟人了,一旦發生那種事的話,誰非禮誰呢?
我可不認為非禮了德鸝就是占便宜,那個女人的便宜不好占,占她一寸的便宜,她能立刻找回一丈的法律法規。
身體本來就沒病,在醫院裏如何能躺的住?
一天下來,我的嘴角冒出火泡,身邊的德鸝即使再長得如花似玉,也是我的對頭,不是我的朋友,她不可能向著我說話。
高朋那邊收集了很多的材料跟警察局打官司,高朋掌握的證據是我在被警察訊問期間如何人事不省,盡管缺乏醫學證明,他還是據理力爭,如果有醫學證明的話,哪怕我身上有一塊新鮮的擦傷,高朋就敢告到最高法院,這一點我相信他能做得到。
警察局那邊也是依例據爭,說依法訊問是憲法賦予警察機關的責任,如果被詢問的人出門被石頭砸死了,也跟詢問無關,是天災人禍。
當然了,警察局的人不會那麽沒水平,人家是這麽說的:“警察機關依法對嫌疑人進行合理合法的詢問是正當的,有法可依,有法可循,我們的宗旨是不放過任何一名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名好人,被詢問人在訊問期間發生的任何事都要經過合理合法的調查,我們一向都是用證據說話的,解除詢問之後,被詢問人在被判決之前,依舊是自然人,享受國家賦予權力的公民。”
我的人和警察那邊爭論的非常激烈,高朋經過我的冷落有點開竅了,竟然糾集了三十多個律師來到春城打官司,聲勢造的相當大,國內至少有上百家媒體做了報道。
我的心裏並不是很興奮,最主要的一點是,我不想出名,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出名,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和褻瀆,我也不是動物園的老虎,被人圍觀大大的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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