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德鸝如何的懷疑，我絕對不相信包筱娜為了留在春城工作才做一名誌願者的。

    很可能包筱娜不知道我會親手給她做的手術，那一天的手術，侯春亮也是臨時決定讓我操刀的，他就在一旁看著，隻要我不是癡呆傻，侯春亮也能臨時救急。

    從侯春亮的身上，我發現了他是一位可敬的老師，從包筱娜的行為看，她是一位勇敢的女性，至於醫術如何，還有待於觀察。

    自從那一次操刀之後，就沒有去醫學院上課，我也不打算做醫生，繼續學習沒啥意義，隻要證明自己能拿的起手術刀就行了，如果有人需要緊急救援，也能發揮出一名醫生的能力，再學習下去，醫學無止境，偏離了我學醫的初衷。

    暑假期間，我參加了幾次醫學院那邊的考試，答對了一些考題，加上作弊的手段花樣繁多，居然順利通過了考試，第二年我繼續考醫學科目，總算是獲得了五年製的醫學學曆，然後悄悄在社會公益醫院拿到了一個實習證書，跟著醫院的實習醫生參加了衛生局舉辦的考試，做了幾個手術，終於拿到了醫生執照，這一段時間經過了四年的曆程，盡管被我救治的病人不是很多，但是醫術也勉強可以，做一名外科醫生綽綽有餘。

    中文係大三的暑假轉眼到來，盡管還有一個學期，但是不需要再那麽辛苦上課了。

    大學的三年時間裏，我學到最有用的知識是醫學外科，也隻有醫學院的老師學生還能夠靜心做學問，其餘的學係一半拉關係一半混日子。

    總算是在大學的最後一年，我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狠狠學習了一年時間，為醫術打穩了基礎。

    這個暑假有兩個開業的地方，一個是滬市的南翡大廈，一個是德鸝一手創辦的社會公益醫院，實驗室還需要擴大規模。

    這些都是大事。

    南翡珠寶有限公司滬市分公司的總經理是唐雯，早在兩個個月之前就正式走馬上任，葉靜親自送唐雯到滬市，而且給唐雯配備了一個從秘書到副總、財務、銷售等部門的人員。

    滬市那邊是勞苦功高的何昕擔任業務副總。

    提前一天我趕到滬市的那座最早買下來的別墅，沒有立刻召見唐雯。

    潘瑜把何昕帶到了我的麵前，我跟他握了握手然後坐下來問道：“跟唐總合作有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我擔心何昕會有怨言，畢竟他以前是我的助理，經曆了鳳凰小區和南翡大廈的建設之後，付出了心血和汗水，獲得了信任，現在大局已定，卻連老總也沒當上，心裏一定會有想法的。

    “完全沒有不適應的地方，請常董放心，我一定服從唐總的調度，為公司的興旺發展努力奮鬥。”

    何昕的話說得非常誠懇，我終於放心了，說道：“唐總有工作經驗，你的能力很強，在工作上也能做到取長補短，萬一有了不同的建議或想法，跟我說、跟葉總說都行，你是男人，風度是必須的，包容是美德，不要跟唐總之間把矛盾激化，和氣生財永遠都是做生意的王道。”

    “我懂，謝謝常董的提攜。”何昕聽得非常認真，才兩年的時間，以前鋒芒畢露的傲氣已經打磨的成了鈍角，他表情猶豫地說道：“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話盡管說。”我的心裏一下子警覺起來，以為何昕要說出關於唐雯的一大堆毛病，盡管我不想看到葉靜把所有的分公司控製在她的手裏，但不代表在工作上不支持葉靜，一切要從大局出發，在不傷害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我更希望看到精誠團結的公司，而不是跟其他公司一樣，成為俗氣衝天的名利場。

    “我……聽說香港的李家不希望葉總在公司裏上班了。”何昕吞吞吐吐地說道。

    “嗯？”我大腦裏快速轉著念頭，心想：“李家的資產那麽龐大，而且是家族式的管理，肯定不希望葉靜做一個年薪隻有幾百萬的總經理，把葉靜召回家族公司上班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怎麽沒聽說這個消息呢？不會是何昕從別人那裏聽的謠言？或者就是何昕的猜想？”

    我說道：“放心，葉總即使是想辭職，也需要提前三個月交出辭職報告，到了那時再說。”

    何昕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坐了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等他一走，我立刻給阿威打電話，讓他立刻查清楚葉靜跟李家是啥意思，我要防止葉靜辭職太快，如果留給公司的時間短，後遺症肯定多。

    阿威的消息來得很快，他匯報說道：“李家想讓葉總回去，但是葉總沒有答應，甚至放出話來，在事業和婚姻上，她會選擇事業而不是婚姻。”

    所有的傳言和消息都沒有葉靜的一句話有力量，她竟然把我的公司跟婚姻大事放在一起做出比較，而且把公司看得更重要。

    葉靜的個性非常強，在我看來有些“獨”，這個“獨”，從好的方麵理解就是獨立性強，很少依靠別人，從壞的方麵解釋就是“霸道”、“剛愎自用”，很少接受別人的建議，一切都以她的意誌為中心。

    我確信阿威的消息是真實的，有充足的證據表明是葉靜親口說的，如果連收集消息都是假的，阿威不如撞豆腐死了算逑。

    我剛剛消化掉阿威的消息，唐雯來了，一進門就說道：“我看到何副總剛剛離開，常董，他的耳朵真長，您一來，他立刻就撲上。”

    這個唐雯依舊是口齒伶俐，人家何昕可是說了不少的好話，沒有挑唐雯的任何毛病，比較一下就能看出來誰有風度，誰才是小女人。

    “是我通知他來的，唐總有意見就跟我提。”我不能讓何昕背黑鍋，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

    “那我肯定要批評您，我才是老總，您應該先見我。”沒想到唐雯膽子這麽大，連我都敢批評，她憑啥批評我啊？

    肯定不能跟下麵的人一般見識，她是啥身份？我是啥身份？

    我笑著說道：“可以，可以，你要批評我也得先喝口水？來來來，坐下談話。”

    坐下來之後，我們不約而同忘記了剛才的話題，談的都是生意上的安排，我能看得出來，唐雯雄心勃勃殺入滬市的珠寶市場，想把其他的同行擠掉，一家獨大，她拍著胸脯說道：“我保證一年就把滬市的份額拿到百分之十，第二年拿到百分之十五，第三年拿到兩成，到了那時，滬市再也沒有一家珠寶公司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他們需要看咱公司的臉色做生意。”

    有野心是一件好事，但是野心太大也會把自己毀掉。

    我思考了一下，說道：“是這樣的，唐總，霸占市場不符合公司的全麵規劃和整體戰略布局，你不需要做出突出的貢獻，隻需要在滬市站穩腳跟就行了，至於市場份額，我需要控製在百分之十左右就滿足了，那就是說，你隻需要辛辛苦苦幹一年，然後一輩子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呢？”

    “這怎麽行？你小看我。”唐雯撅著嘴巴，女人就是有天生的性別優勢，她可以撒嬌，可以任性，但是何昕不行，他敢撒嬌，第二天就得辭職。

    “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人家都說歐洲有了撒切爾夫人，東方一定得有唐雯女士，你聽聽，人家都把你和政治名人聯係在一起了，這就是對你的肯定和鼓勵，我一點沒有小看你的意思，一切還是以大局為重啊。”

    我的話絕對是忽悠她的，但是唐雯就喜歡聽忽悠的話，也明白我的話非常假，當不得真，但是唐雯非常開心，忘記了勃勃雄心。

    把唐雯送走之後，我禁不住對伊莎貝爾說道：“你看看，女人就是麻煩，說真話挨罵，說假話她就高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傻。”

    伊莎貝爾說道：“隻要心裏高興就行了，什麽真的假的？主人太認真了一點。”

    想一想她的話也對，快樂才是唯一的真理。

    南翡大廈設計成一個百合花的形狀，顏色是下麵的深綠變成淺綠，逐漸變淡，上麵是乳白色的，下麵的支撐主體比較細窄，上麵的部分猶如花瓣展開，一道螺旋狀的承重柱子沿著花瓣盤旋至頂，高度為六十三米，由於線絨廠的空地較多，一共建成三個大小一致的百合花，成為犄角的形狀。

    總體高度沒法跟金茂大廈相比，造價還多了十幾億，優美的外形令人歎為觀止，隔著三五公裏遠就能看到南翡大廈魏巍聳立。

    由於是剛剛開業，三棟大廈隻開放了其中的一個，已經能滿足市場需要，一樓是櫃台式的售貨，二樓是賭石區，三樓是翡翠玉石擺件的專賣區，四樓是古董區，五樓到八樓是拍賣所，有時候自己用，有時候對外出租。

    九樓十樓是公司行政辦公室，十一樓是唐雯和我的辦公室，十二樓是珠寶倉庫，上麵的平台可以承受住起降重量五十噸的直升機。

    由於建築的設計越往上越寬，最高一層的十二樓麵積足足是下麵五層樓的麵積之和，空間非常寬宏，我和唐雯的辦公室在同一個層麵，有正麵的走廊，還有一道不為人知的走廊相連，我看過之後吩咐保安隊長洪五赤：“把這個走廊設計成三層密碼暗道，隻能從我這麵開啟，另外一麵不能進入我的辦公室。”

    我有很多的秘密，不想讓唐雯知道，也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居然把我和她的臥室安排在僅有一牆之隔的位置上，如果她帶著男朋友在臥室裏過夜，我不需要刻意努力就能清清楚楚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最佳安排是讓下麵的行政辦公室放在十一層，最高領導的辦公室放在第九層就夠用了，唐雯的想法是倉庫就在上麵，行政辦公室人來人往的不太安全，老總的這一層能上來的人不多，人少事情就少，也能減輕保安的工作壓力。

    她的想法也有道理，畢竟倉庫才是珠寶公司最重要的地方，一般都存放了價值數十億的貨物，我把洪五赤安排在公司的保安隊長位置，也體現出對於安保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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