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親嘴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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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很有派頭的穿著筆挺警服的中年男子找我談話,他說道:“我姓劉,在春城的西區擔任常務副局長,常南先生,由於我們的工作不細致導致的疏忽大意,讓你受委屈了,我代表西區的警察機關對你說一句對不起。”
我跟他握了握手,很客氣地說道:“劉局長太客氣了,其實一切矛盾都可以經過談話解決的,我一直不主張把矛盾升級,隻怕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推波助瀾啊,唯恐天下不亂。”
一人一句話,表明了立場和態度,劉局長十分滿意,聽話聽音兒,他覺得我是一個能夠跟他平等對話的人,有那種自身的素質和要求,隻要雙方保持理智,多大的問題都能解決的完美,如果我有罪,那就走司法程序,如果我無罪,再大再嚴重的矛盾都能調和化解。
劉局長接過吳寶鳳遞來的茶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常南,作為一個長輩,我不得不批評你,怎麽能下那麽重的手呢?把德鸝打斷了兩根肋骨,到現在還在手術中。”
德鸝的肋骨斷了?
我有點懵,抬頭看了一眼吳寶鳳,她對我點點頭,意思是劉局長的話是真的。
跟德鸝廝打的時候我的確狠狠用拳頭擊打她的雙肋,阿威在訓練我的時候就說過:“人的肋骨最容易受傷,是一個需要防守嚴密的位置,如果肋部遭遇到強力擊打,首先要感受一下是不是傳來劇痛,如果痛的厲害就是肋骨斷了,需要提防斷裂的肋骨刺傷內髒器官,如果內髒被斷裂的肋骨刺傷,就會危及生命。”
我著急地說道:“嚴不嚴重?肋骨錯位了嗎?”
劉局長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看沒事,手術嘛,總有風險的。”
媽媽在一旁插嘴說道:“德鸝死了跟我家阿南沒有任何關係,她屬於自找的。”
我急忙說道:“媽媽,沒有那麽嚴重,您不要說了,我會處理的。”
“切,你還是一個孩子,會處理啥啊?我替你打官司,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兒子沒關係。”
我無奈地看著劉局長,有了媽媽在場隻能攪和的越來越亂,不利於談話。
吳寶鳳還是比較有眼力見的,急忙把媽媽勸說出去,病房裏隻留下我和劉局長兩個人。
“不介意我吸支煙?”劉局長拿出一包香煙說道。
“當然不介意,您隨意。”
按照規矩,醫院裏的病房和走廊、廁所都是禁止吸煙的,但是癮君子非常多,這條禁令屢禁不止,很多隱秘的空間依然為癮君子提供了溫床。
劉局長的煙癮非常大,吱吱吱幾口下去,一支煙剩下一半,他這才說道:“你和德鸝屬於男女間的私人矛盾,就是兩口子打打架吵吵嘴的事兒,何必張揚開來呢?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很不妥當,德鸝作為一名警察,我們在內部會進行嚴厲的批評教育,必須讓她承認錯誤,按照警令做出處罰決定,你看呢?”
等等,我跟德鸝啥時候成了男女之間的吵架?而且還是兩口子的關係?
我瞬間懵逼,馬上理解了劉局長的意思,這是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最好說詞,除了這個借口之外實在是不好解釋剛才的暴力行為。
媽的,一個潑婦和流氓之間的打架,怎麽可以擺到桌麵上說呢?
我拿起劉局長的香煙抽出一支,狠狠吸了兩口,說道:“行,我承認是我不對,要親她的嘴巴,她不讓我親嘴,於是就失去了理智,結果變成這個樣子,是我的不對。”
劉局長已經表明了態度,要對德鸝進行批評教育,還要進行處罰,我怎麽忍心讓德鸝背這個黑鍋呢?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警官一旦受到行政處罰,前途就毀於一旦,不如勇敢承認是我的錯誤,反正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哪怕我還有更極端的行為,也是戀愛中的男女感情升級性質。
因此我選擇了親嘴這一條看似嚴重,其實就是不會承擔責任的角度來掩蓋事實真相。
劉局長十分滿意,說道:“既然是戀愛中的男女,親親嘴也沒啥,畢竟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荷爾蒙一旦爆發,就是神仙也無法停止下來,德鸝有點過火了,怎麽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阻止男朋友的正常示愛呢?”
我既然吐口了,他立刻坐實了我的口供,不愧是老警察,這份抓住有力的證據立刻不放的本事是我做不到的。
我和劉局長的談話過程十分順利,三言兩語就敲定了打架事件的實質,跟大款和警察的身份無關,屬於戀愛的正常矛盾,人之常情。
至於我和德鸝是不是戀人關係,如何給兩個單身男女的未來留下回旋餘地,那就不是領導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反正從行政上解脫了責任。
也就是德鸝的性別好,是一個女人,如果是一個男警察,哪怕編造出同性戀的劇本也不能服眾,好在我和德鸝都非常年輕,還是一男一女,不讓人聯想到談戀愛都難。
後來聽說,德鸝得知我的口供之後,已經給打架下了定性,大怒,揚言要撕開我的嘴,一再強調壓根就不是親嘴的問題。
那是啥問題?非要給我安上一頂“強奸未遂”的帽子不成?我可不會傻乎乎答應,強奸未遂是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即使當事人是真的戀愛關係也不行,法庭不會采納什麽戀愛關係的說詞,強奸是一個很嚴重的指控。
按照法律規定的條件,隻要不暴露性器就不屬於強奸的範疇,因此我的選擇很機智,很有靈機一動畫龍點睛的絕妙,輕輕撥動一下就把事件變成了開玩笑。
德鸝不答應親嘴就要接受警察毆打病人的定性,那樣的話,處理嚴重,她的工作不保,即使是最輕的處罰也是記過或暫時停職。
高朋非常的不滿意,本來這是最好痛打警察的機會,卻被我一句話變成了黃粱一夢。
我的要求很簡單,盡快擺脫警察的追查,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和警方陷入互相撕逼的大坑裏,誰也得不到好處。
讓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還躺在病房裏的德鸝竟然憤怒地辭職了,而且警察局在兩個小時裏做出了回複,批準了德鸝的辭職請求,連象征性的挽留工作都沒有做,他們就是這樣對待“第一刑事警察”的名譽?怎麽看德鸝都像是一個臨時工,一聲令下就能直接卷鋪蓋走人。
我對德鸝不是很討厭,相反,倒有一種害怕和戒備,本來不想再跟她打交道,但是人家是因為我辭職的,失去了奮鬥多年的事業,更何況德鸝的發展一直很好,再有十年的時間就有可能坐到副局長的位置。
既然德鸝失去了人人都羨慕的工作,我也不能等閑視之,在很多警察的心裏,我和她還是“戀人”關係,就因為親嘴鬧掰了。
如果我不作出一點什麽,所有的警察都會罵我冷血無情,是扼殺德鸝前途的屠夫。
於是我去了德鸝的病房,想跟她好好談談,最好收回辭呈安安靜靜回去上班,但是德鸝不跟我談話,蒙著床單回避我的善意勸告。
我坐在床頭不走了,臉上的血口子已經結痂,看上去傷勢很嚴重的樣子,其實都是皮肉之傷。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當病房裏沒人,德鸝還睡著了,我就把金由披給她蓋上,四個小時之後,我收起金由披走人。
德鸝的傷勢恢複了,精神煥發地出院。
我已經回到了學校上課,這一次的意外耽誤了一個星期的課程,需要把老師的講義溫習一遍,還要接受新的課時,一時間十分忙亂。
下課後,德鸝出現在我的麵前,急忙看了看四周,凱軍就在不遠處看著,我的心情穩了穩,才笑著打招呼說道:“德鸝,你的傷勢好了?會不會留下傷疤?”
“隻是斷了肋骨而已,扶正接駁就好了,也沒開刀,怎麽會留下疤痕?”
我這才知道,德鸝的傷勢並不嚴重,看來被劉局長忽悠了,我還以為德鸝需要開刀動手術接駁斷裂的肋骨呢。
“那你不回到單位上班來學校幹嘛?”我依舊十分警惕。
“我都辭職了,不在警察局工作了,常南,你是我的男朋友,要對女孩子負責到底啊。”
頓時頭大如鬥,我支支吾吾地說道:“什麽男朋友?你不讓我親嘴,咱們倆吹啦,就讓昔日的海誓山盟隨風而去,再也沒有一點一滴的留戀,你自由啦,可以對其他的無辜男生下手,讓他們承受你的荼毒。”
“切,你想吹就吹啊?我也想開了,有一個金龜婿比奮鬥三十年都幸福,常南,我讓你親嘴,來。”
德鸝仰著臉坦然麵對,任憑我予取予奪的樣子把我嚇了一跳,看似溫柔可親的德鸝可是一頭實實在在的母老虎,跟我打架一點不帶退縮的,哪怕被人拉開還擺出一副要跟我拚命的架勢,比潑婦還要潑婦。
我實在是不敢跟德鸝有任何的來往,說道:“你也不看看這裏是啥場合,不適合親嘴的,再說,戀愛中的男女需要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才能做羞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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