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關閉六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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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警站在我的麵前足足有十幾分鍾,給我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但是我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有的時候跟她目光碰一下,有的時候借著喝口水壓壓驚。

    女警忽然指著我說道:“你跑不掉的。”

    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把我嚇了一跳,心裏麵立刻想:“哪件事犯了?是盜墓還是殺死屠夫?還是在羊城轟殺百樂匯的殺手?難道是馬霍卡島嶼的七十九條人命有了指向我的證據?媽的,做的壞事太多,我都記不清哪個案子發作了。”

    這些念頭隻是一晃而過,我立刻冷靜下來,別說警察現在沒有證據,就是有了證據我也不可以承認,承認任何一個案子都是死罪難逃。

    過了五秒鍾,我才老神在在地說道:“警官,你說啥啊?我聽不懂,我跑了嗎?對了,水在我的肚子裏跑,算不算數啊?”

    “你小子是老油條了?”女警湊近了我的眼睛,我能聞到她身上一股女性特有的香味,她眼神冰冷地說道:“我覺得奇怪,你的檔案裏沒有任何的案底,連打架的經曆都沒有,不可思議,一個二十歲的男生不敢打架,回避熱血衝動的行為,要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要麽就是一個大奸大惡的壞蛋,你能說說自己是啥人嗎?”

    女警果然厲害,還善於分析人的心理特征,我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因為這種東拉西扯的警察最難對付,能夠從聊天裏發現別人的性格弱點,再製定出針對性的審訊,攻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讓人屈服,她屬於非常專業的警察,一定有高學曆的背景。

    女警得不到回應,更有興趣了,幾乎貼在我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你以為這一次能逃避法律的製裁嗎?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麽,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以前沒查到你,那是僥幸,現在是你的不幸,你的末日就要來到了,到時候在冷冰冰的監獄裏,獨自看著半尺見方的小窗戶,說啥都沒有人聽見,也沒有應答,你覺得是不是很酷?”

    “別說了。”我憤怒地打斷她的話,我是一個文科生,從本質上說缺乏犯罪分子的潛質,缺乏那種滾刀肉的基本素質,加上長期的文學熏陶,在心裏形成想象力豐富的特點,通過女警的語言,我就能想象到自己被判刑之後的悲慘遭遇,心理上的承受力達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我的心理變化不代表著我是一個弱者,因為女警攻擊的是我的弱點,有很多的犯罪分子進了警察局就開始老老實實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實,就是心理防線崩潰了。

    女警果然沒有繼續給我施加壓力,但是她嘴角出現了一個不引人注意的狡猾笑意,她在心裏麵笑著。

    我深深吸一口氣,斷然說道:“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一句話,你們有證據就抓我,別想誘供。”

    女警站起身來,繞著我轉圈,我不理她,但是心裏很緊張,她的腳步聲落在我靈敏的耳朵裏就像是一麵大鼓不停地敲打著,讓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就在我暈頭轉向的時候,女警忽然停下來,跟我坐在椅子裏的位置相同,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她距離我隻有五厘米左右,女警吐氣若蘭地說道:“常南,你看看我漂亮嗎?隻要你交待了犯罪事實,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的,甚至……李家碼頭海域的慘案,你參加了?為什麽要殺那些人?”

    女警的話忽東忽西,忽高忽低,像一把大錘一次次敲擊在我的心裏,我的呼吸漸漸急促,臉色漲紅,在她的行為和語言壓力下眼看就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小烏龜傳語說道:“臭小子,沒有那金鋼鑽,幹嘛要攬瓷器活兒,我關閉了你的六識,隨便他們折騰。”

    所謂的六識就是人的眼睛、鼻子、耳朵、皮膚、嘴巴、毛發等等器官,這些身體器官幫助人看到、聽到、感覺到外界的環境和變化情況。

    小烏龜關閉了我的六識之後,我看不見、聽不見、感覺不到任何的音像信息傳遞。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猛然覺得身體酸痛,很努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媽媽關心的眼睛,然後看到了爸爸憤怒的表情,後麵還有常樂、張安琪、楊直、葉靜等人。

    第一時間就在心裏麵斷定:“小烏龜簡直害死我了,它關閉了我的六識多久啊?”

    “醒了醒了……”所有的人一陣歡呼。

    我懵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整個人變成傻乎乎的樣子。

    然後是各種的慰問,通過每個人不一樣的敘述,我才明白過來。

    我在被警方訊問的過程中忽然陷入了昏迷,不吃不喝不省人事三天三夜。

    緊急送到醫院後,各種檢查都做了,但是找不到昏迷不醒的原因,於是我的人亂起來,從家人到公司,都驚動了。

    了解這些內情之後,我不由得苦笑起來,說道:“看起來我好像在耍賴皮啊!既然警察要調查,我一定會積極配合的。”

    這話除了阿威等人,其他人都相信了,葉靜憤怒地說道:“常董安心養傷,我一定會把公司看好不出任何的亂子,針對您的不公平待遇,警方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結論。”

    媽媽說道:“不行的話就移民了,我算是看透了,外國人就是好。”

    這話是有所指的,在我“昏迷”期間,墨西哥大使館帶走了梅蘭達,從外交部門提出了抗議,到現在為止還在交涉中。

    我的案子其實很簡單,沒有任何的受害人,不足以起訴任何人,警方的調查也屬於例行公事。

    最重要的人物就是那個女警察,如果不是她,我的六識也不會關閉,不會昏迷。

    我的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的毛病,就連小烏龜也在脖子上掛著。

    針對我的訊問暫停,所有參與這件案子的警員全部接受紀律調查。

    按照法律法規說,我不是犯罪嫌疑人,隻是配合警方的調查,結果在調查期間忽然不省人事,從任何角度看,我都是一個受害者。

    如果我是普通的大學生,可能也就罷了,但是我昏迷後,背後的力量不受控製地展示出來,最有力的支持者是楊激戰,他接到楊直的消息之後,打電話給軍方,軍隊的人直接介入,對警方是否實行了刑訊逼供進行了核實,然後是羊城的南紫珠寶公司提出了嚴重抗議,接著是香港的葉靜也發動力量進行了聲援。

    如果我真的有問題,不管任何人都插不上手,犯罪就是犯罪,自古以來就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不過,人人都明白,王子不可能犯法的,犯法的都是小人物、臨時工。

    警方不能提供靠得住的犯罪證據,一切都是猜測或指向,放在法庭上構不成證據。

    警方現在十分被動,就在我的病房裏還有便衣警察,他們的職責是保護我的安全,其實還是想找到證據,化被動為主動,把我這個大奸大惡的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眾人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給我傳遞消息的,比如我媽媽,最在意我的身體,對於是不是犯罪根本不在乎,一個勁對我說:“阿南,咱們移民,你看看梅蘭達,就是因為她是外國人,一點事都沒有,警察也不敢打她。”

    什麽跟什麽啊?警察也沒打我好不好?但是媽媽不相信這些,她就相信看到的那些事實,其實表象有多少是真的呢?

    楊直就貼在我的耳邊罵我裝死,拍著胸脯保證我沒事,這貨一定在害我,我都不敢說自己一定沒事。

    常樂依舊活潑可愛,看我醒了,趕緊伺候我喝水,喂一些米粥,讓我的心很暖。

    大家散開之後,隻有嶽勝、燕嶺路、洪五赤三個人留了下來,我問道:“梅蘭達到底是怎麽回事?”

    “警察說她是偷渡來的,其實就是旅遊太興奮了,忘記了還有國界的存在,沒事了,遣返之後再回來就行。”嶽勝很輕鬆地說道。

    我憤怒地看著嶽勝,他說的真輕巧,遣返回到墨西哥再回來就行,豈不知國家法律是最無情的,受到遣返的人最快也要一年後才能解除封閉,國門才能對梅蘭達開放,按照梅蘭達的性格,她能等到一年後嗎?

    我歎息著說道:“沒想到啊!梅蘭達竟然是偷渡者,看來我要跟她劃清界限,不能跟一名犯罪分子談戀愛。”

    嶽勝捂著嘴巴使勁咳嗽,燕嶺路使勁抻著脖子向上看,大口大口喘息,像是得了肺癌,呼吸困難的患者,洪五赤則捂著臉不看任何人,這三個人都知道梅蘭達是我的奴隸,也是我的貼身保鏢,劃清界限啥的就是糊弄人的話,都在硬憋心裏的笑。

    便衣警察看出我們在編瞎話,卻不懂話語裏的內容,一個個的臉色很難看。

    過了一會兒,嶽勝說道:“南哥,審訊你的女警名字叫德鸝,是心理學、審訊學的雙博士,專門的警察學校畢業,在春城屬於第一流的刑警,她隻要出馬,針對的都是犯罪高手,而且她本人還是時代精英的選手,十幾次登上警察雜誌的封麵,被譽為春城第一警花。”

    我聽明白了,這個德鸝很了不起,能把她調來詢問我,說明警方很重視我這個案子。

    我點點頭,示意嶽勝使用錄音設備,接著說道:“訊問期間,警方沒有使用刑訊逼供,他們的態度和藹,彬彬有禮,表現得非常有禮貌,體現出警民一家人的傳統作風,我還能喝到噴香撲鼻的茶水,能夠悠哉悠哉跟警察聊天,東拉西扯的,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為什麽案子訊問我,忽然間的昏迷是因為我的身體不適,既然在醫院裏醒了過來,那就要接受進一步的治療,聽醫生的話,我非常願意接受警方的進一步調查,也會全力配合調查的。”

    我這番話說得應該是最有水平的,嶽勝幾個人都有點懵逼,他們不知道話語裏的深意,好像我在為警方唱讚歌,明明就是在詢問期間昏倒的,應該讓警方負責到底,做不到訛詐警察,最起碼也要讓德鸝親自賠禮道歉。

    按照我說的話,警方沒有一點責任,還彬彬有禮,態度和藹,這是警察嗎?就是幼兒園的阿姨還有時對孩子又打又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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