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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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家早年功勳昭著,大釗開國皇帝賜了國姓,並言今後大釗皇後,必定為墨家所出。

    為了避免為爭後位出現姊妹相殘的結局,墨家宗主隻可孕育一男一女,女入後宮為後,男入前朝為相,百餘年來無一例外。

    偏偏到了墨玉田幾這一代,長姐墨玉琴十四歲成年禮上卻戀上了一男子,墨家自然是極力反對,男方父母更是不讚同,在各方阻撓之下二人私奔,過了一段幸福日子。隻隻可惜好景不長,男子病死,而新後入宮在即,墨家終於找到了墨玉琴。

    彼時的墨玉琴已經懷有身孕九月,即將臨盆,為了避免腹中孩兒遭受牽連,躲藏產子後,便隨墨家人回去,入宮為後。

    可三日後,那個村莊莫名地起了一把大火,整個村莊的人無一幸免,唯有那個女嬰,因為入宮而躲過了一劫,並且被首輔大人收養,改作瞿姓。

    話說到這裏,再怎麽愚笨的人也該明白,那位女嬰,便是瞿良邪。而那個男子,就是公孫佑。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已經明朗起來,公孫佑與墨玉琴私奔,公孫佑死後,墨玉琴誕下孩子入宮。多年後,公孫家與墨家都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個想方設法得到這個孩子,一個想要掩蓋那些肮髒過去,所以費盡心力要除去這個孩子。

    那麽墨玨呢?墨玨在這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關係?他怕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他護著自己,是為了蜀地?為了墨璉?還是為了牽製各方的勢力?

    恐怕是都有吧。

    瞿良邪絮絮想著,卻聽得珍珠一聲嗤笑,用那於自己別無二致的聲音說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

    那葉清道:“當年助二人私奔,替墨家小姐接生的人,正是我。”

    珍珠默了片刻,是否相信原不是她要操心的,將視線落在公孫正那張含笑的老臉上,冷冷道:“即便他說的是真的,又如何?”

    公孫正伸手倒了茶,遞給她,“你且先別急,看看這封信,再聽老夫說說。”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推到她麵前,在珍珠看信的時間裏,慢慢說道:“我公孫家祖上也是國姓,乃開國皇帝同胞兄弟,隻因皇帝猜忌,被易姓流放,距今已經上百年了。祖上曾經立誓,要將我墨姓江山奪回,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

    珍珠看過信後驚得雙手一抖,將信紙揉捏成團,生怕身後的瞿良邪看到。那信上的筆記她不陌生,正是蜀王爺墨諄的手筆,而信中內容更是大膽,寫的是當今皇上不念手足之情逼死兄弟,他要為父報仇一事。

    見她反應如此激動,瞿良邪心下疑惑,究竟什麽樣大不了的信,竟然令珍珠害怕成這樣?不過,比起這個,她更驚訝公孫家族的事情,他們果然是想要造反的。

    公孫正很滿意珍珠的反應,笑道:“有了蜀王的支持,我們便勝券在握,要取殷都不過探囊取物罷了。”

    珍珠默了半晌,抬首看身後的瞿良邪,看了半晌,才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她看,“你看看,這是不是諄兒的字跡?”

    墨諄的字跡她雖然熟悉,但難保公孫正不會找人模仿,何況此事事關重大,她實在沒法拿主意。

    瞿良邪接過信一看,驚得身體發涼,她擔心的事,終於是發生了。抬眼瞪向公孫正,柔柔的眼眸中射出一道狠戾的精光,“當年你逼死他父親,如今又哄騙他行這大逆不道之舉,公孫正,人在做天在看,你多行不義,就不怕老天爺罰你嗎?”

    公孫正也看向瞿良邪,隻見他貌不出眾精精瘦瘦的,唯有那雙眼明亮的很,裏麵的恨意也很濃烈,不覺地挑了挑眉,“老天若有眼,我公孫一家怎會有這百年之災?都說當今皇帝是天命之身,可他當年不還是為了自己的帝位逼死了親兄弟?天若不仁,老夫逆了這天又何妨?”

    瞿良邪漠然地看著他,公孫正已經瘋了。她拉起珍珠,便要離去。

    卻聽公孫正仰天大笑,“你以為你知道了這些,還能離開這裏嗎?”

    瞿良邪才拉開房門,隻見門外黑壓壓地立了一片身穿黑衣短打的人,個個手中持有冷劍,視死如歸。她驚得後退數步,將珍珠護在身後,轉頭死死盯著公孫正,“你想如何?”

    公孫正起身行到她身邊,視線卻落在扮成瞿良邪模樣的珍珠身上,“你是墨太後的女兒,又是我公孫家的孫女,身上流淌著的是皇室的血脈。以你的聰明才智,肯定比墨玨更適合做那個皇帝。”

    瞿良邪怎麽也沒想到,公孫正竟然打的是這個主意?心下一驚,又想到,皇上眾多手足兄弟,無論哪一個做皇帝,都輪不到她瞿良邪一介女流。當年墨太後不過垂簾執政已經遭人非議,若她登基,千夫所指不在話下,那把龍椅便是斷頭鍘。

    到時候她能倚靠的便隻有公孫家,這樣一來,自己變成了他們的傀儡,任由他們擺布了。

    “你為何不扶持公孫玲?”這一點是瞿良邪比較在意的,比起自己這個半道撿來的孫女,公孫玲瓏顯然更容易控製。

    “那孩子太過感情用事,並不適合做皇帝。”大抵覺得這個借口太過牽強,公孫正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又道:“你身上流著墨家的血,又是瞿家的養女,有你在我們手裏,墨玉田和瞿銘都不會輕舉妄動。”

    瞿良邪覺得好笑,這也算是其中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怕是那把龍椅不好坐,他不忍心自己的孫女無端受到牽連罷了。

    “看來,今日我們都走不掉了?”她說著,緊了緊珍珠的手,在她掌心劃了個走字。

    公孫正點點頭,“老夫已經將全部家底道與你知曉,這個女帝,你不做也得做。”他說著抬了抬手,門外的黑衣人魚貫入內,將二人團團圍住,就要上前拿人。

    珍珠看了看情況,暗襯公孫正要的不過是主子一人,若二人一起逃命,如今自己扮成了主子模樣,隻要被他們抓住,主子反而是安全的。

    如此一想,雙眸精光頻閃,抬手拾起桌上的杯子,擲向窗口。

    那杯子受力將窗戶砸開,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珍珠反手扣住瞿良邪的雙手,用力將她從窗口擲出,緊接著反身便往相反的方向竄去,才行了兩步,便被黑衣人攔住去路,不得抽出盤在後腰的短刀,與黑衣人戰在一處。(m.101novel.com)