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趙安琪的婚禮，正好到裏斯本撲個空的邵檬雪也接到了我的信息，她跟律師和羅伯特在一起辦理了紅衣主教生意手續的交接，代理經理是羅伯特，也就是說，紅衣主教旗下生意的百分之五被我劃在邵檬雪的名下，成為她的私人產業。

    這件事做得十分秘密，我的家人並不知道在葡萄牙還有產業。

    德鸝十分生氣，譏嘲道：“邵檬雪還不是正牌的夫人就獲得了幾十億美元的資產，如果是你的夫人，怎麽也得幾千億才能擺平。”

    我說道：“邵檬雪很可憐的，再說她心地善良，而且真誠，這樣的人應該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環境，跟你不一樣。”

    “對，我命苦，生下來就是做丫鬟的，她命好，遇到了一個大傻逼。”

    我很是生氣，卻沒有斥責德鸝，假裝聽不見好了，反正我的錢愛給誰給誰。

    回到老家的那條街看了一眼，守在工地上的胡燦戴著紅色的安全帽站在進口處迎接，她笑道：“幾天不見，常董的身邊人都換了，說明常董喜新厭舊的速度夠快啊。”

    “你這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來。”

    “我不是狗，當然吐不出象牙了。”胡燦看著德鸝說道。

    上一次胡燦在我家裏簽合同的時候，梅蘭達、嶽勝、燕嶺路等人還在，但是現在這幾個人都各奔東西，有其他事情做，我身邊的人換成了德鸝、夏誌、米東、錢甸、伊莎貝爾等幾個新鮮的麵孔，胡燦一個都不認識。

    簡單的寒暄之後，胡燦就開始介紹工程進度情況：“常董，我們嚴格按照圖紙的設計進行施工，一共是十棟二十層的高樓，每一棟樓間隔五十米，中間有樹林和花壇，別墅十八套，每一套房子能經得起八級左右的地震，別墅區的房屋構架經得起十級左右的地震，水電係統可以在外界不提供供應的情況下啟用，那是另外一套設備，我們隻提供主體建築的施工需要。”

    我點了點頭，所謂的水電供應係統準備從美國購買，小區建成後由茱莉婭負責購買、運輸、安裝、運轉，凡是住在這個小區的人不需要繳納水電費，地下有一套完整的水電供應設備，不依賴外界提供，水質按照國際標準，是地下水經過過濾淨化之後的純淨水。

    我問道：“今年年底我能住進來？”

    “完全可以，隻有裝修耗費的時間久一點，我們不能全部交工，大概在下一年的年底就能完全交工了。”

    “很好。”我表揚了一句，其實這樣走馬觀花看一遍沒啥用處，工程的質量需要專業人士來有步驟地進行檢查。

    小區的優點是有地下車庫，有休閑的空間，住戶並不是很多，大量的空地被樹木覆蓋，比起商業性質的開發多了一些人性化的設計，樹木能提高空氣質量，就像華沙一樣，樹木覆蓋的麵積比建築物還多，走在任何角落都能感受到大自然蓬勃的氣息，而不是被城市特有的噪音和尾氣包圍。

    至於走向市場能賣多少錢一平米我心裏也沒有底氣，這要取決於宣傳和市場需要，我對胡燦說道：“質量一定要保證，回頭我讓高朋把土地使用證辦下來，爭取交工就能拿到新的房產證。”

    “我會配合高律師的工作。”胡燦滿口答應下來。

    “這就是你的家？”德鸝看見了我家的老房子，由於我媽媽喜歡，這棟房子沒有被拆除，包括前後街的原始舊貌，隻是做了翻新擴建，加固了建築的使用壽命。

    “是啊，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就是在這裏度過的，有了感情。”

    “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現在東奔西跑的，一年也不回家住，還說有感情？”德鸝最近越來越多幹涉我的私生活，碰到了我的感情問題就說不出好話來，讓我覺得很鬱悶。

    伊莎貝爾好奇地進入老房子轉了一圈，出來說道：“我不喜歡這裏，光線太暗，采光麵積不好。”

    “你喜歡不喜歡有啥用？我喜歡就好，看把你嘚瑟的，就沒有你插不上嘴的地方。”我狠狠斥責伊莎貝爾，其實是說給德鸝聽，表示我很生氣。

    胡燦皺著眉頭，不想聽我對屬下的批評，說道：“常董，你認識遊成俊嗎？就是山河集團的遊總。”

    “幹啥？”我剛剛從遊成俊的婚禮上回來。

    “我們公司最近跟山河集團談一個項目，我想聽聽你對遊總的評價。”

    “我不了解他，一點也不。”然後我再也無心視察工地，轉身走了，胡燦遠遠看著我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爸爸媽媽暫時住在西山的別墅裏，我回到家裏吃了頓飯，拿出從華沙買的禮物，德鸝根據我父母的照片買了兩套衣服，穿著挺合身，我讚道：“德鸝，你有邵檬雪的眼光，她給我買的西裝就非常合身。”

    “你能不能閉上討厭的嘴巴？”德鸝忽然變得很生氣。

    “切，有啥了不起的？”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的大姨媽怎麽又不準時來到了。

    “年輕人就是不夠沉穩。”媽媽狠狠瞪了我一眼，本來就心情變壞的我更是委屈。

    吃完飯我們立刻去機場，兩個小時之後在羊城落地，白雪在機場迎接，半年來我沒見過她，春節前就把她從寒假中召喚到羊城，此後一直忙。

    我的右手抓著她的左手，左手拍了拍白雪的右臂，說道：“白雪，辛苦了，很早就想來看看你，問一聲有沒有困難，可是很多的問題亟需處理，對不起啊。”

    “你是老板，我是打工仔，跟我說對不起不會是反話？”白雪看上去臉色黑了點，有一種滄桑成熟的顏色，眼神更加堅定純潔了，她正在慢慢變得成熟起來。

    “絕對不是反話，是真心誠意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秘書德鸝，這就是我說起的高中同學白雪，一位很有心的姑娘。”

    白雪看到德鸝之後，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警惕地說道：“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麽漂亮的秘書？”

    我有點尷尬，說道：“走，先吃飯去，羊城的夜晚還是很熱鬧的。”

    吃飯時我和白雪聊了聊工作的事情，白雪說道：“按照常董的指示精神，我跟茱莉婭做了三次交易，總額是十二億元，這筆錢都在公司的賬戶裏，你啥時候需要，可以隨時提走。”

    “暫時不著急，我來是幫你解決困難的，不是來要錢的。”我給白雪夾了個龍蝦放在盤子裏放在她的麵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

    “要說困難也不是沒有，很多人聽說我收破爛，把什麽曹操他爹的佩劍、李世民他爺爺的破鞋、秦始皇他祖宗的假牙都送了過來，真他媽的把我當成傻子了，我不收還想打我。”

    “怎麽會這樣？”我驚訝地說道，白雪說得那些東西不用想就知道是假的，秦朝有假牙嗎？李世民他爺爺的鞋子能保存到現在？

    “就因為我賣的都是名人用過的東西，卻沒有一樣是真的，他們傳說我找了個美國的傻妞，取得了那個傻妞的信任，掙了很多的錢，於是，我就這樣出名了，不需要脫衣服也不需要賣弄風騷就紅了起來。”白雪雖然說得很委屈，但是亮晶晶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憂愁，看得出來，她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我明白了，所謂的“紅了”就是別人看到白雪掙錢，變得眼紅了，想把眼紅的疾病傳染給白雪，社會就是這樣的，絕對不少“聞風而動”的投機者，缺少的是創新者和勇闖天涯的人。

    我急忙換了個話題說道：“那個收破爛的生意可以結束了，我找到另外洗錢的辦法，你想想怎麽利用已經到手的十二億資金，做一個正兒八經的生意，打造一家實實在在的企業。”

    “我喜歡一手買進一手賣出的模式。”白雪想了一下說道：“我還是喜歡做藝術品生意，繼續跟茱莉婭合作。”

    “那個美國妞不會繼續‘傻’了。”

    “我說的是真正的藝術品，茱莉婭從美國運來她的貨物，我把中國的藝術品賣給她。”

    “你們有了計劃？”我皺眉問道。

    “茱莉婭猜到你會結束收破爛的生意，提前跟我通了氣，我的公司裏沒有破爛貨了。”白雪聳了聳肩膀說道，動作非常熟練，看樣子經常這麽做，成為一道很好看的風景。

    我喝了一口酒，輕輕放下杯子，說道：“需要追加投資嗎？我的錢現在多的花不完。”

    “暫時肯定不需要，藝術品不像古董那麽值錢，也不積壓資金，隻要幾千萬就夠我折騰的了，反正你也不怕賠錢是不是？”

    “當然，我還欠你人情呢，你為了我大醉一場，差一點被人在街頭給強暴了，永遠感謝你。”

    “其實你不需要我為你那麽做，是嗎？”白雪直直地看著我。

    猶豫了一下，我慢慢說道：“我永遠都需要，需要朋友的關心，需要溫暖，友誼跟身份地位和金錢無關，如果我散盡金錢能換得整個世界的友誼，我願意那麽做。”

    整個宴席變得靜悄悄的，尤其是伊莎貝爾看著我，看著我，流下了晶晶閃亮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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