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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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薩開之後,直到從飛機上的眩窗看不到了那座城市,我才總算是放下心,用微信通知高朋去薩開接受波利亞的那片山地森林。
高朋給我傳來一個“你很了不起”的表情,很愉快地接受了任務。
助理何昕給我打來電話,說我的老師趙安琪就要舉行婚禮了,同學們都能參加,讓我沒事的話盡快回國。
邵檬雪本來在去往裏斯本的途中,我打算處理完高加索這邊的事情就去裏斯本跟她匯合,享受一下愛情的滋潤,但是趙安琪是我的老師,而且我早就答應了要參加婚禮,不得不再一次修改行程。
趙安琪的婚禮地點安排在一家中檔酒店舉行,包下一個能容得下三十張飯桌的宴會廳,我帶著德鸝趕到的時候還沒有開吃。
貌似參加婚禮的人就是為了吃一頓飯,在進入包房的走廊有一個記禮金的地方,夏誌遞過一個厚厚的信封,裏麵是五千美元的現鈔。
收禮金的女生不知道跟趙安琪是啥關係,竟然說道:“你是趙安琪的鐵粉?人家今天都結婚了,趁早死了心,金錢買不到愛情的。”
德鸝在旁邊臉色難看地說道:“你喜歡自己的老師?”
“什麽跟什麽呀?我跟她也不認識。”
我來到同學的一桌,發現並不是所有的同學都到了,一張桌子十個人,隻坐下兩張桌子,但是陸征北等其他三帝都在,陸征北的身邊坐著一位打扮妖嬈的女生,眼生得很,我不認識。
我在陸征北的身邊坐下,德鸝緊挨著我,下麵是夏誌。
我問陸征北:“換了個女朋友?”
“花錢雇來撐門麵的,暑假期間,我的女朋友回家了,路太遠來回不方便。”
“哦。”我懂了。
陸征北好死不死地說道:“這位妹紙好像在你住院的時候見過,叫……得意,是?”
“她叫德鸝。”我重新給他們做了介紹。
得到了威爾斯保險櫃裏的分贓之後,德鸝變得比較有錢,穿的是從華沙買的高檔服裝,一種來自波斯的白色亞麻為材料製造的低胸長裙,帶有歐洲的淑女風格,顯得舉止得體,高貴典雅。
她微微一笑說道:“我是常南的經紀人,你好,叫陸征北是?”
“你好,你好。”陸征北熱情地跟德鸝握手。
卻被我擋下了,因為我在陸征北和德鸝中間坐著,我握著陸征北的手說道:“你欠我的錢啥時候還啊?”
自從第一次借了十萬之後,陸征北陸陸續續又從我的手裏借了差不多二百萬元錢去討好女朋友。
“很快,很快的。”陸征北應付我很有一套,十次百次討債都是這一句話,空洞又乏味。
我始終不缺錢,完全沒必要把要錢掛在嘴邊,一開始就像是每天問好一樣做一遍,後來變成了隻要發現陸征北很討厭就開始討債,盡管他不會給我錢,但是看到陸征北那種被打擊的低姿態還是給了我滿足感。
陸征北的氣焰剛剛被壓下去就說了句:“有一個叫山田櫻子的女生找過你。”
我立刻警覺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暑假我沒回家,住在宿舍裏幫你伺候那些花花草草,山田櫻子找到了宿舍。”
我知道陸征北為什麽暑假不回家,據說他在家鄉欠了不少的錢,有高中同學的,還有親友的,由於欠款數額較多,人員太廣,不敢回家。
德鸝豎起耳朵聽我和陸征北的談話,忽然說道:“山田櫻子?是山木一郎教授的研究生?”
我點點頭說道:“跟你是校友。”
德鸝立刻不說話了,她能閉嘴,完全是因為有一次我們吵架了,我罵她是漢奸,證據就是在阿斯馬拉的時候,她曾經幫著山木一郎說話。
從哪兒以後,德鸝極力回避跟日本人之間有聯係。
陸征北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半天,看德鸝對我的態度很溫柔,非常的失望,這貨不安好心。
賀西低著頭發微信,我覺得口袋裏機器震動,拿出來一看,是賀西發來的,信息裏說道:“常南,你認識聯勝集團的蔡總嗎?”
“認識啊!你怎麽知道他的?”我有點吃驚,這裏是春城,蔡毅在羊城那邊,雖然蔡毅在全國有一些生意,但是跟賀西屬於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關係。
“我舅舅在他的公司裏上班,你跟蔡總打個招呼,給我舅舅安排一個輕鬆又掙錢的工作唄。”
我直接無語了,這世上哪有又輕鬆又掙錢的工作?除了我之外就沒有一個老板的錢拿著不燙手的。
我回複道:“就是見過幾次麵而已,沒有聯係方式,等我見著蔡總再說!”
說到了這裏,我放下電話,遞給德鸝拿著,這活兒都是秘書的工作職責。
我沒問賀西舅舅的名字,就是婉拒的態度。
怎麽跟蔡毅張嘴啊?要不要我拿十幾萬甩給賀西?
接下來是新郎新娘上場,趙安琪小鳥依人一樣挽著一位男子的胳臂。
見著新郎我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那個男子雖然被捯飭的很年輕,穿著新潮的衣服,但是肯定在四十歲以上,臉頰和眼角的位置掩飾不住成熟的滄桑。
我低聲問陸征北:“新郎官是誰啊?怎麽看上去有點老?”
陸征北神神秘秘地說道:“山河集團你知道?”
歪著頭想了想,我笑道:“聽說過。”
“新郎官就是山河集團的老總,叫遊成俊。”
“哦!是這樣的啊?”我聽說山河集團的董事長叫邵震。
董事長才是一家集團的真正老板,總經理都是高級的打工仔,我從來不在意誰是總經理,因此不熟悉遊成俊這個人。
德鸝在旁邊說道:“原來你的老師嫁給了遊成俊,這個人我記得,前幾年他的老婆遭遇車禍死了,因為刑事問題鬧到了刑警那邊,我還對肇事司機做了審問工作。”
我心裏明白,遊成俊這麽大的年紀不可能是第一次結婚,心裏暗叫可惜,卻對德鸝說道:“你小點聲,趙安琪還要麵子呢!”
“切,我又沒說你老師的壞話。”德鸝嘟囔了一句。
接下來是新郎新娘上台演講,我低聲問德鸝:“遊成俊的老婆死了,怎麽牽涉到刑事案件的?有啥內情嗎?”
德鸝貼著我的耳朵說道:“有人懷疑老婆是被謀殺的。”
我嚇了一跳,最近殺的人太多,聽到謀殺、死人、強盜這些名詞就敏感,我急忙拍了拍胸口說道:“算了,我不問了,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有關係。”德鸝又冒出一句。
“啥關係?肇事司機是你爸爸啊?”
德鸝咬牙切齒看著我說道:“是你爸爸。”
我倆開始了鬥嘴,我急忙抬抬手說道:“我不跟你爭吵,你說跟我有關係,今天一定要說清楚了,說不清楚我就扣你的薪水。”
德鸝得意地說道:“遊成俊的老板是你女朋友的爸爸。”
“啥?”我仔細分析分析,猛地醒悟過來,說道:“邵震竟然是邵檬雪的爸爸?”
這個消息讓我非常的吃驚,我以為仇千酈單身是一個寡婦,沒想到竟然是離婚的單身母親,而且她的老公是邵震。
這就要說起山河集團了,春城是山河集團的總部,這家公司有三十年以上的曆史,一開始是開礦山崛起的,後來涉足製造業和運輸業兩個領域。
山河集團的創立者是邵震的爸爸,也就是說,山河集團其實是家族式企業。
山河集團是邵震的爸爸創立的,但是發展壯大卻是邵震的手筆,以前的山河集團資產規模都很小,不太有名。
我剛剛分析到這裏,德鸝接著說道:“遊成俊的前妻就是邵震的妹妹。”
“啊?”我再一次驚訝了,立刻猜到了真相,說道:“遊成俊真正的意圖是指向邵震?他懷疑是哥哥殺了妹妹?”
德鸝晃了晃大拇指說道:“你這人有一個特點,說到了錢就敏感,而且頭腦清晰,我都佩服你。”
“滾蛋。”我罵了句,然後明白了一些東西。
新郎新娘究竟說了啥,我一直沒有注意到。
德鸝又說道:“其實追究遊成俊老婆死亡真相的不是遊成俊,而是死者的母親。”
這話有點繞,我想一想就明白了,原來是邵震的媽媽懷疑兒子殺死了女兒,這一家人的關係的確是不太容易理解,但是又可以理解,矛盾的源頭肯定是錢的問題。
我想明白了接著問道:“你們警察追查到了什麽嗎?”
聳了聳肩膀,德鸝懊惱地說道:“那個司機因為腦出血死亡,就沒有了下文,證據不足連謀殺案都不批準立項,怎麽調查?後來那件事再也沒有人提起,我今天沒有認出是遊成俊,那是因為在調查期間他回避了,隻在照片上見到過他。”
老婆死了,丈夫回避調查,這裏麵肯定會引起懷疑,深追下去的話,警察應該能挖出一些內幕來,我深深歎了口氣說道:“邵檬雪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嗎?”
“仇千酈很早就跟邵震離婚了,我猜想邵檬雪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我說道:“你不要跟她說這些東西。”
豪門也有豪門的難處,家家都有難唱的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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