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的這一天滬市的同行來了一多半，都是跟香港的總公司做過生意的，很多人跟唐雯非常熟。

    葉靜和神采奕奕的李子航聯袂而至，我急忙上前迎接，沒搭理李子航，他跟李東成相比差的太遠，雖然不是很紈絝的人，也沒做出奪取眼球的成績來，人背後做了很多聲色犬馬的事。

    婚後的葉靜瘦了一些，身材愈發苗條，眼睛深處透著疲憊，我關心地說道：“葉總也不要為工作太操勞了，雖然病美人很漂亮，卻對健康不利。”

    “常董的醫學科目居然考試通過了？”葉靜不太相信我還能學醫有成。

    “馬馬虎虎，我對外科有興趣。”

    “嗯。”葉靜知道我經常跟人打打殺殺的，我身邊的保鏢有幾個受過重傷，埃米爾和巴魯還死了，學外科也是為了能及時救援自己人。

    李子航在一旁說道：“其實學醫最好學婦科，凡是美女都有婦科上的毛病。”

    這句話直接冷場了，誰也沒有想到富家子弟李子航竟然會這麽理解醫生，我牙痛一般說道：“其實，婦科醫生性冷淡的很多，那個……就跟養豬的吃不出豬肉香是一個道理。”

    “你們倆能不能不流氓？”葉靜的臉變得很難看，帶著助理和秘書氣昂昂地先走一步。

    我和李子航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很沒意思。

    一瞥之間看到白雪從車上下來，我對李子航說了聲對不起，去迎接白雪。

    白雪的公司經營的有點尷尬，經過了洗錢階段之後本來應該關閉的，但是白雪堅持了下去，這兩年來我沒收取一塊錢的利潤，白雪每個月都把賬務報表交給潘瑜，我才知道那個可有可無的公司還在盈利中。

    跟茱莉婭合作之後，白雪在經營策略方麵走高端路線，不斷投資，已經成為羊城地區一家很有名氣的藝術品集散地，藝術家把作品放在白雪的手裏寄售，凡是能夠被擺放出來的作品都有非常高的藝術收藏價值，大部分藝術家都以被白雪接受作品為榮，稱為“登榜”。

    我帶著歉意說道：“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也快要大學畢業了。”

    “你能不能不總提這件事？大學畢業又能如何？我的職員都是大學生呢，還不是聽我這個僅有高中文憑經理的話？”

    我聽到白雪連珠炮一樣的話語，趕緊換話題說道：“黃宇還在追求你嗎？”

    “我們早就分手了，沒有聯係。”

    “怎麽啦？”

    “他在背後製造謠言，說我跟你去開房了，我還能跟他好好相處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才是繼續交往的基礎，沒有信任，見麵說話都是虛情假意的，有意思還保持聯絡嗎？”

    “那倒是。”我幹巴巴地說道。

    本來就不是關心白雪的個人問題，而是想問問黃宇的近況，想不到他們早就沒有了聯係，高中同學群裏也沒人說話，偶爾發上去的也是商業廣告，淒涼的讓人心痛。

    走了幾步，白雪問道：“這些首飾都是你公司的產品嗎？”

    她指的是公司下麵麵臨街道的櫥窗，一麵麵的落地玻璃後麵是電子播放的循環畫麵，每一個畫麵根據需要擴大了十幾倍或隻有幾倍的大小，總之每一個首飾都具有非常震撼的效果，有的是戒指手鐲耳環項鏈，有的是翡翠玉石的擺件、掛墜等等。

    “是咱們公司的產品。”我介紹說道：“隻要是櫃台上有的首飾，都能在廣告上找到樣品介紹，為此咱們購買了三十多個大屏幕，用電腦播放，還有很多不太美觀的首飾沒有錄製下來，如果這個首飾賣出去的話，在宣傳的櫥窗裏就會消失。”

    “嗯，很不錯的，我的公司也可以借鑒這裏的廣告方式。”她直接把羊城的藝術品公司當成自己的了，我也懶得去糾正。

    不一會兒，楊直夫妻兩個陪著曹芷蕙兩口子來了，我讓白雪自己進去，又把這四個人迎進來，曹芷蕙看到我，臉頰一紅，偷偷從眼角觀察，張驍力倒是很熱情，一見麵就說：“常南，你是我們夫妻的活菩薩，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婚姻關係，我現在已經不出去玩了，向健哥學習，以家庭事業為重，外麵的花花草草再好也是過眼的雲煙。”

    “那就好，那就好。”我跟張驍力沒啥交接的地方，隻能掛著商業式的笑容應酬著。

    楊直說道：“常南，你這生意一家一家開業，每一次我都來捧場，花費老大了，以後你要錢就在微信上給你發紅包，需要多錢給我發個數字就行，我的小手指輕輕一點，你省事我也省事。”

    “微信紅包才多大啊？二百二百地發，轉賬才三五萬，你太摳門了？”

    “三萬五萬還嫌少？你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楊直摸了摸鼻子，一副心痛花錢太多的樣子，其實這幾個月他從我這裏一倒手賣昂草就掙了十億美元，真是越有錢越摳。

    由於我的人脈不太紅火，南翡大廈開業來的客人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公司裏的上層領導，當地政府派來一位辦公室主任送來塑料材質的招財蟾蜍，價值不到一千元。

    即使是禮物不貴重，唐雯讓這個蟾蜍放在最顯眼的位置上，等辦公室主任走了之後，才把蟾蜍拿掉，換上真正用翡翠玉石雕刻的招財蟾蜍，公司做的就是翡翠玉石的生意，如果擺一個塑料做的擺件一定會被同行認為沒有底蘊，沒有勢力。

    中午在公司的食堂舉辦了酒會，招待客人，楊直就坐在我的身邊，我們喝得不太多，楊直說道：“兄弟，你知道雞血石？”

    他一說兄弟，我就知道沒好事，卻不知道提起雞血石是啥意思，點點頭說道：“不就是玉石的一種嗎？你想要啊？”

    “老爺子知道我來滬市，讓我帶回去幾塊，我知道你賭石挺有經驗的，吃過飯一起去昌化看看，買幾塊回去，老爺子難得找我辦事，怎麽也不能空手而歸啊。”

    “行，那就去看看。”我對保鏢張脩偉和智戰說道：“你們倆開車去昌化看看，我和健哥要買幾塊雞血石，電話聯係。”

    兩個人點點頭，跟嶽勝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送走了客人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我對伊莎貝爾說道：“你就不要去了，在公司把我的辦公室布置一下，臥室裏有幾個箱子，裏麵有一些古董。”

    “好，早點回來。”伊莎貝爾擺手跟我告別。

    由於是臨時決定的去昌化，我隻帶了高福和嶽勝兩個人，楊直出一輛車，他帶著兩個小弟，也算是輕車簡從，跟我一前一後離開了滬市。

    到達昌化已經是晚上五點了，先來一步的張脩偉租了一個房子作為休息的地方，並且打聽好了哪裏有賣雞血石的，吃過晚飯之後我們來到郊區的一個工廠裏，由於道路很遠，加上有一段土路，走了三個多小時。

    在一個燈火通明的車間，張脩偉給我們引薦了采石場的老板楊宏，我們寒暄幾句就開始驗貨，我以前見到的雞血石都是成品，櫃台那邊也有拳頭大小的毛料出售，但我從來沒有注意到。

    在昌化看到的雞血石是毛坯，大的足足有一輛車那麽大，小的也有拳頭大小，由於沒有經過打磨加工，看不出來品質。

    雞血石的品質好壞在於含有“玉髓”的多少，它的優點不在於硬度上，而是玉髓的含量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三以上算是優質的，顏色以鮮豔和純正為主，當然指的是紅色，如果有人拿著綠色的雞血石，肯定是騙子。

    楊宏大大方方地說道：“這裏的石頭都是雞血石，有的含量高，有的含量低，但是價格都是一樣的，一斤兩千元。”

    “這不是賭石嗎？”我脫口說道。

    楊宏點頭說道：“就是賭石的一種，我在瑞麗賭過原石，還掙了三十多萬，不過雞血石跟翡翠原石不一樣，雞血石買回去肯定賺錢，如果常老板覺得顏色不純，就把雞血石加工一下，保證能賣出好價格來。”

    那就是造假，我聽出楊宏的意思，撇撇嘴表示不同意，造假那種低層次的事我不屑做，有那個精力不如賭幾塊原石，輕輕鬆鬆就能掙錢了。

    我低著頭看手機上丁雯芷發來的資料，上麵有文字、圖片和一些數據，說明什麽樣的雞血石好，什麽樣的是低劣礦石，一邊走一邊看，很快就對雞血石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然後我走到無人的地方問小烏龜：“這裏的雞血石有可賭性嗎？我怎麽看不到玉髓？盡是爛石頭。”

    “還真的沒有好貨，我覺得你上山看看，那邊有好貨。”

    我心裏有數了，假裝轉了一圈，說道：“楊老板，今天太晚了，看不太清楚，明天再來賭石。”

    楊宏有點不太高興，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了，肯定耽誤了他的休息時間，他無奈地說道：“好，那就明天見。”

    我和楊直等人離開工廠，按照小烏龜的指點開車進了山區，楊直問我想幹啥，我說道：“上山挖雞血石。”

    “靠。”楊直驚訝地看著我，說道：“你缺錢吱一聲呀，就為了省錢，自己挖石頭，你有病？你去挖石頭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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