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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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婧提前給呂正漢打了電話,我們的遊艇剛剛靠岸,呂正漢的車子就在棧橋上停下來,他的身邊換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兩個人站在一起依舊是一個小一個老一個美一個醜一個矮一個高。

    我跳下船跟呂正漢親熱地握手,說道:“打擾呂老板了。”

    “你我都是同行,說這話可見外了,你的朋友不少啊。”呂正漢十分驚訝。

    我帶來的人不但有夏誌等最近跟著我的保安,還有梅蘭達帶著的三個人,加上伊莎貝爾、德鸝、常樂幾個足足有十九個人。

    我笑道:“都是朋友,趁著暑假出來轉一轉,呂老板的家有房間嗎?要不我們租一個房子。”

    “有,當然有房間了,我有三棟房子,這邊的別墅跟你們的不太一樣,看見就知道了。”

    新加坡這裏的風景很美麗,大都是熱帶植物,規劃的整整齊齊,呂正漢說的不一樣是因為這裏的別墅都是沒有圍牆的,連圍欄也沒有,每一棟房子都在樹木的掩映之下。

    我驚訝地問道:“新加坡的治安好,沒有小偷。”

    呂正漢哈哈大笑說道:“看似不設防,其實這裏的任何房子都有監控攝像頭,直接跟警察局相連接,如果有小偷的話,警察不需要報警就出動,比我們自己看守房子更加安全。”

    原來是這樣的,我心裏有數了,看來新加坡這邊的安保工作更加慎密,如果在這邊做殺人放火的事就需要特別小心了。

    呂正漢把我們安頓下來就離開了,讓他的秘書譚美慧留下來做後勤工作。

    這邊的安防保衛工作由梅蘭達和夏誌等人負責,伊莎貝爾忙著換家具床單窗簾等物品,德鸝好奇地檢查這裏的攝像頭。

    譚美慧陪著我在外麵的樹蔭下散步,我問道:“聽說呂老板的生意做的很大,他的發家史你知道嗎?”

    “嘻嘻……”譚美慧拋了個媚眼說道:“我是才跟著呂老板工作的,以前是學生的時候就聽說過,呂老板有一個老師,名字叫做王錫,賭石很有一手。”

    我的心一跳,暗想:“沒想到呂正漢竟然是王錫的學生,天下還真的有無巧不成書這回事,我跟王錫雖然沒有過結,但是絕對不是朋友。”

    心裏有數了,我麵不改色地說道:“王錫?這個人好像聽說過,應該是賭石的高手,我也靠賭石起家的,幾個月都沒賭石了,你們新加坡的賭石行業怎麽樣?”

    “跟緬甸那邊不能相比,但是交易額肯定比羊城的高。”譚美慧口無遮攔地說道。

    這話我聽著挺不服氣的,但是沒法反駁,人家是新加坡人,很了解這裏的現狀,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拿不出證據反對。

    “那就去看看賭石唄。”我興致勃勃地說道。

    “可以的,常先生想參加賭石的話我們隨時歡迎。”譚美慧笑著說道。

    別墅的車庫裏有車子,我帶著梅蘭達、夏誌、德鸝幾個人在譚美慧的帶領下來到一家珠寶行。

    雖然我最近遭遇到狙殺,但是我來到新加坡是秘密的,前一天我還不知道能來,今天已經在呂正漢的家裏住著,即使是有人追殺也不會那麽快來到,如果這樣都會被仇家找到,對方的神通太厲害了一點。

    新加坡的賭石多了幾個花樣,一個是賭裂,主要賭的是石頭是否有裂,有裂就會賭輸。

    其次是賭底,底的意思是為底章,術語叫做肉頭,主要賭底的淨度,粗細程度,如果底粗、黑、亂就算賭輸。

    還有賭色的,賭翡翠玉肉裏麵的顏色,沒有色就輸,主要賭正色綠,綠要翠,要多,要活。

    另外一種賭霧,霧是外皮與底章之間的一層厚薄不等的膜狀體,霧要薄,還要透,主要賭白霧和黃霧等,霧賭錯了就輸。

    最後一種賭種,主要賭的是場口,因為每一個場口的石頭都不一樣,賭錯了場口就可能輸。

    我經曆過那麽多次的賭石,回頭看都沒有新加坡這邊賭的凶狠,主要是這邊把解石放在次要的位置上,賭錢放在主要的位置上。

    我親眼看到兩個人在珠寶店裏麵對賭,兩個人的原石都開出了翡翠,但是其中一人的翡翠顏色稍差一點,綠色裏麵有白色的雜質,顏色的數量不夠多,輸了十萬的賭資,還有賭石的毛料錢三萬元。

    這就是新加坡的賭石特點,把解石放在次要的位置上。

    我也不敢這麽玩,使用透視眼倒是能看出玉肉的好壞,但是看了自己的原石,再看對手的原石,做一個非常細致的觀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我擔心如果兩塊對賭的原石差不多的話可能會輸。

    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看著我笑道:“小子,咱們賭一局?你敢嗎?”

    “怎麽賭?”我十分反感地說道,這個人說話很沒有禮貌。

    “簡單一點,就賭原石裏麵有沒有翡翠好了。”油頭粉麵囂張地說道。

    我搖搖頭說道:“賭注太小了,不值得出手的。”

    “你玩多大的?”這裏的人說話帶有閩南語的特點,有點軟,卻十分幹脆。

    “少於一百萬美元不玩。”我慢慢悠悠地說道。

    油頭粉麵嚇得退後一步,悻悻地說道:“切,你那麽有錢,玩什麽賭石啊?”

    “我的錢多,就是賭石贏的,因此你玩不起。”

    “哈哈哈……這話說出來豪氣蓋天,是真漢子。”一個大嗓門的人在一旁拍著手笑道。

    我轉頭一瞧,是一個年約三十歲的男子,長發及肩,穿著乳白色的短袖衫,西褲,休閑皮鞋,手腕上的金表明顯是江詩丹頓的零九年限量版款式,我見過這一款手表,售價四百八十萬美元。

    我對戴金表的男子說道:“這位哥哥也喜歡賭石?”

    “當然喜歡,這裏有兩塊原石,咱們就賭裏麵的石裂哪個最輕最少。”

    金表男子指著櫃台上隻有拳頭大小的原石說道。

    賭裂是新加坡賭石的一種,不管裏麵是不是有翡翠,也不管顏色如何,就賭裂紋,有些人賭有沒有石裂,有些人賭誰挑選的石裂嚴重,如果都差不多,那就要數裂紋的數量,長度沒法量,敲碎了石頭也沒有了裂紋。

    這種賭法一般選擇的原石不會太大,需要重量差不過的才合理,要不然的話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跟兩噸重的原石對賭,誰也不會挑選大個頭的原石。

    一百萬美元的賭注是我喊出來的,隻能接受金表男的條件,由於兩塊原石都是他指定的,那一定是我優先挑選。

    我對小烏龜說道:“幫我挑一塊最好的原石。”

    “常南,不好那麽做?你用我的時候低聲下氣,不用我的時候就冷落一旁,典型的小人行為。”

    得,關鍵時候小烏龜竟然不給力。

    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有你我也能賭石,你給我記上一筆,回頭再算賬。”

    “切。”小烏龜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也不是沒有能力賭石,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異能“月簫”,我對德鸝說道:“取出我的聽診器。”

    在我的包包裏有一個小盒子,放著聽診器,德鸝沒見我用過,茫然不解地把聽診器遞過來,好奇地問道:“你要幹嘛?”

    “看我今天給你們露一手絕活兒。”我假裝挽了挽袖子,外麵的溫度至少在三十六度,大家穿的都是短袖衫,不需要挽起袖子。

    然後我戴上聽診器,右手的大拇指輕輕按照節拍敲擊原石,從回聲中辨認原石裏麵的裂痕有多少條,有多嚴重,隻要深度大、數量多的原石,雜音肯定非常多。

    所有的人看著我感覺到驚訝,後來小聲談笑,露出不屑的表情,金表男也半張嘴巴,看我的樣子不像是賭石,而是給原石看病,撇撇嘴,到一旁吸煙去了,在他想來,我需要很久才能下定決心。

    他剛剛點燃一支煙,我這邊已經挑好了一塊外皮露綠的原石,並且向珠寶店交錢買了下來,在解石之前必須先交錢,這是所有賭石行業的規矩。

    有服務員去吸煙室招呼金表男,他急急忙忙掐滅香煙走過來,驚訝地問道:“你挑好了?”

    我點點頭,德鸝不太托底,小聲說道:“常南,你有把握嗎?”

    “不就一百萬美元嗎?就當是玩玩了。”我不太在意,其實這兩塊石頭都差不太多,我也不知道哪個更值錢,但是我們賭的不是價格和品質,無所謂出不出翡翠,從聲音上判斷,我應該是贏家,這一點心裏有數。

    珠寶店裏麵有解石的工匠,按照當地的規矩先給神靈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再拿起我的那塊原石去了機房,我對梅蘭達說道:“你跟著去看看,別讓人換掉我的原石,一定要死死盯著,不能離開視線之外。”

    “放心,南哥。”梅蘭達高高興興地跑過去,眼睛瞪得鼓鼓的圓圓的盯著解石的工匠。

    刀片嗚嗚聲傳過來,我從聲音裏就能判斷出原石的硬度,我聽到工匠小聲喊道:“漲了,恭喜恭喜。”

    梅蘭達說道:“繼續解石,把外皮全部打磨掉。”她在香港住了幾個月,在南翡公司跟翡翠首飾打交道,懂得一些賭石的常識,這話說得不外行。

    我挑出來的原石裏麵是綠色的,屬於苔蘚綠,品質不是很高,應該是青豆種,透水度才達到兩毫米,反正不賠錢,應該沒賺多少,原石的價格是八千元,漏出的那塊綠至少讓原石提高十倍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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