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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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的主席台上麵一共有十四個人,十三位陪審員,隻有這些人多半一致認定某某有罪,才能下達最終判決,如果有多半數的人不同意,案件或押後審理或判無罪,這一點跟美國那邊隻要有一個陪審員不同意就不能判刑不同。

    由於十三個人是奇數,不可能出現半對半的僵持情形,這也是海牙法庭的特點。

    大法官說道:“我宣布開庭,請主控方陳述犯罪事實,提供證據。”這一個開頭跟其他法庭對著上帝宣誓不一樣,因為國際法庭中參加者的信仰不同,對著上帝宣誓容易引起信仰糾紛,這一項儀式也免了。

    日本代表有點緊張,推出一位中年人開始講話,他的話語同時被翻譯成英語,在法庭內回蕩,我還能聽得懂,日本代表說他們懷疑我盜竊了屬於日本的墓葬品,而且在鉤月群島發現了大量的證據,很顯然是一次有預謀的跨國犯罪行為。

    我聽到這話嚇了一跳,心裏直發虛,仔細回想在鉤月群島是不是留下了證據,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由於當時出現的詭異事件太多,而且穿越到了修羅道,加上僵屍複活,我心裏急慌慌的,一心一意快點逃走,實在是沒有精力打掃痕跡。

    接著日本代表出示了鋼索、海底腳印的照片,還有那處遺跡的照片等等多達上百種證據,的確都是我留下的,但是我覺得這些證據輕易就可以推翻,不能作為鐵證,難道日本人還有什麽殺手鐧沒有使出來?

    古瑤和高朋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高朋發言說道:“我反對,這些證據都是捏造的,不是常南先生留下的,請日本代表繼續出示證據。”

    幾個日本人交頭接耳,我聽不懂日語,也不去管他們是不是有陰謀,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日本掌握的東西不止這一點點,我閉上眼睛,忽然想到:“我去的那片海域天天潮漲潮落,怎麽可能留下腳印呢?海底的水流不停地流淌,即使是有腳印也衝刷幹淨了,唯一的證據就是那根鋼索,那又怎麽樣?誰能證明鋼索是我留下的?在海水的腐蝕下,連指紋都采集不到,小鬼子簡直是瘋了,想錢想的精神分裂。”

    但是日本代表始終沒有再拿出其他證據來,審判員互相交換意見,然後宣判我無罪,日本的起訴無效。

    我心裏又驚又喜,想不到這麽簡單就完事了,簡直像是做夢一樣,上庭之前的擔心一掃而空,不由得用威脅的眼神看著那幾個日本人,心想:“別讓我再遇見你們,再看見你們幾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把你們的腦漿子砸出來。”

    當法官問到高朋是不是同意判決之後,高朋竟然舉手說道:“我不同意。”

    聽到這句話,我差一點指著高朋的鼻子大罵,這東西今天肯定喝了假酒,媽的,回去好好收拾他。

    隻聽見高朋說道:“我不同意法庭的判決,我的當事人常南無罪是理所當然的,這一點開庭之前我就認定了結果,但是常南先生為了此案一年半以來睡不好覺,吃不下飯,而且忍受著被日本政府強烈譴責的巨大壓力,試想一下,誰能挺起身體對抗一個政府?常南先生是清白的誰能理解他?在這裏我將出示一份為了此案付出的費用,請法庭接受我的請求,這些費用將由日本政府承擔。”

    聽到這裏,我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高朋當了漢奸,而是想訛詐一下對方,惡心死他們。

    我當然不在乎那些費用,但是憑啥讓我承擔來回的機票錢?這個時候不痛打落水狗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高朋這貨的確夠狠,出世的費用足足有三億七千四百六十八萬歐元,他把我買城堡的錢,高朋屁股下防彈車的錢,所有人的機票錢,我不吃不睡的健康受損費用,精神損失費,公司耽擱生意的錢都算上了,很多我連想也沒想到的費用列出十餘張a4白紙。

    大法官匆匆忙忙在那些白紙上掃了一眼,使勁敲了一下桌子說道:“判決如下,由於日本政府檢控的證據不足,犯人罪名不成立,費用有敗訴一方負責,限期五個星期之內償還被告的損失費用,退庭。”

    我還在等著他們討價還價,在一些費用上進行論證,沒想到這麽快就完結了,怎麽這麽快?

    走出被告席,我問高朋:“高律師,這就完了?怎麽像是兒戲一樣。”

    “兒戲?”高朋愣了一下說道:“常董,這可不是兒戲,如果你有罪,法庭也是這麽快就下達判決書的,不但你要給日本大量的賠償金,還有可能坐牢的,因為您是無罪的,法庭也認可了,才會這麽快的。”

    我這才知道,法庭上一點不帶含糊的,說你有罪,立刻采取措施,沒有罪也立刻公布出來,有罪沒罪就在瞬間決定下來,難怪很多人把打官司看作是進了鬼門關,的確是太嚇人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哪些賠償金呢?國內通常都是砍掉一些沒必要的支出。”

    高朋笑了笑說道:“因為海牙法庭不鳥日本人,哪怕我開出來的費用有了水分又能如何?日本人還能起訴海牙法庭嗎?大法官才不管這些爛事呢?他幫日本人砍價啊?憑啥?”

    “噗”我心裏這才明白,看似簡單的背後絕對的不簡單,人人都有立場和各自的訴求,因為事不關己,一錘子下去就解決了所有的糾紛。

    對啊,日本人不服氣又能如何?是誰讓他們打官司的?既然法庭受理了案件,就有權利決定一切,不服氣就上吊,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我說道:“事前嚇死我了,沒想到這就完事了。”

    “還沒有完。”高朋搖搖頭說道。

    “怎麽了?”

    “我要反訴日本政府,再讓他們臉上沒光彩,這一次是咱們應訴勝訴了,下一次讓他們應訴,咱們還能贏。”

    這貨打官司有癮,純屬沒事找事,有事還攪事的人。

    我拍了拍高朋的肩膀,對他晃了晃大拇指說道:“你姓高,還真是高,好,我支持你,要啥我給你啥,告到日本政府在全世界丟人為止。”

    我心裏明白,日本那邊沒有堅挺的證據,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手裏僅僅掌握那點線索就敢打國際官司,肯定是想忽悠我,嚇唬我不敢應戰,然後他們就能耀武揚威跟我要一些好處了,這下好,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走出法庭,久等的夏誌等人圍攏過來,還有很多沒用離開的記者也在,這一次是個男記者搶先問道:“常南先生,請問現在的心情如何?”

    我立刻收起笑容,語音沉痛地說道:“我隻能說,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跟錯誤的對手進行了一場不對等的較量,開庭之前,我還以為日本政府會捏造出一些高明的證據來誣陷我,但是我親眼看到了,卑鄙者總是愚蠢的,他們拿出來的證據是海底腳印的照片,我很想問問他們,在潮漲潮落的海底,人離開幾天之後,腳印還會存在嗎?日本政府以為法官都是沒有腦子的,企圖混淆黑白,但是大法官學識淵博,一眼就識破了日本人愚蠢的詭計,就連我這個僅僅是大學二年級的學生都看出來他們無恥的伎倆,我的勝訴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我對著上天說,勝利是屬於正義的一方,不會眷顧那些劣等的民族。”

    德鸝小聲嘀咕道:“真能裝逼。”

    我假裝聽不見,現在必須要絕地反擊,讓日本人繼續丟人,勝利隻能有勝利者書寫,失敗者隻能被踩在腳下。

    那個記者也不知道是哪個媒體的,繼續問道:“常南先生,我想您的律師一定是一個人才。”

    “認識高朋律師在一年半以前,我走在街頭,高朋律師就坐在喧鬧的街頭看一本足足有磚頭一樣厚的法律書籍,他專注的樣子吸引了我,站在一旁我觀察他足足有三個小時,高朋律師始終保持一個姿勢,我很心疼他,上前問道,同誌,您學習的真投入啊。高朋律師對我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

    說到這裏,我忽然停住了,眼睛望著藍藍的天空,表情深邃而睿智,緩緩說道:“高朋律師說道,生命不止,追求不休,學海無涯苦做舟。”

    “嘩——”凡是能聽得懂漢語的人一起鼓掌。

    夏誌幾個人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要不然的話真會當場笑翻了肚皮,但是我們的主角,高朋律師沒有一點笑容,非常的嚴肅,像是一個鋼鐵巨人,挺起了胸膛,以大無畏的姿態麵對著哢嚓哢嚓的閃光燈。

    這一刻,他是神。

    然後我們離開了現場,到了車上,古瑤說了一句話:“日本政府太倒黴了,怎麽能跟你這樣的流氓打官司呢?”

    我老神在在地說道:“當他們跟我耍流氓的時候,我比流氓還流氓,當他們跟我擺出君子姿態的時候,我比君子還要君子,在我的麵前,秒殺一切日本人。”

    “你真高。”冷冰冰的古瑤對我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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