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偷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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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著一動不動的德鸝遊進去,慢慢走了一百多米,山洞時寬時窄,非常曲折,蜿蜒幽深,看不到腳底還有多深。

    “王八蛋,生路在哪兒?”我繼續問道。

    “上去,小子,你要記得我老人家的恩情,要時時刻刻記得報恩啊!不能過河拆橋,更不能再恐嚇我,信不信下一次我把你丟在水下,給你來一個水葬?”

    小烏龜又開始囉嗦了。

    上浮比較簡單,收起德鸝腳上的原石,身體自然被水托起。

    終於露出水麵,我手裏舉著聚光燈掃了一圈,發現上麵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水麵十餘米的地方是堅硬的山壁,巨石犬牙交錯,有的地方滴滴答答有水滴掉落,還有的地方有湍急的水流,水勢不大,像是人在拉尿。

    我找了個露出水麵的平台,吃力地把德鸝推到平台上,我感覺到德鸝的狀態不對勁,她怎麽不動呢?

    我趕緊爬上去,努力了三次才抓住一個凸起的地方使上力氣,腳蹼踩著實地用力推動笨重的身軀。

    我幾乎癱軟在平台上,急速喘息幾口,稍稍恢複了力氣,低頭看德鸝。

    潛水鏡後麵美麗的大眼睛緊緊閉著,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雙手十指扣死了推進器不放。

    我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割開潛水服,拉開衝鋒衣的拉鏈,這才發現,德鸝的胸口有一個傷口,獻血灌滿了潛水服,混合著湖水在一起,失去了密封的潛水服,刺眼的鮮血流進湖水中。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竟然受傷了,即使是失去了意識,還是想著我的安危,牢牢記住不能鬆手,沒把推進器扔掉。

    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手指顫抖地割開她的短袖衫,一個小手指一樣粗的傷口出現了。

    急忙拿出急救包進行殺菌消毒,然後給我的手進行消毒處理,再仔細摸了摸她的胸,很軟,很滑。

    狠狠咬了一下舌頭,痛得我嘴裏哧溜哧溜響,冷靜下來用手指感應,一個硬硬的東西就在傷口裏麵。

    我急忙找出一個大一點的醫用箱,打開箱子,裏麵有大大小小的金屬器械,先把傷口擴大,再用手指插進去,扣住彈頭,用力把被肌肉夾住的彈頭生生摳出來。

    按照正規的手術方法,應該給德鸝進行麻醉、止血、割開傷口的肌肉,再用鑷子取出彈頭。

    我不是外科醫生,更找不到血管,隻好用最野蠻的方式給德鸝療傷。

    深度昏迷的德鸝身體發生痙攣,猛烈抽搐起來,這樣下去隻需要幾分鍾就會休克死去。

    我從阿威的嘴裏知道一些急救常識的皮毛,把沾滿獻血的雙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趕緊取出九命還魂丹,先在嘴裏嚼碎了,然後口對口送進德鸝的嘴裏,事後我才發現,竟然沒有趁機品嚐一下德鸝漂亮小嘴的滋味。

    砸砸嘴巴,很香很甜回味悠長,不知道是德鸝嘴巴的味道還是九命還魂丹的味道。

    拿出一個筆記本一樣的設備,這個東西叫做“生命體征監護器”,能反應出人體的血壓、心率、呼吸頻率等等數值。

    我把幾根數據線鏈接在德鸝的手腕、心肺等器官的表麵上,然後取出兩張躺椅,用電鑽在岩石上打洞,抻開鋼索給躺椅固定,把昏迷中的德鸝抱起來,送到躺椅上,抖開一張新的毛毯蓋在她的身上。

    看著監護器上麵的血壓低壓數值從62變到63,高壓從171變到168,心率從39變成了40。

    德鸝的情況開始好轉,我走到水邊放出一泡尿,忽然想到德鸝也許會需要大小便的。

    想了很久很久,決定先不管這些事,等她的傷勢穩定下來再說,大不了洗一個澡。

    我躺在德鸝的身邊,一開始還告誡自己不能睡,但是逐漸逐漸失去了意識,當我感覺冷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德鸝癡癡地看著我。

    “醒啦?”我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要死了,常南,我不能陪著你走完剩下的日子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沒事,你死了我再找一個女朋友。”

    德鸝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說道:“我一定會等著你,下輩子,我找你,咱們還做朋友。”

    “行,隻要我不變成狗,一定娶你。”說完,我瞅了一眼監護器,看到上麵的血壓急速升高,從124變成了138,而且還在繼續升高。

    我急忙說道:“我是一個好人,不會變成狗的,一定還是人,我娶你。”

    血壓開始緩緩下降,心率也在下降,從99變成了96。

    我擦了把汗,說道:“你有尿嗎?”

    “什麽?”

    “我是說,你想方便嗎?”

    德鸝搖搖頭說道:“沒感覺,常南,我啥時候死啊?”

    “快了,快了,要不你先睡一覺,說不定睡著睡著就沒了。”

    “我怕再也看不見你了。”德鸝的血壓又高了。

    我急忙說道:“沒事,我會給你拍照留念,再燒給你。”

    “好,記住了,一定給我燒紙。”德鸝說完,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監護器上的血壓變成了89121,心率是75,這才鬆了口氣,說明德鸝的生命體征已經恢複了正常。

    我小心掀開毛毯,使勁伸頭看德鸝的胸口,我想看看她的傷口情況,忽然肩膀傳來一股很大的力量。

    噔噔噔,接連後退,“噗通”掉進了水裏,我急忙劃動雙臂讓身體站起來,呼哧呼哧爬到了岸上,再看德鸝,還在熟睡中。

    我暗罵一聲,沒敢再看她的胸口,急忙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換上一身迷彩裝。

    經過一次落水,我再也沒有睡意,找出電話看了看,果然沒有信號顯示。

    低頭問小烏龜:“路在哪兒?”

    “你身後。”

    我急忙轉身,看到一個洗衣盆一樣大的洞口,以前是一個流水的通道,邊緣很光滑,不知道裏麵有多深,我拿著聚光燈照了照,看不清楚,裏麵是曲折的。

    “這是狗洞,還有出路嗎?”我不想鑽洞。

    “你以為你是啥?狗東西。”

    小烏龜竟然罵我,我正想捏住它的脖子狠狠教訓一頓,讓它知道誰大誰小,轉念一想:“不忙,我還得求它,等徹底安全了再收拾它不遲。”

    我鑽進洞裏看了看,很幹淨,沒有水跡,急忙退出來,進去容易退回來難,四肢著地,慢慢爬著走,磨得膝蓋骨很痛。

    拿出牛肉幹吃,吃一塊喝一口水,很是愜意。

    “給我一塊吃。”德鸝叫道。

    “不給,你踹我。”

    “你耍流氓。”

    我想了一下,拿著牛肉幹喂進德鸝的嘴裏,再伺候她喝水,說道:“看我對你多好,我爸爸媽媽都沒這待遇,你以後做牛做馬報答我。”

    “好,我以後不踹你了,我掐你。”

    我看了她半天,說道:“你牛,比我還牛。”

    “常南,我受傷了。”德鸝叫了一聲。

    “放心,死不了。”

    “那就好,我還以為死了呢,其實我不怕死,就是舍不得離開你。”

    “有我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你就不能哄哄我啊?早晚被你氣死。”德鸝撅著嘴巴說道。

    “我知道你沒事,看看,血壓穩定了,心率正常了。”

    “我昏迷的時候很危險嗎?”德鸝問道。

    “嗯,很危險,我敢說,到了醫院不一定能救活。”

    “那你……救了我?怎麽救得?”

    “我用手指扣出了彈頭,你就沒事了。”

    “用手扣?”德鸝大怒,跳起來打我,我隻能老老實實給她揍,不敢反抗。

    德鸝的拳頭很硬,我也放心了,能打能鬧騰人就死不了。

    鬧了一陣,德鸝轉身看了看傷口,回頭說道:“竟然好了,我昏睡幾天了?”

    “大概有一個星期!”

    “我說怎麽這麽餓呢!像是一個星期沒吃東西了。”

    我們倆消滅了十袋牛肉幹,喝了三瓶水,這才覺得舒服一點,身上有了熱乎氣。

    休息完畢,我把所有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找出兩個專門在腋窩下佩戴的槍套,兩把槍分給德鸝說道:“我們走,再遇到敵人就直接幹了,不能把後背留給敵人。”

    我給德鸝一個項鏈掛墜,說道:“戴上它能抵禦子彈。”

    “我有一個了。”德鸝現在的項鏈是鉑金鑲嵌的紫星之王,給她療傷的時候就看到了。

    “兩個都帶著。”我親手把項鏈給她掛在脖子上。

    我在前麵,德鸝在後麵,戴著厚厚的手套,兩塊獨目鱷的皮子綁在膝蓋上,一寸一寸向外麵爬。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我忽然聽到有聲音,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急忙對德鸝說道:“前麵有人,你保持安靜,我去看看。”

    “我是女警,能保護你。”

    我哭笑不得,說道:“等我掛了,你再保護我。”

    “不許胡說。”德鸝快哭了出來。

    我鑽出狗洞子就看見了一個人,脫口說道:“哈嘍,上野先生?”

    麵帶驚慌的上野像是看見了鬼一樣,說道:“怎麽是你?”

    “怎麽不是我呢?”我很悠閑地看了看四周,還是一個大一點的山洞,有人工修葺的痕跡,我出來的那個洞口在轉彎的地方,非常隱蔽。

    上野轉身就跑,肩膀上還背著一個布口袋,我幾步追上去,對準上野的後背踹了一腳。

    “噗嗤”上野跟山壁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別看我打不過德鸝,收拾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沒啥吃力的。

    我一把奪過口袋,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是古董,有佛像、燭台、蓮花寶座、一尺長的金剛杵等等。

    我心裏納悶:“難道是上野出來跟人交易古董?怎麽在這樣的地方見麵?貌似做非法的交易。”

    我聽過了,這附近沒有人,非常的靜,山洞不隔音,我的耳朵能聽到十裏之外的風吹草動。

    我把口袋扔進儲物神戒裏麵,說道:“上野先生,咱們得好好談談。”

    “我的寶貝呢?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你怎麽能欺負一個老頭子呢?”

    “行了行了,別找同情心了,就憑我正氣凜然,相貌堂堂的樣子也不像是壞蛋,你才是一個大壞蛋,說,你都幹了什麽壞事?”

    “我來審問他。”德鸝躍躍欲試說道,她審犯人有癮,很久沒有人給她磨練磨練,手腳都癢癢。

    過了半個小時,德鸝滿臉不可思議地走回來說道:“根據上野的口供,這裏有一個地下寶藏,他一直在偷這裏的寶藏出去販賣,竟然偷了十年沒有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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